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瑟爾瞪大眼睛,海藍色的瞳孔裏面滿是震驚,他簡直是不敢相信,這個魯莽的小子,這個自己的學生,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語。
“不,我不能接受這個荒謬的命令,即使你是國王,我也不會接受這個命令。”
“那麽,烏瑟爾爵士,我就隻能将你的行爲視爲叛國!”阿爾薩斯的話語清晰而冰冷,他的話語傳遞進在場每一個士兵的耳際。
他們全部都吃驚的看着王子殿下,似乎是沒有人會相信王子殿下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語。
“叛國?!!”
烏瑟爾被這話語給激怒了,他簡直不能相信,這話語從阿爾薩斯的口中說出,他大聲的吼叫道“你失去理智了嗎,阿爾薩斯!”
“是嗎?烏瑟爾爵士!我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麽。那麽現在以我王位繼承人的身份,我在此解除你對軍隊的指揮權,并中止你的聖騎士的服務。”
“阿爾薩斯!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
吉安娜驚聲尖叫,劇烈的情緒而波動,讓她的聲音都因此而破碎。
阿爾薩斯暴怒着轉身,面向下面的白銀之手騎士團,他高聲說道:“想要拯救這個城市的,跟我來,其他的......都給我滾!”
吉安娜隻覺得頭暈,阿爾薩斯真的要這麽幹了。
他要進入斯坦索姆,砍倒城裏每個活生生的男女,老人和孩子。想到這裏吉安娜隻覺的她的大腦被驚恐占據,她站立不穩,緊緊地抓住手裏的法杖,身體在不斷地顫抖。
她不知烏瑟爾會不會對阿爾薩斯下手,然而就算解除了職務,他還是阿爾薩斯的聖騎士老師,仍然受到效忠王子的誓言約束。
吉安娜看到烏瑟爾脖子上青筋直暴,幾乎還能聽到他緊咬牙關的聲音,顯然是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但是最終烏瑟爾還是松開了緊握的雙拳,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海藍色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阿爾薩斯,忠誠之心不能讓他保持沉默:“你越過了一道危險的界限,阿爾薩斯。不要被憤怒沖昏頭腦,此時回頭還來的急。”
阿爾薩斯看了他一會兒,随即他轉向吉安娜,搜尋着她的視線,有那麽一瞬間他回複了本來的自己,誠摯,年輕,還有一點惶然。
“吉安娜?”
他深情的呼喚,隻此一句,就勝過了千言萬語,即是詢問又是懇求。他向她伸出了手,渴求她能夠理解他,贊成他。
但是吉安娜知道她不能握上這隻手,她痛苦的說道:“我不能,我不能看着你那樣做。”
她無法繼續看着他,淚水盈滿了眼眶。
她強忍着轉過身去,翻身上馬。接着烏瑟爾也上了馬,牽着她的馬缰,離開他們在這場痛苦經曆中遇到過的最可怕的事件現場。
“吉安娜?”阿爾薩斯顫抖的聲音追随着她。
她閉上眼睛,淚水怦然滾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吉安娜?……吉安娜!”
她抛棄了他,瞬間,阿爾薩斯就隻覺得自己的心靈仿佛被插進一把尖刀,痛苦,迷茫,各種紛亂的情緒紛紛的湧上心頭。
有那麽一刻,阿爾薩斯的心頭忽然之間就湧現了一個念頭,簡單明确而刺人:那麽他們是對的嗎?
不!這不可能!
如果他們是對的,那他就将成爲一個劊子手,而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知道的。
他擺脫迷惘的戰栗,他的心重新變得堅硬而冷酷,他舔舔突然幹裂的嘴唇,深深的吸一口氣。
“他們必須被殺死,他們的房屋必須被焚毀,我們必須以最小的代價,将這場瘟疫終結在這裏。”
說到這裏,阿爾薩斯的目光巡視全場,此時因爲烏瑟爾的離開,這裏的士兵已經不足之前的三分之一。
他冷峻而包含着莫名火焰的目光,掃過一個一個的士兵,“我知道,這不是一場偉大而榮耀的戰鬥,它充滿醜惡和痛苦。但我也全心相信,這是我們必須要做的。”
“爲了聖光!爲了洛丹倫!”
阿爾薩斯舉起戰錘,帶領着士兵,向着前方的城門沖了過去。
......
阿隆索斯禮拜堂,聖光依舊閃耀。
臨近的清晨的時候,又下起了細密的小雨,冰冷的雨滴不斷的落下,将這座聖光的教堂籠罩在一片靜谧當中。
亞多在日出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過來。此時透過禮拜堂那方形的彩色玻璃,他能夠清楚的看到,即使到了此時,外面的街道之上,仍然沒有一個人影。
亞多能夠感覺到,就好像整座城市都陷入了夢境當中,安靜的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瘟疫的影響,還是瑪爾加尼斯黑暗魔法的作用。
此刻的亞多仍然感覺到身體之中,還是不斷的傳來一陣陣的虛弱,好在到了此刻他總算是恢複了行動能力。
這裏的牧師告訴他,是送他來的那個小姑娘将他治愈的,而在之後那個侏儒少女便離開了這裏。
“但是,克羅米會去哪裏呢?”亞多不由的想到。
突然,亞多被一陣嘈雜的聲音驚動,他看到在街道的盡頭出現幾個搖晃着的身影渾身散發中綠光的僵屍,正在向着這裏走來。
而且還有更多的,驚慌失措的身影被那些怪物追趕,慌不擇路的向着這裏奔跑。
天災終于還是爆發了,即使是他已經将那些谷物燒毀,還是沒能阻止天災軍團的陰謀。
斯坦索姆的宿命,看起來并沒有因爲他昨晚的舉動而改變,仍舊沿着曆史的軌迹,爆發了瘟疫。
“天災瘟疫是某種邪惡啊法術,而不是病毒!”
亞多的腦海之中猛然的閃過這句話語,是了這是一種邪惡的通靈法術,那麽它的載體就可以換成任何東西,而不會單單隻是谷物這一種。
所以即使毀滅了那些谷物,天災瘟疫還是能夠依托别的載體,傳染爆發。
更可況他在昏迷之前,可是清楚的聽那瑪爾加尼斯說道,“天災不可阻止,一定會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