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嫪毐與太後的事情,除了嬴政,李斯,呂不韋,蒙恬等少數幾個人知道外,就再也沒有别人知道了。嫪毐此人自從被嬴政封爲長信侯以後,有了自己的封地和食邑,再加上他身後有太後庇護,所以沒用多長時間就在秦國朝堂之上拉攏了一批嬴政和呂不韋誰都沒有放在眼裏的一群小官,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勢力。
就這樣一直過去了兩年,兩年内秦國因爲上黨叛亂,開鑿鄭國渠,五國攻秦等事情,嬴政和下面的一衆大臣忙的焦頭爛額,呂不韋也沒有時間去注意嫪毐的動向。嫪毐和太後的孩子已經在雍城舊宮秘密産下,因爲嫪毐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所以嬴政一時也沒有注意到,等到嬴政想起這回事的時候,嫪毐已經将他的孩子秘密接走,養在自己的封地裏。
嬴政大怒,想要立即派人去殺掉嫪毐,卻被李斯和尉缭等人勸阻下來,因爲出師無名,而若是想要鏟除嫪毐,必須要一擊功成,不然後患無窮。
嫪毐喜歡在自己的長信侯府上與自己門下的食客聚會,而且每次都會在酒宴之上大放厥詞,衆多食客因爲知道自己的主人脾性,所以隻是附和,對于嫪毐說的那些東西,也沒人敢去向他求證。
這一日,嫪毐根據往常一樣在府上宴請衆多食客,隻不過這次宴會嫪毐決定要辦的不一樣,因爲他決定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出現在衆人面前,爲自己正名。
宴會辦得很隆重,尤其是當嫪毐的兩個兒子被侍女領出來時,坐在下面的所有食客都向嫪毐起身參拜恭賀。嫪毐看到所這一幕,心中很是安慰。以前不管他如何位高權重,在别人的眼裏,他都是一個太監而已,如今自己的兩個親生兒子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自己向他們打破了這個傳言,自己仿佛又重新做回了男人。
宴會之後,嫪毐與自己親近的幾個手下進入房間内繼續飲酒。在屋内飲酒多時,一個食客搖晃着身體站起來向嫪毐說道:“主公,今日主公的兩位愛子出現在我們諸人面前,是否有不妥?”
嫪毐正在享受那種重新成爲男人的快感當中,這個人的一句話仿佛是一道響雷劈在他的頭上。嫪毐放眼望去,原來是食客顔回。這個顔回是兵家弟子,對于領兵之術多少有些了解,拜入嫪毐門下不到半年,不過憑着他過人的頭腦,倒是很快赢得了嫪毐的信任。
“顔回,此話怎講?”嫪毐躺在身後一個身材豐滿的侍女懷裏,頭靠在侍女豐滿的酥胸上,懶洋洋的問道。
顔回彎腰說道:“主公的身份乃是太後身邊的内臣,也就是......閹人,此時主公昭告天下說自己有了兒子,那豈不是說主公并不是閹人。這樣的話傳到王上的耳朵裏,豈不是大禍臨頭?”
嫪毐張開嘴
,侍女趕緊将一顆蜜餞放在他的嘴裏。嫪毐咽下蜜餞,毫不在乎地說道:“你說嬴政那個毛頭小子?他敢,本侯是他的假父,他敢對我動手,他就不怕太後怪罪與他?”
假父?這句話從嫪毐的嘴裏說出來,讓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嫪毐的話是承認了自己與王太後有染?那這兩個嫪毐的親生兒子豈非是他與......
所有人都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顔回眼珠一轉,知道再問下去自己恐怕就會有禍事臨頭,于是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嫪毐享受着侍女的按摩,悠悠地吐出一口長氣。“你們跟在我的門下隻管好好爲本侯出謀劃策,本侯大權在握,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下面坐着食客紛紛起身向嫪毐拜倒:“謝主公。”
從侯府出來,顔回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環顧了一下并不華麗的住所。然後他又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屋子裏桌子旁邊,到了一杯水然後大口飲下。
“想要出人頭地,得靠自己去争取。”顔回想起了自己離開自己的老師的時候,老師告訴自己的一句話。
“想要出人頭地,得靠自己去争取。”顔回重新說了一遍這句話,他下了一個決心。
呂不韋正在屋内觀看自己的《呂氏春秋》,看看哪裏是否有需要修正的地方。門外進來一個人,是相國府的管家,管家說道:“啓禀相爺,門外有一個人要求見相爺。”
呂不韋一手執筆,一手看着手裏的竹簡,随口問道:“什麽人啊?”
“那個,他沒說,他隻是說有要事求見相爺。”管家說道。
呂不韋繼續看手中的竹簡,“現在什麽小魚小蝦都敢往本相這張網裏蹦跶了,去将他趕走,本相現在沒有時間去管這些事情。”
“諾。”管家離開了,不過沒過多長時間他又回來了。“相爺,那個人說他是長信侯的門人,有事關長信侯的重要事情要向相爺禀告。”
“嫪毐的人?他的人來找本相幹嘛?”呂不韋放下竹簡,他覺得這裏面定然有些蹊跷。“去将他喊進來吧。”
管家再度離去,很快又回來,這次他的身後跟着顔回。
顔回跟着相國府管家進了一個房間。房間内裝飾豪華,許多東西就連長信侯府上都是沒有的,價值連城。房間内坐着一個中年男子,正在看一卷竹簡。
“顔回拜見相國大人。”宴會知道那個人一定就是秦國的相國大人呂不韋了。
呂不韋看向顔回,他說道:“你說有關于長信侯的情報要告訴本相?本相雖然和長信侯并無多少來往,但是你說的事情若不是事實,别怪本相把你交給長信侯。”
顔回叩在地上不敢擡頭,“回相爺,小人此次來是有确切的消息要禀
告相爺,絕對不敢欺瞞相爺。”
“說吧,本相聽着呢。”
顔回将在長信侯府上的聽聞向呂不韋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清楚,他懷疑嫪毐和太後私通并生下兩個孩子,同時他也向呂不韋請求希望呂不韋看在他報信的份上,允許他留在呂不韋的門下。
呂不韋對于嫪毐和太後的事情,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不過太後爲嫪毐生下兩個孩子這件事呂不韋并不清楚。他相信了顔回的話,過去三年了,顔回話裏的時間也對得上,看來這個嫪毐真的是好日子到頭了。現在有了顔回這個人,自己想要對付嫪毐這個已經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棋子可就輕松多了。
呂不韋讓顔回起來,對他說道:“本相相信你說的話,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明日本相帶你去見王上,你将這件事再仔仔細細地與王上說一遍,你可願意?”
顔回趕緊點頭說道:“願意願意。”
呂不韋哈哈笑道:“好,本相看你還有幾分本事與眼色,你就留在本相府中吧。”
“顔回謝相爺收留之恩。”
管家帶顔回下去,呂不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嫪毐,當初是本相将你送到太後身邊,原本以爲你會成爲本相牽制嬴政的一顆棋子。你妄圖跳出老夫的掌心,也罷,這算不算是天要滅你,本相沒有别的選擇,隻能将你滅掉了啊。”
第二日秦國早朝散朝後,呂不韋帶着顔回來到偏殿求見嬴政。嬴政見到呂不韋還帶了一個陌生人進來,以爲他又要向自己推薦什麽能人異士呢,開口說道:“相父身後所站何人,可又是什麽人才要舉薦給寡人嗎?”
呂不韋向旁邊站了一步,将他身後的顔回露出來,然後向嬴政彎腰說道:“王上,這個人乃是長信侯嫪毐門下的食客,昨日他來到本相府上,向本相說了一件驚天大事。本相聽了之後甚是震驚,不敢私自決斷,所以将他帶來面見王上,請王上定奪。”
聽到是嫪毐的人,嬴政産生了興趣,他向顔回問道:“你就是長信侯的食客,你有什麽事情要向寡人禀報?”
顔回雙腿一軟,然後跪倒在地,他将昨日對嬴政說的那番話重新向嬴政結結巴巴地說了一遍。
嬴政聽着顔回的話,表情逐漸由平和變得猙獰,尤其是當他得知嫪毐和太後兩人居然有了私生子之後,面色已經是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對于太後懷孕一事嬴政自然是知道的,隻不過這兩年秦國事情太多,他居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此時被顔回這麽一說,嬴政才想起來,不過現在已經有些晚了,太後已經将孩子産下,嫪毐更是将他們接走了。
嬴政大怒,大聲說道:“來人,給寡人速傳蒙恬回來,寡人要殺了嫪毐這個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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