趙銘作爲香港鑒定協會特别邀約的鑒定師,此刻正坐鑒定師的位置上,與趙銘一起的還有其他幾位香港的鑒定師。
趙銘一個轉身,就可以看到孫睛,這會兒孫睛正在和張海聊着什麽,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孫睛的一眸一笑在趙銘看來,都是那麽的明豔動人。
在趙銘的眼中,之前也自認孫睛是個漂亮的女生,隻是沒想到和孫睛結婚之後,反而覺得與之前相比,孫睛的身上更多了些迷人的特質。
趙銘環顧了現場,發現已經有不少的古董愛好者前來,而這些人大都是香港的豪門,畢竟喜歡收藏古董的人,兜裏無論如何也是要有點兒閑錢,要麽是身家千萬,要麽就是商界大亨,總之都是些非富即貴之人。
若是換了平頭百姓,自然是迫于生計,辛苦賺錢,哪裏還有閑功夫去研究古董,收藏自己喜歡的古董。
趙銘的目光再次定格在孫睛和張海的身上,此次能帶着孫睛一起到香港來,除了香港富商盧偉雄的邀請,還有張海的力薦,對于這些,趙銘的心裏充滿了感激。
“你說這次的拍賣會上,那件堪稱國寶級的文物會不會出現呢?”孫睛望着張海問道,看起來優雅而淡然。
“當然會了,這次讓趙銘過來就是想和香港的這些鑒定師一起鑒定一下文物的真僞,聽說你也是考古專業畢業的,想來對這件文物也定然不會陌生。”張海笑着說。
“這清朝乾隆時期的花石錦雞雙耳瓶若是真品,那的确是堪稱國寶級的文物了,隻是現在赝品居多……”孫睛一邊說,一邊擔憂地望向不遠處的趙銘,兩人隔着人群,兩兩相望。
趙銘從孫睛的眼神中感覺到了她的擔憂,不過如今他和孫睛已經到了香港,何況此次流傳在香港的這件國寶級文物還有待鑒定,接下來必然是一番激烈的争論,不管鑒定的結果如何,都要盡力一試才行。
望着孫睛,趙銘的心裏也開始擔憂起來,爲了讓孫睛放心,趙銘朝着孫睛露出了微笑,那笑容堅定極了,仿佛充滿了信心和力量。
“可不是嗎?正是市面上赝品居多,所以才會讓你家趙鑒定師前來,也好挫一挫這群香港鑒定師的銳氣,看他們還敢不敢這般的目中無人!”張海一臉豪氣地說着。
孫睛聽到張海這麽說,趕緊收回了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張海,不過張海說的也的确屬實。
孫睛四處張望着,隻見不遠處和趙銘并排坐着的幾個香港的鑒定師,此刻都一臉的得意,看起來給人一種趾高氣揚的感覺。
隻是鑒定這個行業,需要極強的專業性,有時候稍有不慎,一件真品就極有可能被當成了赝品,一絲一毫都馬虎不得,就算再有自圓其說的本領,也要拿出有力的證據和說辭來。這樣才會讓所有人信服。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走到了台上,渾身上下散發着成熟和穩重,他的聲音低沉而渾厚,富有磁性,孫睛的思緒很快被拉回了拍賣現場。
“今天我們香港鑒定協會組織的拍賣活動現在開始!這第一件拍賣品便是大家期待已久的花石錦雞雙耳瓶!”主抟人的話剛說完,現場便響起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大家紛紛拭目以待,等待着這件國寶級文物的亮相。
趙銘和其他的幾位鑒定師也翹首期盼,拍賣現場安靜極了,每個人的内心都充滿了激動,就連許多香港的豪門此刻也在台下平心靜氣地等待着。
伴随着古董的出現,現場瞬間又是一陣沸騰。張海和孫睛坐在那裏,望着周圍竊竊私語的人們,充滿了好奇。
不遠處,一個穿着水綠色針織長裙的女人,正擺弄着手腕處的玉镯,看起來有些局促不安,孫睛朝着她張望,這才發現,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香港富商盧偉雄的夫人林淑嫒。
昨晚盧偉雄攜夫人林淑嫒一起請趙銘和孫睛吃飯,當時兩人還曾熱烈地交談過。對于眼前的林淑嫒,孫睛斷然是不會認錯的。
盧偉雄是富商,其夫人林淑嫒也是香港的名門閨秀,兩人的婚姻算是商業上的聯姻,但也算是門當戶對,如今盧家和林家在香港也是數一數二的豪門,林淑嫒來參加這樣的拍賣會,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孫睛在心裏暗暗自嘲,此時的林淑嫒一臉的憂郁,比起昨晚見到時的開朗和健談簡直是判若兩人,着實着孫睛有些擔憂起來。
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些什麽,平日所見的那些豪門貴婦好像大都是這樣的,在人前一副性子清冷的模樣,孤傲極了,可是人後是什麽樣的恐怕也隻有她們自己知道,孫睛将目光收回,朝着台上望去。
這會兒趙銘正在和其他的幾個鑒定師一起仔細地觀摩着台上的花石錦雞雙耳瓶,樣子極爲的專注,眉宇間透出的那種認真,讓孫睛說不出的着迷,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性感,看來說的真是一點兒都沒錯。
趙銘通過大屏幕看了看那件花石錦雞雙耳瓶,然後等待着其他幾位鑒定師各抒己見,畢竟這件文物即便是在大屏幕下放大,可是想要以此辯别真僞,恐怕也沒想象中那麽的容易,還是等大家發表意見之後,再作決定。
坐在趙銘左邊穿着中山裝的鑒定師乃是國内鑒定界頗具盛名的周永剛先生,而右邊的則是幾個香港的鑒定專家,大都清一色的西裝革履,看起來穿着極爲的考究,比起趙銘身上的那件西裝,必然是昂貴了不少。
趙銘身上的西服,還是他和孫睛以及孫老闆一起在東城買的,那時爲了參加魔都的拍賣會,孫老闆就帶着趙銘臨時買了一套西服,雖然沒那麽名貴,可是每次參加大型的拍賣活動,趙銘都會穿着,他固執的認爲,這件西服總是能帶給他好運。
畢竟這是孫老闆買給他的,包含了孫老闆的心意,如今趙銘又和孫睛成了夫妻,無論如何,這樣的親情和祝願都是無法割舍的。
“不如就由我周某人上台爲大家鑒賞一下這件乾隆時期的花石錦雞雙耳瓶?若是有什麽概述不完整之處,還請各位在之後的鑒定中加以補充……”周永剛說完像現場的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便開始仔細地察看起來。
周先生表現的極爲鎮定,動作和手法也是極爲娴熟,這短暫的時刻對于拍賣現場的人來說卻是漫長極了。
趙銘的右邊坐着香港的幾位鑒定師,此刻他們正在竊竊私語,那些議論的話還時不時地飄進趙銘的耳中,分散着趙銘的注意力。
“不就是國内的知名鑒定師嘛!什麽了不起!知道,這槍打出頭鳥兒,就算讓他先說,他也不一定能說全!”坐在趙銘右邊的男子,一臉輕蔑地說着。
“還讓我們一會兒加以補充,真當自己多牛似的,若是這次的鑒定會上他出了醜!隻怕以後想在鑒定行業混下去,就沒那麽容易了!”另一個戴着眼鏡,微胖的男人笑着說道。
兩人好像是故意讓趙銘聽到,這讓趙銘的心裏多少有些不爽。大家都是今天鑒定會上特意被邀請來的鑒定師,犯不着因爲這些鬧得不愉快,何況鑒定古董的真僞,本就是鑒定師的職責所在,更不用在這裏勾心鬥角。
對于兩人的行爲,趙銘的心裏多少有些不齒,不過這兩人都是香港的鑒定師,難不成對外來的鑒定師有岐視不成,想到這些,趙銘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安靜下來,坐在那裏等待着周先生的鑒定結果。
這時,台上的周先生放下了手中的古董,笑着說“台上這件乾隆時期的花石錦雞雙耳瓶是雖于真品極爲接近,可是在我看來,可能是件高仿的赝品,不管是色澤上,還是整體的構圖上都太過于豔麗……”
“周先生也算得上是古董鑒定界小有名氣之人,這“可能”之詞怎麽能用在鑒定會上,難不成周先生鑒定不出這台上古董的真僞?”一個香港的鑒定師笑着問道。
周永剛一臉的尴尬,站在台上不知道說些什麽,猶豫了片刻,他笑着說“還請大家能各顯所能,和周某一起鑒定這件古董的真假。”
看着周先生一臉不甘地從台上走下來,趙銘的心裏有幾分惋惜。如今這幾位香港鑒定師正躍躍欲試,趙銘淡然一笑,接下來必然是安心坐在這裏聽他們娓娓而談的時候了,他倒要看看,這三位香港的鑒定師是否也能大顯神通,鑒定出台上花石錦雞雙耳瓶的真僞來。
“這鑒定古董哪能一下子就鑒定的出來的,且聽他們說完,再決定吧……”周先生有些尴尬地對着趙銘說道。
“嗯,周先生說的是,趙銘受教了!”趙銘一臉淡然地說。一聽到趙銘的名字,周永剛心頭一震,難道此人就是在京中鑒定會上摘得桂冠的趙銘先生嗎?原以爲是個五十多歲的人,沒想到卻是這般的年輕有爲,真可謂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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