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陣陰森的冷風呼嘯而過。
吹動着風衣跟淩亂的短發。
沐子柚臉色平靜,左右掃視着周圍的破敗環境,反手從口袋中掏出黑色的面具,重新戴在臉部,眼神凝望着正前方的漆黑道路,閃爍着思索的神色。
扭頭看了一眼涼棚下的物品。
轉身走了過去,并伸出手。
【你獲得了一盞油燈。】
他從桌子上拿起油燈,借助着昏暗的月光,可以看到裏面還存在着不少的燈油,将表面上的塵土吹落,再次拿起桌子上的燧石,将其點亮,一團微弱的火光浮現,光亮照耀在身體周圍。
【你點亮了一盞油燈。】
忽略掉這一行字體提示。
沐子柚轉過身,手裏提着油燈,朝着正前方的小道走去。
不到萬不得已,他并不想在這種露天的場景下點亮油燈,因爲實在是太吸引注意力了,周圍的環境都是一片漆黑,怪物蹲在那裏不動,就幾乎看不到,他提着個破油燈這麽嚣張的來回晃動,明顯就是一個活靶子。
不過也沒辦法,前面的羊腸小道實在是太黑了,就任性這一次吧,最重要的還是爲了尋找到活人,對方跟他的距離,應該就隻是隔着一條街,他要迅速的趕過去才行,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就隻有這一條近道,遠了估計也就晚了。
‘嗒,嗒,嗒!’
沐子柚腳下邁着大步伐,跨越過街道,徑直的走進小道裏,手中的油燈微微顫動,微弱的光亮照射在身旁的小範圍内,腳下的土路坎坷不平,還有一些廢棄的垃圾跟積水,味道也不怎麽好聞。
很顯然,這條路沒人喜歡過。
堆滿了廢棄的道具跟殘渣。
雜草叢生,都長到膝蓋處了。
一路走來,除了大量的垃圾物品之外,他還發現了草叢中的幾隻公雞的屍體,都是殘缺的那種,有的是頭部沒了,有的則是連同半個身子都消失了。
這些公雞的屍體都很凄慘,死法大緻相同,都留下了某種動物撕咬過的痕迹,應該就是大黑貓的傑作了,也不排除有其他動物的可能性,就比如家家戶戶都喜歡養的動物,那些讓人覺得忠誠度很可靠的家夥,狗!
“……”
沐子柚的身形一頓,腳步停留在原地,冰冷的目光直視前方,手裏的油燈來回晃蕩出幾滴燈油,傾斜的影子也在地面上左右搖擺,讓人看了有些發暈。
“嗚……”
壓低的沙啞嘶吼聲響起。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一隻不速之客,堵住了去路。
遠距離看着對方的大緻體型,有人類大腿部位那麽高,肌肉結實,渾身長着茂盛的黑色毛發,一雙瘆人的獸瞳閃爍着殺意。
外露着陰森的獠牙,嘴裏不停的滴落着口水,背後來回晃動的長尾巴,還有從喉嚨裏發出的陣陣嗚咽聲,無一不訴說着對方的威脅程度,還有……
它,想要飽餐一頓!
沐子柚眼神冰冷,直視着正前方擋住去路的黑狗,将油燈換到左臂鬼爪上握緊,反手從口袋裏抽出之前獲得的殺豬刀,将纏繞在上面的一團破布抖落,布滿細小豁口的刀刃閃爍寒芒,傾斜着持在身體右側。
他趕時間,并不想跟這條大黑狗過多的磨蹭,而且他也并非是那種不知變通的人,在這種小巷之中進行戰鬥,可退範圍太小,視線太過模糊,隻能夠一往無前的去攻擊,使用小刀并不占便宜。
反之,殺豬刀的刀身寬厚,鋒利程度也很強,不遜色于小刀,對付面前的這隻畜牲,剛剛好!
“汪!!”
一聲洪亮的咆哮。
大黑狗并沒有什麽耐心等待,從原地高高跳起,健壯的四肢拍打地面,碎石四濺,速度極快的飛撲而來,顯得氣勢洶洶,尖銳的獠牙在昏暗燈光下顯得異常恐怖。
想要死?那就成全你!
沐子柚眼中浮現兇戾神色。
他的左臂鬼爪握着油燈,右手緊握着殺豬刀,一踏地面,從腳下的雜草土堆上躍起,踩着狹窄的木牆,傾斜着身體靠近對方,速度極快,同時也擡起手臂,将手中的殺豬刀猛然甩了出去!
一人一狗,擦身而過。
鋒利的寒芒轉瞬即逝。
‘噗嗤!’
一道輕響,腥液四濺。
殺豬刀深入腦顱部位,加持着速度跟力量的鋒利刀刃,無視了大黑狗的堅硬頭顱,徑直的将其劈成兩半,頭部骨骼碎裂,半截刀身陷入了狗頭,隻留下握柄在外。
“嗚嗚……”
大黑狗瞪着獸瞳,獠牙遍布的血盆大口張開,舌頭耷拉在外面,從沐子柚的風衣上蹭了過去,差之毫厘,失之千裏,整個身軀無力的摔在地面上,滾動了幾圈。
【你擊殺了完整的黑狗。】
一行字體提示浮現眼前。
說不浪費時間,就不浪費!
沐子柚眼神冰冷,走到了大黑狗的身前,低頭望着對方的屍體,彎下腰,伸手握住殺豬刀,用力拽了出來,在對方的皮毛上蹭了幾下,将刀刃上的粘稠腥臭液體擦拭幹淨,重新收回了口袋裏。
探出手臂,進行摸屍。
【你探索了完整的黑狗。】
【除了黑色毛發一無所獲。】
窮狗,沒東西還過來送死?
沐子柚一臉嫌棄,從地面上站了起來,甩了甩手掌上的肮髒毛發,在黑色的風衣上擦拭兩下,然後繼續朝着前方走去,左臂鬼爪上的油燈來回晃蕩,影子傾斜着向背後拉長,很快就消失不見。
原地就隻剩下黑狗的屍骸。
充滿了死寂跟凄涼的氣氛。
或許連它自己都沒想到,它剛出場亮了個相,竟然會死的這麽幹脆,整個狗生都充滿了悲催!
沐子柚手中提着油燈,目光直視着正前方的道路,腳下沒有絲毫停留,步伐速度依舊很快,忽略了周圍堆積的垃圾跟雜草,幾分鍾的時間,最終走出了這一條狹窄的羊腸小道。
一陣陰冷微風刮過。
吹散了他身上濃郁的腥臭味。
目光掃視着四周的場景,依舊是充滿了寂靜跟腐朽,廢棄的木樓一個挨着一個,鐵栅欄上面鏽迹斑斑,街道上的土路坑坑窪窪的,布滿積水,生長在花盆裏花朵也早已枯萎,雜草倒是一塊接着一塊。
人呢?這麽久也沒有聲音。
是死了還是躲着?
這片區域的範圍地方并不小,他也不想再去漫無目的的尋找,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昨天發出尖叫聲音的位置是從這裏傳達出來的,就是不知道具體在哪一棟樓房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