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缭聽了嬴政的話,反問道:“大王也說了,王後是未來的王後,并不是王上已經娶到王宮裏的王後,所以若是有人想要存心暗害大王,又用這種法子,那麽大王可曾相信自己是被人暗害的?”
“不會吧。”蒙恬在旁邊說道,“你如果說大王之前就和芈芳兒姑娘認識,那麽有人想借她手用此花謀害王上,那我是相信的。可是之前大王和芈芳兒并不認識,而且大王此次到雍城也是臨時決定,遇見芈芳兒姑娘更是機緣巧合之下,若是有人真的想用這盆花來害大王,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有人能夠算到這一切。”
嬴政,蒙毅和章邯點點頭,同意蒙恬的話,然後又看向尉缭。尉缭向衆人問道:“若是這個人想害的是你們口中所說的芈芳兒呢?大王隻是機緣巧合之下将此花帶在了身邊,或許一開始的目标就是别人而不是大王呢?”
嬴政半信半疑,開口說道:“聽你說了那麽多,寡人不相信這花真有你說的那麽可怕,你說此花有毒,那麽就請先生爲寡人驗證一下,若是真的有毒,那麽寡人就相信先生所說之話,先生以爲如何?”
尉缭見嬴政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說道:“好,既然王上不相信在下的話,就請讓在下取下此花的一片花瓣,再請大王派人去抓一隻老鼠或者兔子來,将花瓣搗碎擠出汁水摻在水裏然後讓老鼠或者兔子喝下去,一個時辰後大王自然會知道此花是否有毒。”
嬴政派人去找來一隻老鼠,然後蒙毅取下一片花瓣将其搗爛擠出汁水,和水摻在一個杯子裏,然後撬開老鼠的嘴灌了下去,将老鼠關在一個籠子裏,就放在房間裏面,衆人靜靜地等待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有些漫長,衆人在房間裏無事可做,隻好借助聊天來打發時間。蒙毅向尉缭問道:“先生曾說早年間曾經遊曆天下,不知可否向我們講一下這遊曆天下的趣事?”
“對對對,寡人也想聽
一下,先生可否将于我們聽聽,”嬴政也來了興趣,對着尉缭說道。
見房間内衆人都看着自己,尉缭說道:“此事說來話長,王上可否允許在下坐下之後再将這遊曆天下的趣事講給在座諸位?”
嬴政才發現尉缭進來這麽長時間自己一直沒有讓他坐下,雖然說對于他的指控半信半疑,但是尉缭畢竟是雍城公認的名士,所以自己也不好太對此人冷落相待,遂讓他坐在蒙毅身邊的位子上。
一個時辰說快很快就過去,房間内的衆人聽着尉缭說着自己遊曆各諸侯之間所遇到的人和事,聽着聽着便沉醉其中。若不是看着老鼠的侍衛進來禀報,也許衆人都沒有感覺到一個時辰過得是如此之快。
嬴政命侍衛将喝過汁水的老鼠帶進屋裏面。等到侍衛将老鼠拿進來之後,嬴政和房間内所有都看到了籠子裏面老鼠的樣子。籠子裏面老鼠躺着一動不動,可以清楚地看到老鼠的眼睛,嘴巴,鼻子和耳朵都有血迹向外流出,隻不過血迹已經幹涸,明顯是已經死去了有段時間了。
見過老鼠的死狀,衆人再把目光投向了那盆花,沒有想到這盆花看上去那麽美麗,卻是毒性如此強烈。嬴政坐在位子上想想就有些後怕,他想起自己早上起床後曾經狠狠的聞了一下花香,然後自己有那麽一瞬間失神,想來應該就是花香裏面有毒的原因。嬴政從位子上站起來,走到尉缭面前,深深的彎腰施禮,“嬴政謝過先生救命之恩,若非是先生,寡人若真的将此花帶入宮中,那麽或許不久後寡人就要去見寡人的父王了。”
見到嬴政對自己行如此大禮。尉缭趕緊站起來将嬴政扶起,說道:“大王吉人自有天相,在下之是昨晚匆匆見過此花一眼,當時隻是覺得蹊跷。今日早上前來拜訪王上,一是想弄清楚這盆花到底是不是那罂粟花,二是在下想要投靠王上,爲王上建功立業,也不枉在下一身所學。”
“先生願意跟随寡人,寡人求之不得,隻是現在不在鹹陽,寡人暫時無法封與先生官職,待寡人回宮之時,先生可随寡人一同前往鹹陽,到了宮内,
寡人再重賞先生。”
“謝過大王。”
解決了尉缭的事情,嬴政發愁該如何解決罂粟花的事情,畢竟這花是芈芳兒留下來的,但是她也沒有對自己親口說,自己所知道的隻是赢浩赢磊父子所說之言。可若是這父子兩人想要對自己不利的話,他們也沒有害自己的理由啊。就算是自己死了,秦國的王位也輪不到他們來坐,反而他們還要遭受獻花之罪。若這花真的是芈芳兒留下來的,那她對這罂粟花到底了解多少呢,她是否知道這罂粟花毒性這麽強呢?
嬴政想了許多,他決定把與芈芳兒的婚事暫時先放在一邊,等到講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之後再決定是否迎娶芈芳兒爲秦國王後。将一切想清楚之後,嬴政對着坐在面前的蒙恬蒙毅兄弟,章邯和尉缭說道:“這件事先暫時保密,尉卿,你對罂粟花了解最多,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蒙毅,你負責協助尉卿查辦此事。章邯,蒙恬你二人調集軍隊,寡人今天下午就返回鹹陽,等寡人回到鹹陽之後,派人秘密将赢浩父子帶到鹹陽城内,就先關在禁軍營内,記住,不可走漏半點風聲。”
“臣等遵命。”
嬴政的身份在嬴氏宗親的晚宴之上就已經公開來,所以返回鹹陽的時候,嬴氏宗親特意将放在雍城内舊王宮裏面的一套秦王儀仗取了出來,反正在雍城也派不上用場,所以就送給了嬴政。
過了午時,用過午膳嬴政就準備啓程返回鹹陽。住處外面的秦王儀仗都準備齊全,蒙恬還特意讓暗處跟随的趙禮調來數百名蒙家軍将士前來護衛。
雍城的居民聽說當今的秦王殿下就在雍城,。而且下午就要回宮了,于是紛紛跑到出城的街道兩邊來一睹秦王的風姿。
随着車辇的經過,嬴政坐在車辇上,身子四周都有簾子遮擋,雍城的居民根本就看不清坐在裏面的嬴政到底長什麽樣子。車辇外,蒙恬和章邯兩人騎着馬并行在儀仗隊伍的最前面,車辇前則是蒙毅和尉缭兩人并行。儀仗隊出了雍城的城門,在官道上徑直朝着鹹陽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