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蒙恬一開始所預想的那樣,在他借給銀婷公主五萬人之後,草原上就多出了一股新的勢力。在桑坤和普朗基爾特結盟之後,普朗基爾特就開始對昆都陽奉陰違,對于昆都以大汗的名義發出的命令都是應付了事,完全就是一副想要自立爲王的樣子。
昆都對此也感到十分生氣,但是目前他沒有多餘的精力來對付普朗基爾特,現在在他的領地内突然多出了一股不明的人馬在騷擾他的後方,所以昆都不得不離開大汗王帳,回到自己的地方去清除這股威脅。
他這一走,給了銀婷公主機會,這本來也是薛斌定下的調虎離山之計。銀婷公主回到了自己的家,将自己的身份亮了出來,于是草原上的各個不臣服于昆都的部落紛紛前來投靠,包括一些受到昆都壓迫的草原上流浪的牧民。短時間内,銀婷公主手上就聚集了十幾萬人,與昆都的實力逐漸持平。
昆都回到自己的領地才發現上了當,不過等他再想回王帳的時候,就接到了紮瑪喜達的求救信号。銀婷公主的軍隊和秦國的邊軍一個從紮瑪喜達的北面,一個從他的難免開始對紮瑪喜達攻擊,不到半月時間,紮瑪喜達的領地就丢掉了一半。
直到這個時候昆都才算是真的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對于紮瑪喜達的求救他有不得不管,于是他和紮瑪喜達的人馬會合到了一塊,加上他原有的人馬,以及帖爾汗的人馬,一共二十萬兵馬與銀婷公主在草原上對峙了起來。
昆都的實力還是那麽強大,讓銀婷公主忌憚不已,同樣感到擔心的還有桑坤和普朗基爾特兩個人,他們兩個人實力也遠不及昆都和紮瑪喜達的聯手。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于是銀婷公主和桑坤選擇了聯手,先将昆都擊敗之後在商量關于各自的利益。
達成共識之後,昆都的形勢直轉急下,在兩幫人馬的共同夾擊之下,不到半年,昆都的人馬就損失了三分之二,領地也縮水将近一半。最後在對方的強大攻勢下,昆都和紮瑪喜達率領着殘存下來的人馬逃進了草原西面的沙海荒漠之中,消失了蹤迹。
重新取得了大汗之位的銀婷公主沒有忘記秦國人的幫助,她履行了自己對蒙恬做出的承諾,對大秦稱臣。
這件事也是成爲了蒙恬要送給嬴政的禮物之一。
大廳外有人走了進來,蒙恬将手中的密信收好,看向來人。進來的不是别人,正是蒙天賜。
“父親。”蒙天賜進來朝着蒙恬喊了一聲,然後走到蒙恬跟前,将蒙恬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随意的擦了一下嘴巴,就坐在一旁。
看着這個滿頭大汗的兒子,蒙恬笑着問道:“你這是幹嘛去了,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宮裏面上課嗎?”
蒙天賜接過家裏侍女遞過來的面巾,擦着臉上的汗水,然後對父親說道:“您可别
提了,要不是您的話,我今天也不會這個樣子。”
“怎麽還怪起我來了,到底怎麽了?”蒙恬被兒子一通責怪,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蒙天賜說道:“今天上課的先生被陛下叫去問事,我,扶蘇,還有胡亥,三個人沒事就去練劍。胡亥的劍術不知道是誰教的,有點厲害,将扶蘇給比下去了。我一看,扶蘇是父親的學生,他被胡亥打敗這不說明父親教得不好嗎?于是我便出手了。”
“你把胡亥打敗了?”蒙恬問道。
蒙天賜搖搖頭,然後說道:“那是,我的劍術父親您又不是不知道,胡亥哪是我的對手。不過我把胡亥打敗以後,他又叫來了幫手,然後我又跟這些人交手,一直打到這個時候。”
自己的兒子的武藝蒙恬是清楚的,雖然沒有自己那麽高,但是對付起宮内的禁軍高手來,還是有一戰之力的。不過能讓蒙天賜累到這種程度,蒙恬想不出來王宮内的高手有誰能夠做到,最起碼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他們也會對天賜讓上一些。
蒙恬對胡亥找來的幫手有些感興趣,他問道:“胡亥找來的都是什麽人?是宮裏的禁軍嗎?”
“嗯,不是,是幾個我沒有見過的人。”蒙天賜想起不久之前和自己交手的那幾個人,他也是王宮的常客了,但是對于這些人他倒還是第一次在宮裏見到。
王宮内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高手存在,這是蒙恬不知道的。不過這也正常,自從他不再擔任王宮禁衛統領,章邯也被派往燕地統帥一方,原先的四個統領這些年來也都是換了一個遍,現在王宮内有一些高手出現确實也算是正常。畢竟王宮的安全是整個秦國的重中之重。
“那你可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麽人?”蒙恬繼續問道。
蒙天賜表示不知道,這些人的劍術招式都有些奇怪,他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不過這一時間他想不起來。
蒙恬想了一下說道:“看來是時候教扶蘇一些東西了,當了他這麽多年的老師,我一直都在外領兵,對他的确是疏忽了。”
蒙天賜對父親說道:“那我估計扶蘇得高興死了,他對父親一直不教他劍術也是破有怨言,不過他不敢對你說,隻是對我發過一些牢騷。”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我進宮去見陛下。”
“是,父親。”
“臣蒙恬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嬴政正坐在王位上批閱今天剛送上來的奏章,聽到蒙恬進來,他放下手中的竹簡,擡起頭對跪在下面的蒙恬說道:“蒙卿快快請起,這又不是朝堂,朕特許你不用多禮。”
“臣謝過陛下。”蒙恬從地上站起來,對嬴政說道。
嬴政讓蒙恬坐下,然後開口說道:“怎麽,今日你有空進宮來看朕了?這聽說你前些日子在丞相府上飲酒過多,身子不舒服,所以就沒讓你上朝議事。”
想起那日的遇刺,蒙恬沒有對嬴政說起此事。“回陛下,臣确實是在丞相家裏多飲了幾杯,因爲臣在軍營裏禁止飲酒,所以這兩年多來臣的酒量有所下滑,沒想到這次讓陛下擔心了,是臣的罪過。”
嬴政笑了笑,他對蒙恬說道:“哈哈,這也不是什麽丢臉的事,你已經不是年輕人了,還想和二十年前一樣,那酒量有所下滑就不要喝那麽多了,朕的江山還要靠你替朕撐着呢。”
蒙恬彎腰拜謝:“謝陛下關心,臣謹記在心。”
“臣今天來,一是爲了看陛下,二來呢是爲了公子扶蘇。自從陛下讓扶蘇當了我的學生,這麽多年來我也沒盡到過當老師的責任,所以這段時間沒事我想教授扶蘇一些劍術。”蒙恬開口說道。
嬴政點點頭,他說道:“也好,扶蘇這孩子我喜歡的很,他是我的長子,将來大秦的江山社稷朕是要交到他手上的,讓他有些武藝傍身也不錯。昨日這孩子和胡亥比試劍術輸了,晚上一直悶悶不樂的,今天你來了倒是可以讓他開心了。”
昨天的比試連嬴政都知道了,估計是有心人将此事報了上去。蒙恬對嬴政說道:“那既然如此,臣就不打擾陛下處理國事了,臣去找扶蘇和天賜兩個去了。”
“去吧,對了,中午就不要走了,你和天賜兩個人就留在宮裏和朕一起用膳。”
“謝陛下,臣遵旨。”
作爲皇帝的孩子,還是嫡長子,扶蘇從一生下來就備受矚目,因爲他未來是要成爲一個帝國的主人,他的每一步成長都可能關系着大秦的未來,這也是爲什麽嬴政要扶蘇去拜蒙恬爲師的原因。相比起李斯,嬴政也更願意相信這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
今天給三個孩子上課的是一個文官,一個留着長須的中年男子,蒙恬對他有些印象,因爲蒙天賜說他教的不錯。
蒙恬進了上課的大殿,對正在教授三個孩子論語的男子說道:“劉大人,還在上課呢?”
“蒙将軍,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劉大人手中拿着竹簡,朝着蒙恬彎腰行禮。
蒙恬将劉大人扶起來,笑着開口說道:“劉大人不比多禮,看來是我來的早了,既然劉大人還沒上完課,那我就等會再來好了。”
劉大人看了看手中的竹簡,又回頭看看坐在座位上的三個小孩子,每個人都在看着他,眼神裏好像是在催促自己下課。“沒事的,課馬上就結束了,既然大将軍有事,那下官怎麽敢打擾大将軍。”
劉大人說罷,對三個孩子繼續說道:“今天早上的課程就先講到這個地方,論語上的東西都是聖人所言,你們一定要好好牢記。”劉大人叮囑完之後,然後就離開了大殿。
蒙恬走到三個孩子面前,對他們說道:“走吧,我今天教你們劍術。”
扶蘇和蒙天賜立馬高興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反而是一旁的胡亥對此沒有多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