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點頭應是,“除了這個人,我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夠将你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打敗,而且傷的那麽厲害。”
圖秦面上一陣失色,他說道:“都怪弟子一時不察,被他搶先偷襲得手,措不及防之下受了傷,給師父丢了顔面。”
蒙恬聞言被自己愛徒逗得有些哭笑不得,他說道:“秦兒,這并不是丢人,輸給比自己強大的人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再說了,就算是現在我遇到項羽的話,能在他手上不落敗便是好事,更何況你們還是被他領人偷襲,所以不要被這一次失敗感到有什麽,你是我的徒弟,将來蒙家軍還有秦國都要靠你去支撐,知道嗎?”
看着師傅看向自己溫柔的眼光,圖秦的心中有一次燃起了鬥志,他堅定地回答道:“是,師父,圖秦記住了。”
蒙恬點點頭,說道:“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将圖秦安撫睡下,蒙恬離開了房間,在外面紫嫣然和受傷較輕的鐵衛将傷的比較重的幾個人安置好。見到蒙恬出來,問道:“秦兒怎麽樣了?”
蒙恬摟着紫嫣然一起坐下,蒙恬說道:“秦兒傷的并不重,怎麽說他也是我教出來的弟子,就算是項羽真的領着人偷襲,他也不可能一點抵抗力沒有。不過,秦兒受到襲擊的事情讓我有些感到不解。”
“怎麽,你是懷疑那些襲擊秦兒的人......”紫嫣然比任何人都了解蒙恬,他這麽一說,紫嫣然立馬就猜到了自己男人的想法。
蒙恬點點頭,他說道:“如果我是項羽,就絕對不會領着人出來襲擊秦兒,這麽一來不就證明了他們的确就是在會稽,而我知道了以後就算沒有他們的蹤迹也肯定會吧會稽翻個底兒朝天。既然我在醉春樓沒有出手,他們爲了隐藏自己的行蹤,肯定也不會率先對我出手。”
紫嫣然問道:“既然你說這些人不是項家的人,那他們會是誰呢?我們的行蹤這麽保密,如果對我們出手那肯定就是說我們已經暴露在這些人面前了。”
“那倒不一定,我想這些人一定是在會稽發現我們的,至于這些人的目的,我想應該是爲了我而來。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看來這次我們的對手玩的很大,最起碼在他的手上一定積蓄了某些力量,不然的話憑他的地位,現在對我出手無非是死路一條。”蒙恬擡起頭看向屋外的夜色,他已經想到了一個人,隻有他才敢對自己出手。
“好了,現在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想這一次他們沒有傷到秦兒多少,他們肯定還會再一次出手的。我們隻需要做好準備就行了,走吧,我們去休息,明天再說。”
會稽城的夜市一直到亥時方才散去,
因爲過了亥時之後,大街之上便開始行宵禁,除了打更守夜巡邏的人之外,是不允許有其他人出現在城内道路之上的,一旦出現被抓到,便立即以偷盜罪論處,輕則受刑,重則流放。此時安靜的大街之上,忽然一隊黑影在街邊緊貼着牆根快速閃過,然後在城内巡邏隊發現之前,消失在了一個死胡同裏。
“小人拜見大人。”方才消失在胡同裏的那隊黑影,此時全部跪在一個院子裏,在院子内的房屋門口處,站着一個同樣與那些人穿着黑衣的人,隻不過他沒有蒙住自己的臉。
“起來吧,今日白天的事情幹的怎麽樣?”那名站在門口的男子向跪在地上的手下問道。
跪在最前面的一個黑衣蒙面男子擡頭對他說道:“回大人,小人們按照大人的吩咐,找到了圖秦和他手下的蒙家鐵衛,并且成功偷襲重創了他們,當場殺死一名鐵衛,有三人被我們射傷,其他人也全部負傷。”
蒙家軍鐵衛的名聲現在在鹹陽城一些知道的人眼裏那簡直就是無敵一般的存在,可惜這些人隻在蒙恬和蒙毅的府上以及王宮内皇帝身邊才有,其他人想要知道多一些也沒有門路。今日對圖秦和他手下發起的襲擊可能是自從那次楚绯在王宮内刺殺嬴政之後,應該是受創最厲害的一次了。
男子對于手下的戰績還算滿意,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們辦的不錯,可讓他們發現你們來曆了嗎?”
“回大人話,沒有,小人在圖秦身後往他身上捶了兩拳,其他人都忙着救圖秦,沒空與我們糾纏,然後他們就帶着圖秦逃跑了。”
男子接着問道:“這麽說來,你們找到蒙恬在會稽城的住處了?”
跪着的所有人都沒有回答男子的這個問題,隻是跪在那裏,方才答話的那個黑衣人此時也是把頭重新低了下去。
手下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男子走到跪在最前面的那個黑衣手下身前,直接一腳踢在那個人的胸前,将其踢飛,見他身後的幾名跪着的黑衣人都撞到,然後才停了下來。被踢飛的黑衣人忍住胸口的疼痛,趕緊再度跪在地上。
“我要的就是蒙恬的行蹤,不然的話就算你們殺了圖秦那個小崽子又能怎麽樣?現在好了,打草驚蛇,蒙恬就會藏得更加嚴實,大人吩咐下來的任務該怎麽辦?”男子厲聲說道,他是奉命來到會稽的,爲的就是在路上除掉秘密離開鹹陽的蒙恬,如今被蒙恬得知了自己這幫人的存在,恐怕在想要偷襲他們就會難度加倍。
“大人恕罪,我們這次還發現了一個事情,那就是會稽城内還有一幫人再打蒙恬的注意,這次我們是僞裝成他們襲擊蒙恬的,就算是蒙恬知道了,也不會想到我們身上,請大人恕罪。”被踢飛的男子趕緊跪在地上說道。
聽到手下這麽說,男子平靜下來,不過依舊是冷聲說道:“還算你們有點腦子,都起來吧。明日再給我出去打探消息,一定要把蒙恬的下落給我找出來
。既然會稽城内有六國的餘孽,那麽蒙恬肯定不會輕易離開這裏。”
“諾!”
今天夜裏同樣睡不着的還有人,醉春樓的後院裏,那棟二層小樓的一樓燈火通明,從窗戶上能夠看到屋内有好幾個人的人影。
屋内沒有别人,項梁,項羽,虞子期,季布,還有會稽郡守王義,五個人圍坐在房間内的一張矮桌周圍。
項梁看着自己的侄兒和虞子期說道:“方才你們說白天在城西郡守府外面,有兩夥人在那裏交戰?”
項羽看向虞子期,他現在身份敏感,又有蒙恬在會稽城内,所以他不便出門,見到兩夥人交戰的是虞子期。
虞子期對項梁說道:“是的,叔父。下午我得知郡守府附近打聽到有人在打探郡守大人的事情,于是便帶了幾個兄弟過去,在那裏倒是也沒有什麽發現。正當我們準備回來的時候,忽然有一夥人襲擊了幾個人,有一個人被人偷襲成功,身上中了兩拳口吐鮮血生死不知。那個被偷襲成功的人好像是被偷襲的那群人當中最緊要的人,所有人都圍在他身邊與偷襲的人開始搏鬥,不過被偷襲的那群人顯然實力要更厲害些,逃跑的時候隻死了一個人,他們的對手則死傷了五六個。後來那些人開始逃走,另一幫人就在後面追,我們也追了下去。後來跑在最前面的那群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我們怕被對方發現,便及早退了回來。”
“那兩幫人馬你可曾知道他們的來曆?”項梁問道,不管怎麽說,會稽城内出現了兩股不同的敵對勢力,對于他們都不是好事。
虞子期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他說道:“那輛幫人都面生的緊,後來我問過郡守府周邊的人都沒有見過這些人。不過我發現一件事,或許能夠證明他們的身份。”
“什麽事情?”其他人齊聲問道。
虞子期從懷裏拿出一片沾血的布,放在桌案之上,對衆人說道:“這是我從現場找到的那名被殺的人身上的衣物,發現這上面有些門道,于是便撿了回來。”
所有人都朝虞子期拿出來的那塊破布上看去,仔細一看便發現這并不是普通的布,而是在裏面糅合了金絲,如果用尋常刀劍,很難傷到穿這種衣服的人。不過這種衣物造價極大,如果不是特别有實力的人,恐怕根本想不到這樣的辦法。
“除此之外你還發現了什麽?”項羽問道。
“再者就是展開偷襲的那些人的兵器,他們用的兵器應該是秦國禁軍當中用的百合劍,此劍夾雜着水銀,十分堅韌,因爲劍身有水銀特有的銀白色,與普通的鐵劍上面的青黑色不同,所以很好辨認。”虞子期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項梁與王義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凝重的神色,他說道:“看來這一次不是蒙恬帶着他的鐵衛來了,連同嬴政身邊的禁軍也有人到了。不過按理說他們應該是站在一起的,怎麽互相打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