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拿着裝銀子的布兜,這是經商的父親傳到他手上的,本來是想讓薛斌管好自己的錢袋子,好掙錢養家。現在倒好,家沒有成,袋子裏的金銀也都快要被别人花幹淨了。
“唉~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看着錢袋子裏面僅剩了二兩碎銀子,薛斌的心都在滴血啊。
這個可惡的公主,每天大吃大喝不說,她居然還帶着自己的手下一起大吃大喝,而且還是當着自己的面大吃大喝。薛斌現在一想起來這個公主和他的那個侍女在外面吃完沒事之後在自己面前笑着說謝謝的樣子,薛斌就不禁打個寒顫,那不是女人的笑,那是兩個無底洞在笑啊。
今天難得能夠休息一天,昨天那個匈奴公主說這幾天玩累了,明天要好好的在将軍府休息一天。于是薛斌也難得有時間,坐在這個又爲他單獨在将軍府開辟的小院子裏打坐養神。
“唉,前兩天大将軍說城外出現了大隊的匈奴騎兵,他和副統領領着人出去視察邊境去了,馬蜂那老小子都跟着去了,就把我扔在家裏,唉,真煩人。”一想到出現在軍營裏就會被自己的那些部下在背後偷偷取笑,薛斌就是一陣頭疼。
其實對于那個匈奴公主薛斌倒是真的提不起多少讨厭,喜歡倒是也沒有多少喜歡。主要還是因爲銀婷公主的身份,一個匈奴的公主,這要是放在秦國,跟當今皇帝陛下都可以平起平坐了,薛斌自認爲出身平平,怎麽能夠配得上人家啊。
這個時候薛斌想起了那天大首領和二手領對自己說的話。“薛斌啊,你看看,現在我們蒙家軍的将軍裏,你跟着我時間最長,但是年齡除了我徒弟之外,你應該是最年輕的。那個公主今年還沒滿二十歲,但是你瞧着她長得多水靈啊,所以啊,我勸你要珍惜這段緣分。”
“啊,那個詩經裏面說得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想想你天天跟我們這幫大老爺們混在軍營裏,哪裏有時間找老婆啊?以前我夫人,你嫂子就經常給我說,要給你在鹹陽城内找一家大家閨秀當老婆,結果呢你老是賴在軍營裏不出去,結果給你物色了那麽多都沒成。”
“是啊,薛斌,你是我們蒙家軍的騎兵副統領,在這三十萬蒙家軍裏除了我和大将軍,你的地位不在任何人之下,你今年還不滿三十,這在我們秦國那可是非常罕見的。再說了她一個落難的匈奴公主,你能看上她那也是她的福氣。所以啊,你倆要是真的願意,我們倆就給你倆撮合撮合。再說了,娶了她,那将來匈奴人的大汗将來就是你的,多好的事啊,一箭雙雕。”
話說的沒錯,但是一想起銀婷公主匈奴人的身份,薛斌就感覺哪裏怪怪的。秦人和匈奴人畢竟不是一個國家的人,而且兩者說不定以後還會是敵人,這讓薛斌怎麽去選擇?
“喂,小子。”
一個聲音打亂了薛斌的思緒,他擡起頭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是那個銀婷公主身邊的刀狼。
刀狼今天沒有繼續背着他的那把刀,而是被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他倚在薛斌的這個小院子的門口的門框上,就在那裏盯着薛斌。
薛斌站起來,冷冷地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今天公主不是說要在将軍府休息一天嗎?”
刀狼的聲音同樣是冷冰冰的,他不在倚着門框,而是走進了院子裏。“聽說你喜歡公主?是不是?”
薛斌眉頭一皺,他反問道:“怎麽?你就是爲這件事來的?這個問題我沒必要回答你。”
刀狼環保在胸口的雙臂已經放下,他徑直欺身到了薛斌的面前。“你喜歡公主?得先問過我這把刀,看它同意不同意。”
“哦豁,你這把刀它會說話?”
“廢話少說,看刀!”
刀狼沒有理會薛斌的調笑,将他手中的彎刀刀鞘朝着薛斌的下巴打去,然後一隻手握住刀柄,抽刀出鞘,直直刺向薛斌的胸口。
薛斌的反應同樣很快,但是奈何兩人之間的距離短的很,刀狼的刀鞘幾乎是瞬間就到了他的下巴處。隻見薛斌整個人上身朝背後倒去,刀鞘就貼着他的額頭飛了過去,插在後面的牆壁之上。
薛斌在上半身向後倒去的同時,腰間發力,雙腿旋轉,一腳将刀狼的刀踢向另一個方向,一隻腳也是朝着刀狼的胸口踹去。
刀狼一隻手握刀被薛斌的一腳帶向另一個方向,隻能用另一隻手橫擋在自己的胸前。
薛斌一腳踹在了刀狼的掌心,将其打退了好幾步,他也正好站起身子,被刀狼手臂上傳來的力量震退了好幾步。
“我說你有病吧,我喜不喜歡公主和你有什麽關系?”薛斌一隻手摸着自己的鼻子,剛才還好自己的反應夠快,不然刀狼的這一刀足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刀狼依舊是那副冷酷無情的樣子,他看着薛斌說道:“你用問爲什麽,隻要你敢喜歡公主,那就是我刀狼的敵人。”
刀狼說完又往前走了一步,擺好招式,準備繼續攻擊薛斌。
薛斌的手中沒有武器,他的佩劍挂在屋裏,因爲這段時間是要陪着公主,所以薛斌的身上都沒有佩戴武器。而刀狼手中則有着一把彎刀,而且還是刀狼一直不離身半步的刀。
對于刀狼的刀,薛斌曾經聽銀婷公主說過,那是一把從以前趙國的将軍身上繳獲到的,也是在那個時候銀婷公主的父汗撿到了無家可歸的刀狼。銀婷公主的父汗認爲刀狼和這把刀很有緣分,于是将這把刀賜給了刀狼,并且找了草原之上最好的武士訓練刀狼的刀術。
後來有兩年刀狼外出,據說是爲了鍛煉他的刀法,巴拉善大汗将他送到偏遠無人的北方,在那裏天寒地凍,而且多兇猛的野獸。在那裏刀狼獨
自生活了兩年,沒有人知道這兩年他是怎麽活下來的,更沒有人知道他在這兩年裏有着怎樣的經曆。銀婷公主隻記得當自己再次看見刀狼的時候,他的渾身基本上都是被野獸的爪子抓破的傷口,尤其是一張臉,十分的面目可憎,這也是刀狼爲何蒙着臉的原因。
刀狼被銀婷公主的父親任命爲銀婷公主的護衛,要他誓死保護銀婷公主。刀狼對任何人面前都是桀骜不馴的樣子,唯獨對巴拉善大汗和銀婷公主格外和善。從那以後,刀狼每日都守候在銀婷公主的帳篷外,外出的時候都不會距離銀婷公主一丈以外的距離。
今天薛斌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再發什麽神經,很明顯,他是在挑釁自己。薛斌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有了“薛三鞭”的稱号。
今天被刀狼的不斷挑釁,薛斌這幾日一來沉積的怨氣終于要爆發了。
“你不讓我喜歡銀婷公主,那我就偏要喜歡,看你能把我怎麽樣!”薛斌這輩子隻認自己的父母和大将軍,還有蒙禮副統領的話,别人的話他是一概不會聽的,哪怕就是皇帝陛下的話在他眼裏也沒有大将軍的話好使。
刀狼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他将手中的刀對準了薛斌。“好,那我倒要看看一個死人,怎麽再去喜歡公主!”
說完之後,刀狼雙腳發力,在他站立的地方瞬間沖出。面積不大的院子裏閃過一道白光,朝着薛斌沖了過去。
薛斌手中沒有武器不是刀狼的對手,面對刀狼這奇快無比的一招,他隻能選擇急速後退。但是他退了沒有兩步,就到了牆邊,便再也沒有後路可退。
刀狼的刀已經到了薛斌的眼前,薛斌見無處可躲,值得貼着牆轉着身子躲開。但是刀狼得勢不饒人,這一刀沒能殺了薛斌,但是他的刀插在牆上,橫着繼續追着薛斌的身體。
“媽的,沒完了你。”薛斌爆了一句粗口,反正刀狼也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薛斌被逼到了牆角,這下真的是無路可退了。還好牆外栽的樹木樹枝伸到了院子内,就在薛斌的頭頂上方。
薛斌使勁躍起,抓住了樹枝,然後将雙腿張開太高,然後一隻腳蹬在牆壁上,整個人從刀狼的頭頂越過,落在刀狼的背後。
刀狼的速度很快,他将刀從牆上取下,回手就是一刀。隻見一刀揮出,從刀上發出一刀白光,白光繼續朝着薛斌追了下去。
薛斌在陽光下沒有發現這道白光,等他察覺不好的時候,想躲根本就躲不開,隻能就地一滾,但是白光還是擦到了他的胳膊,帶起一道血花。白光擊在另一面牆壁之上,留下深深的一道印記。
這一道白光似乎也是耗費了刀狼很大的力氣,以至于他在看見薛斌受傷倒地的時候沒有力氣沖過去繼續攻擊薛斌。
等到他暫時恢複一些力氣之後想要繼續追殺薛斌,門口傳來一聲嬌斥:“刀狼,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