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爲止,經過系統強化的軀體,實戰經驗才有一次,輕易地擊退了楊廷樞的幾十家丁。
所以徐三大概估算,【力量果實】、【敏捷果實】分别吃十顆以後,自己應該能抗衡經過訓練的十個明朝官兵,當然實際情況,有待他親自檢驗。
後來之所以沒再吃這兩種果實,第一是徐三暫時不需要太強大的力量,第二是使出的力量越大,攝入能量也随之增大,到了那一天,徐三很擔心所有的錢也不夠自己買吃的……
【晚明大帝系統】的各種限制,竟是如此的操蛋……
就如人生……
所以,積攢大量财富,對徐三目前來說是必須的,有大把的錢财和資金流通,才能穩定後方和自己……但是,如果情非得已,他不介意搶一搶蘇州的大地主……
且說眼下,徐三亦是自信,能應付得了三個打手的。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徐三的眼神蘊含怒意,充滿不平凡力量的手掌,緊握長矛,後腳重重踏地,一躍而起,對着土丘,便是飛奔了過去。
當!
長矛與大刀的撞擊聲響起,朱雀便感覺手掌、虎口俱是發麻,那等強悍的力量,使他心膽俱裂,第一回合,手中大刀就不由自主地脫手。
徐三英姿飒爽,槍法技能升到5級的他,運用起來得心應手,如臂使指,在他們眼花缭亂當中,長矛飛快地收回,又見徐三如風一般地閃爍。
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
快得不可思議。
這又是【敏捷果實】的力量!
最後,打手的領頭老大朱雀,硬生生被徐三捏住脖子,高高地舉起,徐三的眼神猶如萬年寒冰:“說!誰派你來的?三息時間!”
小葉和另一個打手,業已被吓得懵逼了,驚呆而愕然地瞧着,旋即一股寒氣從腳底闆、尾椎骨直襲心頭。
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救雀哥,而是怎麽逃走……
但步履的移動,卻是如此的生澀遲滞……
“程……程嘉燧……咳咳……”
朱雀話也說不順暢,要斷氣了一般。
嘭!
徐三青筋暴起,狠狠地把朱雀摔了出去,那朱雀在草地上滾了幾尺,徐三桀桀冷笑,一隻腳踏在朱雀的頭上,臉上快速閃過一抹暢快之感,重重地使勁,把朱雀的臉往草地裏向下按!
嗡!
忽然,徐三手中的長矛再動,大腦與六識感官給他發了一個精準的信号,随着嗡嗡的破風之聲,長矛準确無比地穿透逃跑的那個打手的後背,巨大的力量緻使打手控制不住地猛然前沖!
咔!
這打手死不瞑目,隻見一棵樹劇烈晃動,這打手竟然被活生生釘死在樹上,而那杆長槍,又從樹的後面穿破出來!
“徐公子饒命!不……徐祖宗饒命!祖宗饒命……”小葉膽寒不已,撲通一聲跪下,磕頭如搗蒜。
惡人還需惡人磨!
“你們打行有多少人?具體誰領頭?衙門有誰接應?具體的、細細的,如實招來。”徐三淡淡道。
但這種語氣。
聽在朱雀、小葉耳中,簡直是怕到了極點!
說來他們并不全是怕死!
幹這一行的,不就是刀尖上舔血的麽?
但,在徐三面前,他們連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焉能不怕?
怕!實在是怕!讓人無力地怕!
“在蘇州府城裏,共有青蛇、朱雀、棒槌、玄武四個掌舵的,平時各不相幹,一旦聯絡,以青蛇爲首。咱們朱雀這一支,向來與吳縣的縣尊合作……還有一家吳縣文家的大牙行……”
“哪個文家?”
“就是赫赫有名的文家,文家的文震孟曾經是大學士,但在位頗短,其子文秉在南京國子監就學……文家祖上,便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征明……不過,徐祖宗,文征明給您老提鞋也不配……”小葉谄媚道,跪在地上,磕頭磕得滿臉泥巴灰塵,卻笑得很開心。
徐三冷笑:“文家的主人知道麽?程嘉燧那老賊,給你們開價多少?”
“這個孫子們也不知,隻是文家府上的管家,與孫子們聯絡的……程先生……啊不,程老賊開價五百兩,我們便……徐祖宗饒命,孫子們有眼不識泰山……徐祖宗光芒萬丈,孫子們這一支有一百多個兄弟,願聽祖宗指揮,孫子們一定孝敬祖宗……”
“徐三的命隻值五百兩麽?哈哈哈……”徐三眯眯眼:“我若放了你們,爾等可是要去縣衙或者向士紳告狀?恐怕也無人信你們的說辭……”
踩住朱雀的腳,慢慢放輕了力量,松了下來,徐三舔了舔嘴唇,這一次出擊,他也是全力而爲,雖然饑餓感不如上次,但确實又有了想吃的感覺……
“唔……”朱雀擡起頭來,滿臉血液污漬,泣不成聲……徐三殊不知,看到他的臉色,二人又膽寒起來。
令人慘不忍睹的朱雀,哭着服軟道:“徐祖宗饒命,此後我們朱雀幫一定唯祖宗馬首是瞻,言出法随,聽從号令……”
徐三要的便是這個結果,他不介意他們會反抗,陽奉陰違,大不了宰了,清理幹淨便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便是這個下場!
欺我,和欺我想保護的人,絕不會心慈手軟!
古語有雲,慈不掌兵!
“交給你們朱雀幫三個任務,第一,我不想在蘇州府,再見到程嘉燧這個人!第二,凡幹涉我産業與店鋪之事,再有出現,唯你們是問!你們自己想辦法!第三,三天之内,收服或者說服其他三個蘇州府的打行幫派,來跪見我,否則,提頭來見!你們知道後果!”
徐三徐徐地拔出了釘死某個無名打手的長矛,看也懶得再看他們哪怕一眼,仿佛會玷污了自個兒眼睛似的,然後跨鞍上馬。
揚鞭躍馬,在啓明星的映照下,一騎絕塵,潇灑而去……
朱雀和小葉對視一眼,紛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夕陽還剩下一襟晚照……”
哼着小曲,徐三回到了家門前,郝仁、郝尚、陳十三、柳如是提到嗓子眼的心,不由安然放了回去。
進入正房,陳十三彙報了情況,原來經過打行幹涉,竹紙、染料、木闆等原料方面,沒有人敢再賣給楊柳齋!這些欺行霸市的人的威脅,有多少人不怕!有些匠戶也被逼迫得不敢來上班!
加上葉氏家族等書坊的盜版、壟斷,沒幾天,楊柳齋書店就被打壓得江河日下,幾乎無以爲繼!
陳十三抹眼淚道:“少爺,打行可不好惹,無論如何,少爺還是放下臉面,要麽送點錢消災,要麽求幾個複社的人,服軟好了……”
“無妨,再過三天,一切都好了。”徐三穩坐泰山。
“唉……”
然而屋子裏一片歎氣聲。
“少爺,咱們是要命的,打行是不要命的,又和官府與士紳勾結……就說蘇州最大的那個青蛇幫,連陳圓圓的凝碧班,皆在他們的控制之下啊……論流動資金,我們小小楊柳齋,又如何比得上名震江南的凝碧班?連他們都得服軟,何況我們……唉……”
陳十三一下子蒼老了下來,退出去的背影,身子佝偻,充滿無限蕭索……
你們怎麽不信啊?
徐三不想多說,懶得解釋了,關鍵解釋,他們也不信啊……
對了……凝碧班的陳圓圓,提起這個江湖戲班子,還有傾國傾城,未來青史留名的陳圓圓,徐三本來沒有表情和感情波動的,因爲,自己和陳圓圓的交情也不深,他可不是什麽人都救。
但,徐三看到了利益。
陳圓圓的戲班子,在蘇州非常賺錢的……
若是把這股資源握在手中,還多一個美人的話……徐三的眼神炙熱起來。
蘇州四大打行,必須顫抖在我的腳下!
夜色漆黑,燭火搖曳。
柳如是默默地陪着他翻看賬本。
徐三的心情不禁悄然升起幾絲複雜。
前世,他隻是一個掙紮在底層的普通青年,農村出身,沒有後台,沒有背景,一切,都得靠自己努力。
人類所謂的文明社會,皆是充滿血腥和殘忍的,所謂的平等背後,依然逃不了一條法則,弱肉強食。生在底層,他的命,都不是命,死了,也就死了,活着,也就那樣。
然而今生有了這樣一個機會,可以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
怎能放棄?
程嘉燧、楊廷樞、葉氏家族他們,恐怕在看自己的笑話吧?有人嫉妒他的《紅樓夢》和才名!有人要把他打入深淵!萬劫不複!有人就要看他起不來!
白天有多光明,夜晚就有多黑暗,人也是如此!
再有蘇州那幫動不動侵占人田地的腐敗至極的衛所!
這一筆一筆的帳!一筆一筆的算!
靠官府,靠他人,靠朝廷,永遠靠不住!靠得住的,唯有自己!
徐三現在的那些民族大義、家國情懷的理想比較淡薄,現在他要做的,便是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而後,才能再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