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項風還有一層顧慮,那就是那個女子的身份。自己當然知道這個女人就是自己見過的蒙恬的夫人,秦國蒙家軍主帥的夫人,所以隻要項渠這個好色之徒動了這個女子的身子,那麽他就要和自己綁在一起了,否則若是蒙恬那個秦國少将軍帶着人馬打過來,自己也可以将所有責任都推在項渠的身上,這樣下來一舉兩得。
就在項風在院子的門前思考得失的時候,項渠帶着項羽從院子外走了過來。見到項風在這裏,項羽上前恭敬地喊了一聲風伯,将項風的思索打斷。
項風轉身看見項渠,項梁和項羽三個人都在看着自己,幹笑道:“兩位兄弟怎麽從外面進來的,我還以爲你們都沒睡醒呢?”
項梁說道:“羽兒早上起得早,我和大哥帶他出去打了一趟拳。怎麽項風大哥找我們有事?”
項風看着項渠看向自己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說道:“沒什麽,我隻是過來喊你們吃早飯而已。對了,飯菜都涼了,我們過去吧。”
項渠對項梁說道:“你先帶羽兒過去,我有些事情要與項風說。”
項梁帶着項羽走了,留下項渠與項風。項渠看着項梁走遠了,對着項風厲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一件多大的蠢事?”
項風心中咯噔一聲,莫非項渠知道了那個女子的身份了?
項風佯做不知,開口問道:“兄弟說的哪裏話,我怎麽會做蠢事呢?莫非兄弟是嫌我這當哥哥的見面禮不夠好嗎?”
“哼。”項渠見項風說起了紫嫣然的事,面帶愠色。“你可知道那名女子是何身份?你這是在害我,害整個項家,說不定整個楚國都會因爲你而犧牲掉許多人。”
項風故作糊塗,說道:“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麽。若是老哥我有哪裏做的不好,你隻管說便是,何必做出這種吃幹抹淨不認賬的事呢?”
“你說什麽?”項渠是真的動怒了,你項風想死我不管,可是你想要拉我墊背那時絕不可能。“那個女子是當今秦國最出名的蒙家軍少将軍蒙恬的女人,我楚國本來就不願意和秦國産生什麽紛争,如今你抓了蒙恬的女人,他豈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這個時候蒙恬已經帶着秦軍再來這裏的路上了。”
項風一聲嗤笑,他對項渠說道:“這些是那個女子說的?”
“不然呢,你以爲是誰?又不認識她,如何能得知她的身份?”
項風拍了一下項渠的肩膀,然後說道:“她一個陌生女子說的話你信,我作爲你的同族兄弟我說的話你不信,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項渠将項風的手打落,冷冷地說道:“如果這個女子和蒙恬沒有關系,那我到要問問了這個女子是什麽身份,你還要把她手腳都綁上,你是害怕她逃走嗎?如果這個女子真的是平常人家的女子,那她是怎麽知道秦國蒙家軍的?”
“這……”項風被項渠問的答不上話來。
項渠看着無話可說的項風,臉色有些緩和,“我知道你對我父親将你派到這個偏遠山區負責罂粟有些成見,但是你要知道罂粟對于我們項家乃至整個秦國有多重要,所以這次我親自來做這個特使,就是想把你帶回家裏去,然而你現在做出這樣的事,讓我有些難辦了。”
項風沒想到項風這次來是想把自己帶回家的,這下可好,自己這下子倒是弄巧成拙了。
項風拉住項渠的臂膀說道:“那現在該怎麽辦?”
項風的話剛說完,黃無極就走了過來。見到項風和項渠後,黃無極跪在地上說道:“啓禀兩位主子,有下人來報,有生人悄悄過了河,向莊子裏襲來。”
“呵呵,看來人家已經找上門了。”項渠看着項風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做好準備迎接我們的客人吧。”
項風對黃無極說道:“安排下去,全莊戒備,準備應敵。”
待黃無極走後,項渠說道:“走吧,既來之則安之,若是他們願意息事甯人,那我們見好就收就就行了,給雙方一個台階下。還有你給我注意,不要再多生是非,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是。”項風俯首應道。
在客店内安排好一切之後,蒙恬和蒙禮帶着所有人離開了客店。到了碼頭上,因爲黃無極不在,所以蒙恬讓所有人分散開,然後兩三人一組分别過河,以免所有人一起渡河動靜太大,讓項家的人有所察覺。
過了河之後,蒙恬和蒙禮帶着人一隊由大路向着莊子進發,一隊進入山裏之中,作爲暗中力量搜尋項家院子裏紫嫣然的蹤迹。
薛斌跟在蒙恬身後,看着自己前面的少将軍,薛斌問道:“少将軍,爲何我們不等到天黑再行動?天黑了不是更利于我們尋找少夫人的下落嗎?”
蒙恬微微搖頭,“本來我也是打算晚上行動的。隻不過昨天那三艘船應該是項家的人,如此一來我們現在的力量絕對不是項
家的對手,再說這裏是楚國,現在秦楚兩國還是和平時期,若是我們在楚國境内大開殺戒,那麽必定給了楚國聯合其餘五國攻打我們秦國創造了借口,所以我們不得不小心行事,之前商定的對策已經行不通了。。”
蒙恬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再說了,若是我光明正大上門讨人,那麽楚國項家看在秦楚兩國曾經締結盟友的份上,兩邊各給一個台階下,将嫣然還給我,那麽我可以不去追究他們的過錯。當然若是他們不肯,那我也不是好惹的,大不了與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薛斌嘿嘿一笑,他摩挲着手中的青銅長劍說道:“自從領了這把寶劍,還沒見過血呢,我倒是還有點期待今天的大戰呢。”
蒙恬聽到薛斌的話後心中冷笑:若是項家的人不識好歹,自己倒還真的不怕與他們大戰一場,也好讓這幫楚人再一次見識到秦人的厲害。距離上一次秦人對楚人大開殺戒已經是數十年的事情了,秦國武安君白起大破楚國十餘城,水淹郢都一役就淹死楚人十數萬,令楚人聞風喪膽,小兒止啼。
沒多時蒙恬帶着人順着山道走到了項家莊子前。看着坐落在罂粟花海的項家莊子,蒙恬眼神複雜,不管如何,今天一定要将紫嫣然救出來。
“走,我們進莊。”蒙恬帶着頭朝着莊子走去。
已臨近中午,在罂粟地裏勞作的楚人都已經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屋子裏,莊園裏不少地方已經升起了袅袅炊煙。
“少将軍,我們就這麽光明正大的上門要人去嗎?”薛斌在蒙恬身後試探地問道。
“不然呢,去,上去叫門。”
薛斌下了馬大步上前敲門,随即門從裏面打開,項家的仆人手持武器從門裏魚貫而出,然後分列兩隊站在道路兩邊。
随後黃無極也從門裏出來,當他看到蒙恬後,臉色微微一變,然後走下門口的台階,對着蒙恬抱拳說道:“不知貴客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貴客恕罪。”
蒙恬雖然已經知道了黃無極的真實身份,不過該是故作驚訝道:“咦,你不是那個船夫嗎?怎麽你不劃船堵人過河改行給人看家護院了?”
黃無極面帶微笑,兩人都對對方的底細心知肚明,那就你裝我也裝吧。“貴客說笑了,小人隻是一個無名小卒,主人家吩咐小人做什麽我便做什麽,哪裏能有貴客這麽随意轉換身份呢?您說是吧。”
話說的都已經這麽明白了,蒙恬明白再裝下去也沒有多大意思了,他對黃無極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麽是不是該請你家主子出來了?接待我恐怕你還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