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眼前的孫睛,趙銘一臉的溫柔,孫睛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若不是自己當時有些走神,沒有及時回應孫老闆的話,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此刻趙銘站在孫睛的立場,想了許多。
一個女孩子,最怕的可能就是相戀的人意志不夠堅定,不能立場堅定的去看待彼此之間的感情,孫睛的傷心難過,也是因爲趙銘的遲疑,讓孫睛瞬間對兩個人的感情産生的質疑,對趙銘的愛産生了懷疑。
孫睛面無表情地站在醫院的走道上,這會兒走道上并沒有任何人,就連值班的醫生和護士也不見蹤影,讓人感覺說不出的寂靜。
“孫睛請相信我,我對你的愛一直都是認真的,哪天的事情是個誤會,你離開醫院之後,我就出去找你,找了許久,才在小星星酒吧裏找到你,都是我錯了……”趙銘望着孫睛,語氣溫柔地說。
孫睛一聽到趙銘說起小星星酒吧,心中便不由的一陣顫抖,一天已經過去了,可是回想起昨晚的那些事情,她還是說不出的害怕。
若是趙銘再晚去一會兒,她真不敢去想象之後會發生些什麽,此時孫睛的眼淚竟然不知不覺地滑落,她擡起手,趕緊拭去眼角的淚。
“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都行,以後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傷心難過,更不會讓你質疑我們之間的感情。”趙銘情緒有些激動地說着。
孫睛表面上沒有說話,可是心裏卻已經原諒了趙銘,此刻她眉頭深鎖,面色凝重,她在爲父親的病情擔心,當她聽值班的醫生說起,父親孫大德因爲這次的車禍有可能會失去一部分的記憶時,心裏便說不出的難過。
趙銘看到孫睛好像有心事,他以爲孫睛是因爲不原諒自己,所以才會這般的沉默,兩人又坐在醫院的走道上,彼此都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之後,孫睛擡起雙眼望着身旁的趙銘。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我就是……就是有些擔心父親的病情,真希望他沒事。”孫睛眼神落寞地說。
“凡事都要樂觀一些,值班醫生也說了,隻是可能會,而不是一定會,一切都還需要等明天做了全面的檢查之後才能下結論,你一個人能行嗎?用不用我留下來陪你?”趙銘望着孫睛,安慰着說道。
孫睛搖了搖頭,然後一臉失落地起身,朝着病房走去,趙銘無奈地站在原地,看着孫睛走進病房,趙銘才轉身離開,在醫院的外面坐上一輛出租車,然後回到了家裏。
自從參加魔都的拍賣會到現在,趙銘都沒有回過家裏,此刻一進入小區,趙銘瞬間有一種歸屬感,仿佛再多的傷痛與疲憊,隻要一回到他的安樂窩裏,都會統統消失不見。
趙銘将家裏整理了一遍,然後又洗了一個澡,把髒衣服全部扔進洗衣機裏,然後直奔卧室,躺在卧室的床上,趙銘瞬間感覺說不出的孤寂。
剛才收拾屋子,忙碌些倒還好,這會閑下來,滿腹的心事和無處安放的寂寞一并朝着趙銘襲來,讓躺在床上的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趙銘目前也充滿了迷惘,他不知道孫睛對他的心意到底是怎麽樣的?或許孫睛也對兩人的感情充滿了太多的不确定性,又或者是現在孫老闆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孫睛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兩人之間的感情。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當你決定不去想的時候,卻又如影随形,充滿了折磨。當你仔細去想,去梳理這一切的時候,又仿佛如同一堆亂麻,怎麽理都是亂七八糟的。過了許久,趙銘終于恍恍惚惚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趙銘早早起床,打包早餐,先到醫院去了一趟,看到孫老闆氣色很不錯,孫睛也睡得很好,心裏便說不出的開心。
“趙銘,這兩天八寶齋生意如何?沒事的時候,你和王師傅也策劃一下,搞些活動什麽的,吸引收藏愛好者的注意……”孫老闆望着趙銘笑着說道。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孫老闆,趙銘的心裏由衷地充滿了敬佩,躺在床上還念念不忘八寶齋裏的生意,恐怕也隻有一輩子研究古董,對古董行業充滿熱情的人才能做的到吧。
“你放心吧,我一會到八寶齋裏去,就和王師傅商量此事,不過還是希望老闆你快些好起來,由你主持大局,我和王師傅也安心啊!”趙銘微笑着說。
“哎,天災,能有什麽辦法,年齡大了,身體也開始走下坡路了!”孫老闆笑着說,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着女兒孫睛。
孫睛和趙銘的關系雖然沒有像之前那麽的僵硬,可是卻感覺明顯冷淡了許多。這在孫大德看來,卻是十分的擔憂。
“你身體好着呢,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八寶齋那裏你不用擔心,我和王師傅會好好照看的……”趙銘笑着說,試圖安慰孫老闆,讓他不要太過于憂心。
沒過多久,金龍大酒店的趙德柱也來醫院裏探望孫老闆,看到趙銘和孫睛都在,趙老闆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但他很快便發現孫睛和趙銘之間好像比起之前冷淡了許多,或許是兩人鬧别扭了吧,趙老闆對于此事,并沒有多想。
“身體怎麽樣了?這兩天都沒來看家,今天這個時候正好有空閑,便過來看看你。”趙老闆望着躺在床上的孫老闆笑着說道。
正在這時,護士和主治醫生走進了病房裏,除了按例的查房,便是通知病人家屬上午十點鍾爲病人做腦部t。這種針對頭顱部位的t是腦科中非常重要而且也是非常常用的檢查,對于診斷顱腦疾病如外傷、腫瘤、炎症、血管病變等有着重要的意義和依據。
待醫護人員走後,趙老闆一臉吃驚地和趙銘走出了病房,充滿疑惑地問:“前兩天剛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不是說,隻要過了危險期,能夠醒來應該就什麽大礙,怎麽突然又這樣……”
“具體情如何,隻能等做了檢查之後才能清楚,我一會兒要到八寶齋去,王師傅一個人在那裏我也不放心啊。”趙銘一臉淡然地說。
趙老闆聽趙銘說,便對着趙銘的肩膀拍了拍,這時趙銘面露難色,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這樣的趙銘瞬間讓趙德柱特别的擔心。
“你怎麽受傷了?傷口處理了沒有?”趙老闆一臉關切地問,若不是趙銘穿着中長袖,趙老闆無論如何也不會那麽大意,竟然會碰觸到他的作口。
“此時說來話長,改日再說給你聽……”趙銘淡淡一笑,然後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和趙老闆一起朝着病房裏走去。
這會兒還沒有九點鍾,距離孫老闆的檢查還有一段時間,趙老闆便坐在病房裏陪着孫老闆聊天,兩人聊得十分的愉快,趙銘看孫老闆此刻也吃好了早餐,便笑着說:“時間也不早了,我晚上下班了,再來看你,我就先到八寶齋裏去了。”
趙銘走後,趙老闆當着孫老闆的面淡淡地說:“小睛,你是不是和趙銘鬧别扭了,我剛才和他說話,發現他右邊的手臂好像傷的不輕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望着躺在床上的父親,望着眼前直言不諱的趙老闆,孫睛無奈地說:“趙叔叔,可能是我真的太愛使小性子了吧,我和趙銘鬧了點兒小别扭,前往小星星酒吧裏,沒想到在酒吧裏竟然被一群小流氓盯上,還好趙銘和劉剛及時趕到,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麽說趙銘是在和小流氓打架的時候才受的傷,你們年輕人也真是的!趙銘爲人正直,心思又極爲細膩,是個不錯的好青年。”趙老闆望着孫睛笑着說。
躺在床上的孫老闆,一直都沒有說話,這會兒趙老闆的話音剛落,孫老闆便語重心長地說:“小睛,沒事你也要多關心一下趙銘才是,我看他手臂上的紗布和繃帶也該換一下,你到護士那裏要一些,回八寶齋一趟,幫趙銘把傷口處簡單的包紮一下吧。”
孫睛本想再說什麽,可是一想到父親孫大德經曆了車禍之後,傷勢雖處理了,可是病情卻依然沒有穩定,便微笑着點了點頭。
孫睛正準備開門離開,突然想起,自己若是離開,父親一個人在醫院裏,怎麽能行,再說十點鍾還要做腦部t,身邊沒有家人陪着,又怎麽可以。
“爸,一會兒你還要做檢查,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待在醫院裏?”孫睛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孫大德,貼心地說。
“你就放心去吧,現在時間還早,這會兒我陪着你爸就行,反正酒店裏這會兒也沒什麽大事……”趙老闆搶先說道,聽到趙老闆這麽說,孫睛離開了病房,順手關上了房門,朝着護士處走去。
“幫我拿些紗布和繃帶好嗎?”孫睛對着旁邊正在準備藥品的幾個小護士微笑着說。這時一個大眼睛的漂亮女護士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