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嬴政回到房間裏換過衣服,聞了一下芈芳兒留下來的那盆花,昨天晚上這盆花就放在了房間之内,蒙恬覺得聞着這朵花的香味睡覺睡得特别香,今日早晨起來也覺得很有精神,隻不過這朵花仍然是無人識得出花名。嬴政低下頭在綻放的花朵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過在吸入花香的瞬間嬴政突然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那種感覺很舒服,但是等他回過神來又不記得那種感覺具體是什麽。嬴政搖了搖頭,出了房間,找到蒙恬等人準備出門。
走到門口,有一個人攔住了去路。這個人帶着鬥笠,低着頭瞧不清他長什麽樣子。章邯和蒙恬上前,将嬴政擋在身後,以防此人想要行刺嬴政。
“草民拜見大王。”攔路之人開口說道,不過他依然是低着頭,讓衆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嬴政在章邯和蒙恬身後看着此人說道:“你認得寡人?”
這個人回答道:“回王上的話,草民昨日在宴席之上見過大王一面,昨夜在大王回來之時草民就跟在王上的車辇後面,找到了大王的住處。”
聽到此人說昨天夜裏他曾跟蹤過嬴政的車辇,章邯和蒙恬動了殺機,手中的寶劍已經出鞘,就待嬴政一聲令下,将此人當場格殺。不過此人在見到蒙恬與章邯兩人拔劍時似乎一點也沒有感到害怕,對兩人的表現無動于衷。
嬴政讓章邯和蒙恬不要緊張。然後看着這個人說道:“告訴寡人你的身份,否則就以你剛才說的話,在大秦律法當衆就該判你死刑,你可知曉?”
擋住之人說道:“草民既然對王上說了實話,那自然是不怕王上殺了草民,再者說殺了草民對王上來說也沒什麽用。草民今日前來拜見大王就是有事情向大王禀告。”
“哦
,你有何事需要禀明于寡人?”嬴政來了興趣,他想知道這個人爲什麽會冒着砍頭的危險也要來這裏見自己。
來人彎腰一拜,說道:“此件事事關大王的安危,此處人多耳雜,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大王回到驿館之内,草民再細細向大王說來。”
嬴政說道:“好,若是你隻是對寡人阿谀奉承,那寡人不僅要了你的腦袋,同時還要株連你的家人。走,先回去看看他有什麽大事要回報寡人。”
嬴政帶着蒙恬章邯還有攔路的人回到了驿館内,驿館的老闆早就被蒙恬遣人趕回老家去了,讓他等自己這些人走了之後再回來繼續開他的店。
到了屋内,嬴政坐下看着站在面前的攔路人,說道:“現在已經到了房間裏面,你可以把頭上的鬥笠摘下來了吧,讓寡人瞧一下你的真面目。”
那人将頭上的鬥笠摘下,是一個面白無須的男子,身形并不是很壯碩,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模樣。看到了這個人的真實面目,蒙恬和章邯還有蒙毅互相看了一眼,蒙毅開口說道:“這個人昨天晚上我在酒宴之上見過,他是和雍城的名流一起來的,因爲他不飲酒,所以我記得很清楚,你應該是叫尉缭是吧?”
這個叫尉缭的人對着蒙毅說道:“蒙大人果然好記性。還有在下不是不飲酒,隻是不願與道不同之人共飲。”
嬴政見此人說話間隐隐地帶這些倨傲,神情有些不悅,說道:“你來找寡人什麽事情要說,而且還非要道房間裏面來說?”
尉缭對着嬴政彎腰說到:“王上先不要動怒,聽在下慢慢将來。這一切都是因爲昨日晚上在下看到有人送了王上一盆花,而且王上還将此花帶入車辇之中一并帶回。恰巧在下早些年曾遊曆天下各諸侯之間,在一個地方曾經見過此花,不曾想昨日在此地又見到這種話。”
嬴政聽尉缭說自己識得此花,急忙問道:“你認得此花?此花叫什麽?”
尉缭說道:“在下也隻是覺得昨天晚上王上帶回來的那盆花和在下之前見過的那盆有些類似,所以還要請王上将那盆花端出來,讓在下好好看個清楚然後再告訴王上。不知王上可否将那盆花端下來,讓在下好好觀看一下。”
嬴政讓一個侍衛去自己的房間裏将花盆端下來,讓尉缭仔細觀看。侍衛将花盆端了下來,放在尉缭面前。嬴政說道:“這就是那盆花,你看一下是不是你以前見過的那種花。”
尉缭看了看花枝上面的葉子,然後閉着眼睛将鼻子靠近花朵吸了一口香味,然後睜開眼睛,向嬴政彎腰說到:“王上,這盆花的确是在下在遊曆途中看到的那盆花,因爲這種花的香味很特别,所以在下可以斷定這盆花和在下以前看到的那盆花一模一樣,不過在下更奇怪的是這種花怎麽出現這這個地方呢。”
蒙恬看向尉缭,說道:“先生,這種花應該出現在什麽地方?”
尉缭看向蒙恬,對其拱手相待,說道:“這位就是蒙大人的兄長蒙将軍了吧。蒙将軍問的不錯,這種話本來就應該是絕種了才對,當年在下看到這種花的時候,當地人說這花是當地僅存的一朵花,其餘它的同類都被焚燒個幹淨。”
“哦,這又是怎麽回事?你快說與寡人聽聽。來人,請先生坐下說話。”嬴政好奇的問道。
尉缭坐下之後,開口說道:“這種花名爲罂粟,看上去很漂亮,而且它的花朵有一種特别的香味,但是這種香味聞的多了可能會使人産生幻覺,長時間聞這種香味甚至會導緻人昏迷。而且這種花會在結果時,留下果實,之前當地人告訴我說這種花的果實可以治療疼痛,但是這也會使人上瘾,對于這種感覺有種近乎于癡狂的狀态,時間一長人的身體就會被拉跨,最終死在這上面。”
然後尉缭看向嬴政:“不知這花是誰交給王上的,但是既然被在下得知了,所以臣便向大王說一下這花的來曆,希望王上不會被小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