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我們被包圍了,怎麽辦?”一名樊于期的騎兵擦了一把濺在臉上的鮮血對樊于期說道。
樊于期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妙,但是自己的退路已經被堵死,要想活着沖出去那就隻有往前沖一條路,不然一旦給秦軍再把前路堵死,那麽自己絕對會被王翦的兵馬蠶食吃掉的。
樊于期舉起手中的長劍往前一指,大聲說道:“将士們,給我繼續往前沖!隻有往前沖我們才能沖出去,殺啊!”樊于期說罷,雙腿一夾馬腹,率先上前開道,堵在他面前道路上的兩個秦兵眨眼間就胸前各中一刀,躺在了地上。
也許是樊于期的突然爆種,讓跟在他身後的趙軍騎兵看到了生的希望,于是幾百騎揮舞着彎刀順着樊于期殺出的這條血路一直向前沖去。
秦軍将沖殺在最前的樊于期和他率領的剩下近萬騎分割開來,王翦派大軍将這數萬騎兵團團包圍,并讓他們盡量用弓箭射殺這些騎在馬上的趙國騎兵,這樣一來秦軍也能平白多出來幾千匹戰馬,又可以省下好多金銀消耗。
負責傳遞軍情的秦兵跑過來向王翦報告:“啓禀大帥,叛将樊于期領着數百騎兵在我軍大營來回沖殺,我軍将士奮力抵擋,但是仍然不敵,請大帥定奪。”
王翦一聽樊于期居然還在自己的大營裏,而且他也沒有想到平常表現平平的樊于期居然這個時候有這麽厲害的戰鬥力。王翦說道:“蒙恬呢?他和楊大人準備好了嗎?讓他幫助楊大人混進去之後,就去把樊于期給我抓回來。”
“諾。”傳令兵跑着離開,去找蒙恬傳遞軍情去了。
王翦看着離自己不遠處的另一處戰場,隻見到一道黑線在火光中來回沖殺,看來那應該就是樊于期和他手下的幾百騎兵了。秦軍内的騎兵非常少,主要還是義渠沒有徹底歸順前,秦國沒有好的适合養馬的牧場,導緻秦軍内騎兵大多是用來傳遞軍情所用,戰場之上沖殺大多還是靠的步卒。
秦軍大營内的某一處地方,這個地方離樊于期的距離不算是很近也不算太遠,蒙恬帶領着幾個秦兵在爲楊端和穿上剛剛從死掉的趙軍身上扒下來的盔甲,然後又給楊端和形象上做了一些僞裝。看着楊端和俨然成爲了一個浴血拼殺過好不容易逃生的趙軍,蒙恬滿意地點了點頭。
“少将軍,你确定這樣可以嗎?”蒙恬身邊的一個蒙家軍将士開口問道。
蒙恬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不過想來今天晚上來劫營的一萬趙軍,他李牧和樊于期不可能每一個人都認識吧,所以隻要楊大人進城之後不張揚行事,趙軍應該是認不出來的。還有,蒙禮大哥已經帶着人在上黨城裏潛伏下來了,有他們做内應,楊大人自然課以放心。”
楊端和在臉上抹了一把,看到自己手上塗滿了鮮血,他開口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進了城之後我不會直接去找長安君,長安君這個人我太熟悉了,他喜歡飲美酒
吃佳肴,所以打算在這方面入手。”
蒙恬對楊端和抱拳說道:“既然大人心中已經有了主意,那麽我就不再多言了。上黨六城之地的得失,就看大人的了。”
楊端和趕忙回禮,他說道:“少将軍敬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王上和王老元帥的重托。就算此事不成,就讓我的一腔熱血灑在上黨的城牆上,爲我大秦将士壯氣!”
“少将軍,大人,樊于期帶着人馬殺過來了!”一名将士向蒙恬和楊端和兩人說道。
蒙恬招招手,讓手下的士兵牽過來一匹同樣是趙軍的戰馬,他對楊端和說道:“樊于期的這條逃跑的路線是我精心設計的,等下你就等他們都快要沖出去完的時候你再出來混進他們的隊伍裏,我會沿路一直追殺你們一程,然後接下來的事情就靠你了。”
楊端和點點頭,然後翻身上馬,躲在暗處等待樊于期帶着人殺過來。
樊于期在馬上一直往前沖殺,隻看到前方長戟短槍,枝枝叉叉,他騎着馬沖鋒在前,腿上已經中了一刀,不過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隻管一直向前。他身後原來還有七八百騎兵,殺到這個時候數量已經損失了将近一半,而且活下來的這一半人基本上人馬都有大小不同的傷痕。
樊于期在馬上看到前方右側一條路線上的秦兵數量較少,而且這一路線上的秦兵拿的基本上都是短刀,想來應該就是王翦這一路上在各地城池裏拉攏過來的雜兵了。樊于期大喜,大喊一聲:“跟我沖。”然後就朝着這條路線殺了過去。
這條路線就是蒙恬爲樊于期安排好的逃生路線,不然的話就算趙軍的騎兵再來個一萬,也要死在秦軍将近二十萬大軍的包圍之下。不然的話秦軍将那與樊于期隔離開的近萬趙軍騎兵圍殺幹淨,卻偏偏滅不了僅有幾百騎的樊于期,傳出去豈非天大的笑話!
蒙恬自然也在這條趙軍逃生路線之上,不過他隻是騎着馬和楊端和埋伏在暗處,等待樊于期帶着人從這裏沖出去,那麽今天晚上的勝利才會勝的有意義。
樊于期和麾下僅剩的三百騎兵從這條路線一沖而過,在走到木樁搭建的圍欄處,之間樊于期身子側滑到胯下馬肚子的一邊,手中長劍猛然從下往上一挑,用草繩綁縛的木樁就被接踵而至的戰馬一撞就撞開了一個口子,然後還是樊于期帶頭,身後的數百騎兵從這這個口子處沖出了秦軍大營。
蒙恬在暗處對身邊楊端和重重地一點頭,楊端和會意,縱馬跟上了最後幾騎趙軍的身後,然後向着上黨城迂回而去。
蒙恬看着距離差不多了,大手一揮,“給我追。”
沖出了秦軍大營,樊于期這才顧得上回頭,隻看到自己身後僅剩的幾百号人,他知道自己上當了,可是現在一時半會他已經顧不上想哪裏出問題了,甚至連人馬都不點一下,隻管繼續扭頭向前逃命,因爲身後秦兵的追殺聲已經跟上來了。
樊于期帶着剩下的這一點人馬往前奔跑了幾裏地,就遇到了趕上來支援的李牧大軍。樊于期看到李牧之後,已經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隻是對李牧說了一句:“秦軍有埋伏。”
李牧看到樊于期的情況已經是猜了一
個大概,他在上黨城裏看到秦軍大營内有火光燒起來,于是便帶着城内的數萬兵馬前來馳援。畢竟這一萬騎兵對于趙軍來說也是一大筆損失,如果真的全部被秦軍殺了個幹淨,那麽上黨六城就沒有出城與秦軍作戰的軍隊了。
蒙恬率人追了樊于期一段距離,看到前方有大批火光出現,就知道應該是上黨城派出了援兵,于是他便下令收兵回營了。
蒙恬率軍回到秦軍大營,直接是到了王翦的帥帳之中。王翦和蒙武還有李信、張唐等人幾位主要将軍都在這裏,應該是在等他。蒙恬進了帥帳向王翦抱拳說道:“啓禀大帥,末将幸不辱命,已經将楊大人送進了樊于期的逃兵之中,想來這個時候應該進城了。因爲在追擊路上發現李牧派人前來接應,所以我沒敢繼續追下去,便領着人回來了。”
王翦笑道:“那就好,看來今天晚上的這個計策絕對是好的。别的先不說,就說趙軍在上黨的騎兵這一戰之後十不存一,這下我們大秦步卒在戰場之上就不用了畏懼趙軍了。再者今晚我們一共繳獲了優質軍馬五千餘匹,其他的受傷的可以治愈的戰馬還有兩千匹左右,可以說是賺的盆滿缽滿。明日我便向王上寫書奏明此事,王上一定會很高興的。”
樊于期領着兩三百号騎兵跟着李牧的援兵回到了上黨城,雖然得知了今天晚上是秦軍的一個陰謀,但是李牧也沒有責怪樊于期,畢竟他才是上黨六城之内最主要的軍事将領,今天晚上應該是由他帶領一萬騎兵去秦軍大營劫營,樊于期失敗了也不能代表着他李牧就會成功。所以進城後李牧好言撫慰了一下回來的這幾百号騎兵,然後将他們這些人安置了以後就離開了。
楊端和其實沒有受傷,不過爲了取信與趙軍,他還是自己的手臂和大腿上用刀劃了兩道傷口,所以他現在被趙軍軍内的軍醫單獨安排在了一個帳篷内。
楊端和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在趙軍的軍醫給他的傷口上過藥後,他躺着躺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忽然感覺有人在拍他的肩膀,楊端和猛然驚醒,睜眼一看,原來是早他一天混進來的蒙禮。
蒙禮小聲說道:“楊大人,在下蒙禮,蒙恬将軍的手下。”
楊端和點點頭,他自然是認識蒙禮的,盡管蒙禮現在也化了妝,原本就些黑的臉龐此時顯得更加黑了,不仔細辨認還真的認不出來。
“蒙副将找我何事?”楊端和坐起身向蒙禮問道。
蒙禮說道:“長安君的下落末将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次來就是爲了向大人詢問何時去找長安君,末将陪着大人一同前去,也好有個照應。”
楊端和沒想到蒙禮辦事如此迅速,隻用了不到一天就将長安君的下落調查清楚。他說道:“好,那就等天黑時再去,這個時候我們去可能會引起别人的注意。”
蒙禮聽完之後說道:“也好,天黑之後長安君就在城内一家酒樓飲酒,倒是也方便我們行事。”
“好,那就這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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