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以前從沒有照顧人的經驗,自小被祖父和父親訓練的強健體魄更是沒有生過病。蒙家的男人向來有冬日裏光着臂膀負重行軍的傳統,蒙恬自六歲後便跟着父親一起做,直到現在。
蒙恬端着藥走到床邊,将藥放在床頭,蒙恬用手輕輕的摸了一下紫嫣然的額頭,一摸之下額頭有些發燙。蒙恬輕輕地問道:“嫣然,你感覺怎麽樣?這是我爲你煎的藥,起來喝一點吧。”
紫嫣然在朦胧中聽到蒙恬喊自己,惺忪的睜開眼,看見蒙恬坐在自己身旁,慵懶地說道:“我感覺頭好痛,身子感覺好冷啊。”
蒙恬看着心愛的女人,撫摸着紫嫣然的臉頰,柔聲說道:“你隻是感染了風寒而已,沒什麽大礙的。起來把藥喝了,身體就會好的。”
紫嫣然點了點頭,蒙恬抱着紫嫣然的身子,讓她坐在床上,然後端起床頭的藥碗,用木勺舀起藥湯,在嘴邊輕輕地吹了幾下,然後遞到紫嫣然的嘴邊。紫嫣然張開嘴巴把藥喝了下去,喝下去一口藥之後,紫嫣然皺着眉頭說道:“好苦啊,我可不可以不喝啊?”
蒙恬搖搖頭,說到:“良藥苦口嘛,乖,快把藥喝了,然後我再帶你去逛遍中原的大好河山。”
紫嫣然皺着眉頭把藥喝完,在蒙恬把碗放下去之後,對蒙恬說道:“對不起,要不是我纏着你要出來遊山玩水,我也不會在這裏染病,耽誤了我們兩個的行程。”
蒙恬坐在床邊看着紫嫣然說道:“怎麽會呢,你隻是在草原上生活習慣了,來到這陰雨潮濕的江南水鄉肯定會有些水土不服,所以你不要擔心,這隻是小病而已,過不了幾天就會好了。然後我帶你去楚國國都,把大王交代給我的事情辦妥之後我們再過長江,去齊國,去我們兩個的家鄉去,去你母親的陵前拜祭。你說好不好?”
“嗯,我都聽你的。”
蒙恬把紫嫣然放平躺下,說道:“嫣然,你先休息吧,我出去辦一點事情,我會很快回來的,我會交代給這裏的店家讓他們照看你的
。”
紫嫣然點點頭,讓蒙恬放心去,她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蒙恬走出房間,找到店家,讓他幫忙照看一下自己的夫人,然後牽出來黑風,向汨羅江畔的山裏馳去。
汨羅江是楚國境内出去北部邊境的長江天險外,最爲寬闊的一條江河,也可以說是一半楚人的母親河。到了汨羅江邊,蒙恬花錢請人把自己和黑風渡過了河,然後向渡自己過河的船家詢問了山裏哪裏有罂粟花種植,自己想要購買一些回去給家裏老人當做藥用。
船家在這裏擺渡了幾十年,自然清楚江邊山裏的情況,同時見到蒙恬出手頗爲闊綽,明白眼前的這個豪馬子弟背後應該很有背景,笑着說道:“這位大爺,這您可算是問對人了,小老兒在這裏擺渡打魚了二三十年,可以說這江邊山裏的情況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蒙恬牽着黑風笑着問道:“怎麽,老伯可有門徑?能否爲在下指點一二。”
船家見這個年輕人如此上道,搓了搓手,說道:“小兄弟,不瞞你說,老哥我可以說是在這裏專門爲想要買罂粟的人指路的。要知道這罂粟雖然是個好東西,但是它極易上瘾,一旦上瘾便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因此楚國境内對這種東西查的甚嚴,因此若是沒有熟人帶路,就算你進了山去,也是無人敢賣與你。所以小兄弟若是相信老哥我,那我就帶小兄弟進山去,憑老哥我的面子,自然不會讓小兄弟你吃虧便是。”
蒙恬心中一喜,對着擺渡人稽首謝道:“既如此,那就多謝老哥了。”
擺渡人擺了擺手,說道:“隻不過嘛,小兄弟你也看到了,老哥我在這江上渡人打魚,也是沒有多少油水,所以你看這領路費……”
蒙恬明白對方的意思,從口袋裏掏出兩錠碎銀,交到擺渡人手裏。“這些算是老哥的辛苦費,等到小弟買了罂粟之後,身上若是有多餘的銀錢,再拿來謝謝老哥。”
擺渡人收了錢自是高興,他把手放在嘴邊吹了一聲口哨,接着不遠處的一座破落院子裏跑出來一個騎馬的男子。男子騎着馬跑到蒙恬兩人身邊下了馬,擺渡人朝他使了一個顔色,然後騎馬而來的男子打量了一下蒙恬,看到蒙恬手中牽着的汗血寶馬時,眼中閃過一絲神采,然後對着擺渡人點點頭。
擺渡人收到信号,對蒙恬說道:“小兄弟,你就跟着他走就行了,他會把你帶到地方的。老哥我隻是個牽線的,所以接下來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蒙恬說了一句好,然後跟在那名男子身後騎上馬兩人朝着山裏疾馳而去。
蒙恬跟在男子身後,看着前面騎馬的男子,蒙恬看得出這個男子應該不是一般都楚國人,從他的身上蒙恬看出來一股熟悉的沙場鐵血的味道。而且剛才一個不經意間,蒙恬看到男子左手上有一層厚厚的繭子,這應該是長時間握刀或者握槍矛才會留下來的,看來這一趟想要摸清楚罂粟花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并不那麽簡單。
兩人騎着馬奔馳在山林小道之上,兩邊是山林,一路上也沒有見到幾個人影,看來這應該是爲了不走漏風聲,有人特意将這附近的人家全都遷走了。
兩人在山路上騎馬趕了将近半個時辰的路,蒙恬開口正準備打算停下來休息一下,不過在轉過一個路口後,視線裏突兀的出現了一座村莊,村子裏炊煙袅袅,周圍都是莊稼地,地裏種的東西蒙恬在遠處一看就知道是什麽東西了,除了罂粟還能是什麽。不過看到這個村子周圍的數十畝土地裏種的全是罂粟,蒙恬自認爲做好了準備,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兩人騎馬繼續前行,許多在田裏勞作的楚人見到男子回來,不住的有人向其點頭緻意,男子騎在馬上也都一一回應,似乎對這個男子很熟悉。不過在看到後面的蒙恬後,所有人的眼光裏又多了一種懷疑,其間還夾雜着一些期待。
一群孩童在通向村子的道路上玩耍,看到蒙恬這個陌生人後,都跟在蒙恬的馬後面,對蒙恬這個陌生人很感興趣。
騎馬進了村子,經過幾幢農戶之後,帶路的男子在一座看上去占地不小的院子前面下了馬,院子門口有人過去将他手裏的缰繩接過去。蒙恬跟在後面也下了馬,将黑風交給門口的人,然後向四周打量了一下。
“貴客先在此稍侯,我進去禀告我家主人。”男子對蒙恬說道。得到蒙恬的首肯後,男子進了院子。
蒙恬在門口等了沒多久,男子就走了出來,對站在門口的蒙恬說道:“貴客裏面請,我家主人請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