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劍刺在刀身上,副統領口中一聲毫不掩飾的嘲笑,手腕一翻将蒙恬的寶劍蕩開。在蒙恬踉跄向後退去的同時,周圍其餘的蒙面人也都張羅起手中的武器對着蒙恬殺去。
蒙恬感覺身體裏的藥力已經壓制不住了,腦袋一陣眩暈,眼前又出現了那些五顔六色的光芒。蒙恬停止住後退的步伐,一手用刀拄地,一手扶着身側的牆壁,使勁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住清醒。
迷迷糊糊間蒙恬看到四把刀向自己砍了過來,口中一聲猛喝,寶劍大力橫揮而出,将攻擊而來的四把長刀擊飛,然後又是反手一劍揮出。攻擊蒙恬的四個蒙面人沒有想到蒙恬還能發揮出如此巨大的力量,爲了避免重蹈開始那兩位同伴的悲劇,四個人齊齊向後退了一步,然後互相看了一眼,舉起長刀再度攻擊蒙恬。
蒙恬擊退四個人的第一次進攻後,終于是隻撐不住藥力的反噬,拄劍單膝跪地,口中發出沉重的喘息。看來解毒丹對于這次對自己所中之毒并沒有對好的效果,當日禦醫曾對秦王嬴政和自己說這個解毒丹對于天下九成以上的毒藥都可以有很好的壓制作用,看來這句話在此時和屁話差不多,根本就是壓制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而已。
“蒙恬,你怎麽樣,堅持得住嗎?”紫嫣然在蒙恬背後虛弱地問道。
蒙恬背對着紫嫣然,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道:“嫣然,你放心,我……我很好,我一定會将……将我們兩個人帶出去的。”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看不清眼前的形式嗎?你想把你們兩個人都救出去,是不是有點看不起我和我的這一幫兄弟?”蒙面人副統領嘲笑道。
“嘿嘿。”蒙恬眼前已經又被那些奇怪的顔色包圍,他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雖然看不見具體的人,但是他依然不願意向這幫楚人服軟。“你們楚人何時能讓我秦人服軟投降,以前你們最爲鼎盛之時就做不到,如今楚國大半國土都已落入我秦國手中,那就更爲不能。還有什麽本事都使出來吧,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我蒙恬也認栽了,不過我手中這三尺青鋒可還沒有答應呢。”
副統領聽到蒙恬說出這番話來,不禁怒火中生,“好,既然你不知死活,那麽就算冒着被主人責罰的危險,我也要将你拿下,受死吧。”副統領讓身邊的其餘人都暫且退下,然後走到蒙恬的身前用長刀指着他。
“主人下達命令不讓我殺了你,我
覺得隻要是把活着的你帶回去應該也算完成任務,至于你受了多重的傷,我想主人他應該不會太過介意的。”
“廢話少說,要打就打。”蒙恬搖晃着身軀站了起來。
副統領見蒙恬仍然不肯束手就擒,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長刀斜挑,想要一刀就将蒙恬的胸腹劃開。蒙恬看不到對方的攻勢,不過好在房間裏還算安靜,聽到了利器破空的聲音,本能的往身側一閃,勉強躲過了這一刀。刀身就在蒙恬的鼻前劃過,若是蒙恬慢了一點,這個鼻子就要被削平了。
副統領本來就沒打算一招就能把蒙恬打倒,然後身體順勢前進,一腳踢在蒙恬的腹部,直接是将蒙恬踹飛了出去。
蒙恬被踹到了牆上,喉嚨一甜,吐出來一口淤血。副統領得勢不饒人,繼續欺身前進,用刀劈向蒙恬。
蒙恬背靠牆壁無法後退,隻能在牆上翻滾躲避。在蒙恬轉到牆壁上的窗戶時,副統領棄刀然後一個翻身回旋踢踢在蒙恬的胸口,直接是将蒙恬踹出了房間,落在外面的走廊上。
蒙恬用一隻手捂着胸口,另一隻手仍然死死握着手中的寶劍,掙紮站起身來。就在他站起來後,副統領從破碎掉的窗口飛出,接着又是兩隻腿都蹬在了蒙恬的胸口。
“啊。”一聲痛吼,蒙恬從二樓走廊被副統領踢下了客店的院子當中,落在了院子裏的一口井旁邊。
副統領從樓上越下,在他身後四名手下也是跟着跳了下來,還有兩人架着紫嫣然從房間裏走出來,然後下了樓梯來到了院子裏。
“怎麽樣,你還不投降?”副統領看着在地面上躺着因爲頭痛而翻滾着身軀的蒙恬說道。
蒙恬沒有回答他,一隻手摸着胸前被踹到的地方,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肋骨應該是被踹斷了兩根,紮着内髒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不過也因爲疼痛,使得他有了短暫的清醒。蒙恬扭頭看到旁邊離自己近在咫尺的水桶,掙紮着做起來把手伸到水桶裏,水桶裏還有小半桶水。
蒙恬手臂用力将水桶提了起來,然後将桶裏的水一股腦全部澆在頭上。經過了剛才的劇痛,再加上這一桶涼水的提神,蒙恬終于是完全清醒了。
蒙恬看着紫嫣然已經被這些人控制住了,明白今晚或許真的可能成爲這些人的刀下之囚。
紫嫣然被兩個蒙面人架着,看着自己的男人被打的受這麽重的傷,心中也是萬分難受。可惜自己如今一點力氣都沒有,完全幫不了蒙恬的忙,而且還成爲了她的累贅。
紫嫣然看着緩緩
站起身滿身是血的蒙恬,凄厲地喊到:“蒙恬,你快走,不要管我。”
蒙恬用擡起手臂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血水,朝着紫嫣然一笑,“嫣然,你放心,有我在,我就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兩個還有心思打情罵俏,看來真的是不知死活。你們兩個先把這個小女子帶回山裏去向主人複命,等本統領捉到蒙恬之後在帶着他回去。”副統領對架着紫嫣然的兩個人吩咐道。
兩個人對着副統領點點頭,架着紫嫣然轉身就走。紫嫣然扭過頭來看着蒙恬,哭的梨花帶雨。
蒙恬想要過去阻攔,不過他往哪裏走,副統領就往哪裏走,正好擋在他前進的路線上。
蒙恬深吸一口氣,使自己保持冷靜,如今紫嫣然被抓走,自己更不應該意氣用事,不然兩個人都會有危險。
副統領轉回頭繼續看着蒙恬,“想不到你晚上服用了吧麽大的藥量,居然能挺過來。雖然我們兩個現在是敵人,不過我還是有些佩服你。”
蒙恬隻是冷冷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副統領繼續說道:“你是不是感覺很奇怪,爲什麽你們的飯菜裏檢測不出來毒藥?”
蒙恬點點頭,說道:“爲什麽?莫非你們下在裏面的不是毒藥?”
副統領對蒙恬投去贊賞的目光,說道:“不錯,我們主人得知了你的身份後就覺得讓你留在這裏十分不妥,所以他想殺你滅口。不過因爲你死在楚地,将來秦國肯定會大怒,我楚國說不定又要死傷無數,哀鴻遍野。所以主人決定不殺你,但是你又得知了罂粟的秘密,這可是主人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他決定用罂粟來控制你。”
蒙恬想起來晚上的飯菜那特殊的味道,猛然說道:“你們在飯菜裏放了罂粟花?”
副統領搖搖頭說道:“罂粟花吃進肚裏是沒有毒的,除了它的香味最毒的應該是它花朵下的果實,用晾幹的罂粟花果殼熬成湯汁,讓人服下,便可使其精神混亂,失去反抗能力,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種湯汁極易使人上瘾,一旦成瘾根本無法戒掉。”
“原來如此,真的是狼子野心,難怪就算是楚國境内都不允許這種花出現。”蒙恬咬牙切齒的說道。罂粟花的毒性原來再此,不過它卻不是單獨的一味毒藥,常人根本檢查不出來。
試想一下若是在一國軍隊裏的糧草上用上此物,那豈不是讓這一國軍隊直接喪失了抵抗力了嗎?蒙恬想想就覺得可怕,更覺得那個項風心思竟然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