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跟着人進了王翦與衆将議事的房間,向着屋内的三位将軍抱拳行禮。
王翦讓于佳免禮,待她直起身後開口問道:“于都尉怎麽有時間到城内來了?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在軍營裏操練嗎?”
于佳看着三個秦國的大将軍看着自己這個女子,原本想要質問王翦的話語也說不出來了。于佳嗫嚅道:“那個......那個我是想來問一下蒙恬蒙将軍的去向,今日他沒有前去教授我們,我在軍營内也沒有再找到他人,所以我想他是不是來城裏來了,這才進城,請大帥不要怪罪。”說完之後于佳抱拳低着頭,不出一言。
王翦看了看蒙武和李信,兩個人的臉上都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王翦微微搖頭,然後他讓于佳免禮,對于佳說道:“這個嘛,蒙将軍有他自己的事情要辦,而且這個事還是王上交代下來的,我想他應該是辦這件事去了。”
“什麽事?”于佳不理會蒙武和李信看向自己的目光,她直勾勾的看着王翦。
王翦沒有想到這個女子居然如此大膽,要知道自己在家,别說是家裏的侍女了,就連自己的兒媳婦都不敢和自己如此對視。
王翦有些不悅,他冷冷說道:“這個既然蒙恬沒有告訴你,那我自然也不便多說。他沒有告訴你是他自己的事情,所以這個事你不要怪到我的頭上。”
“末将失禮了。”于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急忙向王翦道歉。
王翦對這個軍中盛傳的美人倒是沒有什麽惡感,更何況據說她還對蒙恬有那方面的意思,不管蒙恬是如何想的,王翦都覺得蒙恬不應該辜負這個好姑娘。“本帥沒有怪罪的你的意思,隻是希望你能明白現在你是秦軍中的一員,也是本帥手下的一個将士。和蒙恬一樣,在本帥眼裏你們都是一樣的,級仍然本帥将你劃到蒙恬的帳下,那麽你就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上級是不需要向下級彙報的,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知道嗎?”
于佳聽得出王翦是有些生氣了,她也害怕這個赫赫有名的大元帥生氣,所以隻得說道:“末将知道了,末将知罪。”
王建業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揮揮手讓她下去了。
蒙武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這個叫于佳的女子是來幹什麽來了。對于蒙恬隻娶了紫嫣然一個夫人,而且紫嫣然經過受創很難再懷上孩子一事還有很有芥蒂的,雖說他有兩個兒子,就算蒙恬沒
有了孩子,還有他的弟弟蒙毅。不過爲人父母者,誰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能夠有自己的孩子呢。蒙武之前也曾私下裏試探過蒙恬的意思,他知道蒙恬心中隻有紫嫣然一個人,對于再娶的想法是想都不會想的。
不過蒙恬這次去韓國的事情并沒有告訴這個叫于佳的女子,這件事就夠蒙武好生思考一下了。對于自己的兒子的想法,蒙武作爲一個軍人,倒還是挺了解的。所以等到于佳退出去之後,蒙武也緊接着向王翦告了假,然後跟在于佳的後面走了出去。
于佳離開王翦與衆将議事的地方,還沒走出郡守府的大門就被緊随其後趕過來的蒙武攔下。
“見過蒙将軍。”于佳認得眼前這位是蒙恬的父親,因爲她覺得蒙恬長得很像他父親。
蒙武仔細打量了一下于佳,不得不佩服自己父親的眼光,眼前的這個女子姿色卻是是在自己的兒媳婦之上,而且她身上那種出生于大戶人家的氣質也是紫嫣然不曾有的。倒不是說紫嫣然在蒙武這個公公眼裏一無是處,蒙家作爲鹹陽城裏有名的王公貴族,更是蒙先帝厚恩,将自己的女兒嫁給了自己,若是蒙恬想要結婚,那估計整個鹹陽城裏的女子都會瘋掉的。畢竟那麽年輕,又那麽年輕有爲,身上赫赫軍功的年輕富家子弟可不多見。
“蒙将軍找我何事?”于佳看到蒙恬的父親一直打量着自己,一句話也不說,心中有些發怵。
“啊,那個......”蒙武有些不好意思,他鎮靜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後繼續說道:“那個餘都尉,我是蒙恬的父親,我對他向你不辭而别的行爲感到抱歉。因爲蒙恬接到的命令是王上親自下達的,他不說我也沒有問。不過我倒是聽他不經意說過他這次的任務是去韓國。”
于佳聽到蒙武說到韓國兩個字,原本沒有神采的兩隻大眼睛像是突然活過來了一樣。“多謝蒙将軍,末将告辭。”不待蒙武說話,于佳向着他抱拳行禮,然後快步走到門口拴馬匹的地方,騎着馬向着城外疾馳而去。
“我說什麽了嗎?”蒙武看着于佳馳騁而去的背影問道。
于佳騎着馬回到了軍營之中,命人去将馬鋒請了進來。等到馬鋒進來之後,于佳直接向他說明了自己要去韓國尋找蒙恬的事情。馬鋒不贊成于佳去找蒙恬,因爲馬鋒覺得蒙恬并不适合于佳,他想勸于佳及時停手,畢竟她還有很多的選擇。于佳選擇了無視,她對馬鋒說的話一句都沒有記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裝之後,她讓馬鋒好好帶領自己這幫手下,然後就背着包袱離開了營帳,騎上門口剛剛新牽過來的一匹戰馬,穿過軍營,最後離開軍營向着韓國的方向
疾馳而去。
按照韓非給的指引,鄭國現在是韓國内負責治理黃河水患的一名小吏,隻是韓國内數不清的小吏中的一員。若是直接開口向韓王要人,依照韓王多疑而且有胸無大志的人眼裏,鄭國必然是和秦國串通好的,他絕對不會讓鄭國離開的,弄不好還會有生命危險。
這次蒙恬帶着人去到韓國國都新鄭,原本韓國的實力就是中原各諸侯國中最弱小的,他身邊的幾大諸侯也都是不好惹也惹不起的存在,隻能夾雜在中間過着朝秦暮楚的生活。這也是這次爲何蒙恬決定要喬裝打扮來韓國的問題,若是帶着人直接來搶,那韓王自然是不會交出人來的,所以隻能靠智取。
韓國的國土并不大,蒙恬和蒙禮率領着接個人騎着戰馬,用不了一天就快要到達了韓國的都城新鄭。新鄭城并不算很大,大約隻有鹹陽城的三分之二那麽大,城内除了韓國王宮外,還有居民五六十萬,也可以說是一座大城了。
等到蒙恬趕到新鄭的時候,正要快趕上城門關閉,蒙恬帶着人在城門口下了馬,跟随着最後一波進城人群裏進到了新鄭城裏面。
因爲鄭國是個小吏,所以他在新鄭這個韓國的度城内買不起房屋,幸好他有韓非這個至交好友,自從韓非去了秦國之後,鄭國一直就住在韓非的住處裏面,也算是替韓非照顧一下自己好友的東西。
此時天已經黑了,蒙恬帶着蒙禮找到一家客棧,先住了進去,等到明天天一亮蒙恬便帶着自己的兄弟去韓非的住處去請鄭國。
鄭國這幾日的日子并不好過,之前他和韓非待在一起,整個韓國朝堂之上就算不給他幾分顔色,也要顧及到他的還有韓非。但是自從韓非被秦王扣押在秦國不能回國之後,他的人生就開始遭受苦難的折磨。先是昨天自己請求在黃河旁邊修築堤壩的請求被駁回,再就是今天去自己辦公的衙門,原本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助手,今天也向他提出了離開的意思。
鄭國念在兩個小助手也是被逼無奈才來到這沒有任何油水的地方,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能夠離開這裏,他們肯定是想都不用想的。
所以一天下來鄭國原本就有些亂的腦子裏更加的生氣,回到住處後,将韓非在家所釀的美酒取出來,準備一醉方休。
等到鄭國喝的醉意朦胧的時候,他不經意間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身前坐着一個人。鄭國以爲自己喝多了,對着那個人笑了笑,然後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眼前真的是坐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自己還不認識。
“你是何人?”鄭國迷迷糊糊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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