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遊戲中他叱咤風雲,威名遠揚,是魔族萬人之上的大統帥。在現實中他落魄膽小,碌碌無爲,是絲毫不爲人知的屌絲。
本來二者都是他,遊戲也好現實也罷,可這差距也太特麽大了吧!天蓬八戒本是一人,但前後差距實在離譜啊有木有!
他曾經問過老天爺,被當成神經病......然後仔細思考過,甚至試着嘗試過,被當成重度中二病.........
總之他也想在現實中活得如遊戲一般潇灑,成功,吊炸天,但是一切根本就是做夢。
現實中屌絲還是屌絲,落魄依舊落魄,遊戲中傳奇還是傳奇,牛逼依舊牛逼。唯一能将現實與遊戲鏈接的的改變就是他腎虛了........大概玩過類似“少女卷軸”之類遊戲的人都能明白其中道理。
直到現在,在一個異世界裏,當遊戲變爲現實的時候,作爲身處異鄉之人他突然明白了......
成長是有代價的,點點滴滴積累使人睿智,風吹雨打使人圓潤,不斷重疊使人厚重,水滴石穿學會堅持,終于累積到了一定程度,量的積累開啓質的飛躍,飛躍還需要催化劑——一個命中注定的契機!所有的經曆、積蓄、枯木逢春,開花結果。
他沒有那種覺悟,也沒有契機,試着去想,去實踐,但是内心從來沒有成爲大人物的覺悟,因爲會殘忍,痛苦,孤獨,無奈.......他不缺少經驗,不缺少實踐,隻是内心深處在抗拒,因爲他善良。
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這就是催化劑,他已經準備好了!
要救人就先學會殺人,大智若愚,大善如惡,或許就是這樣吧。
嗤!
劍又快又狠,刀鋒入肉的響聲之後,血液像泉水一樣噴湧而出染紅腳下的白色石闆,染紅了他半邊臉,神職的人頭滾了好幾圈然後不知道去了哪,人群發出驚恐的叫聲。
林祁感覺天旋地轉,血腥味熏得他腦袋有些暈,大腦一片空白,全身幾乎失去了力氣,殺人和殺雞果然特麽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用盡全部力氣舉起血淋淋的劍指着人群,高聲吼道:“現在誰還要抗命!”
現場有人在絕望哭泣,有人再驚恐喊叫,有人憤怒的叫罵,群情激憤。甚至有人握緊拳頭想要上來跟他拼命!沖突一觸即發,緊張到極緻!
林祁心裏不斷提醒自己,一定要比他們更加兇惡!一定要比他們更加殘忍!一定要比他們更加堅定!
半邊臉被血染紅,手舉血迹斑斑的長劍,惡毒的眼神閃爍堅定的光,就如地獄中的惡鬼!
幾個捏緊拳頭的年輕人被他看一眼頓時吓得雙腿發抖,不敢說話。他緩緩環視四周,目光所到之處立刻安靜了下來,就連哭泣也立刻停止了........
沒人敢說話了,所有人驚恐的看着他。以他爲中心仿佛存在着某種摸不到看不着的恐怖氣場,讓人心跳加速,呼吸困難,頭皮發麻。
終于有人撐不住了,撲通跪下表示願意聽從命令,頓時恐懼如同沾海綿的水,迅速鑽進所有人的心頭,擊潰他們的意志。
屈服在人群中蔓延,在他兇惡的目光中不斷有人跪下,接二連三,然後成群結隊,不一會下層庭院中所有人都跪下了。
對峙中緊張到極緻的衛兵看着密密麻麻跪地的人群終于放松下來,看向林祁的眼神中都是信任和崇敬。
後方上層城門打開,大隊穿着鐵甲的精銳士兵快速包圍現場,一個冷酷的中年男子走到前方:“很好,既然如此開始執行命令吧,我的士兵會監督你們,速度越快越好,不然他就是榜樣!”他撿起神職的人頭對所有人道。
然後回頭擠出一絲笑容對林祁道:“你的所作所爲就像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接下來交給我吧。”
聖騎士格雷爾思!林祁一眼就認出這個人,因爲在遊戲中他死在自己手下。
情況得到控制,仿佛一下子被抽去所有力量,林祁軟了。
艾莉莎連忙扶住他,在聖騎士命令下民衆陸續退出城堡,然後不情願的開始清理“海水雨”留下的雜物。
艾莉莎扶着他小聲的在耳邊道:“謝謝你.......格雷爾思說的沒錯,你就像一位大人物。”
林祁凄慘一笑,他tm的也感覺自己現在像一位大人物,可問題在于.......
剛剛的情況實在緊張到極緻!第一次殺人的心裏沖擊和恐懼,還有一大群兇神惡煞的刁民随時可能沖上來找他拼命,同時要努力保持強硬的姿态,心裏的那條線已經緊繃到了斷開的邊緣,隻要再稍稍用力就會變成兩截,他拼命挺過來了!隻是有一點附帶的小小代價,直到整個人松懈下來他才發現.......
他吓尿了......
沒錯,真吓尿了,不是假的!
林祁感覺自己給所有穿越的前輩丢臉了,而且直接丢到姥姥家去了.......
蒼天啊,爲什麽就不能讓我高大偉岸一次呢!想跑,身體才從高度緊繃的狀态下放松,幾乎脫力。留在這......這特麽這麽多人呢!萬一被發現那他真的是要以死謝罪以維護穿越者大軍的尊嚴了!
萬般無奈之下他隻好小聲的告訴艾莉莎情況,想讓她幫自己離開這是非之地。
她沒心沒肺的笑了,笑得那麽燦爛........
魂淡啊,你也不想想勞資是爲了救誰才落到這下場的啊!你特麽還笑得這麽沒心沒肺,良心都被狗吃了啊!
林祁黑着臉被她小心翼翼帶離這裏,艾莉莎笑了一路......
他心裏的草泥馬跑過一批又來一批沒完沒了,求教怎麽能在全身無力的情況下快速挖個洞鑽進去!在線等,很急!
看來他和大人物之間差了一條止尿褲.......
.........
艾莉莎雖然笑得沒心沒肺但照顧他卻很細心,甚至毫不避諱的把他帶到自己的閨房。洗去全身的血迹和不可描述之物後林祁躺在她舒服的大床上,心裏突然空蕩蕩的。
他第一次殺人,殺一個跟他無冤無仇的老人,這種沖擊不是一時半會可以過去的,他能感到到自己内心的變化,那種變化很微妙,很真實。
萬事開頭難。
艾莉莎終于不笑了,關心的問:“如果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盡管開口。”
“我現在很累,很饑渴,你撫慰我一下。”
“嗯,看來你很好,沒什麽需要的。”艾莉莎笑得很明媚。
“你沒聽見嗎,我說我.......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