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哪敢多嘴,一邊是過路的會功夫的客人,另一邊是本地有名的秦國王室子弟,别人惹不惹得起不說,反正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夥計能惹得起的。夥計連忙下樓去找老闆,希望老闆可以上來調解一下。
看着夥計噌噌跑下了樓,那個王室子弟看着蒙恬,嘴角露出冷笑,惡狠狠的說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今日你在這雍都惹了我,算是你自找苦吃。”
蒙恬哦了一聲,回答他道:“我這個人也是,從小到大什麽都吃過了,還真沒有吃過苦,今天嘛,我也不想吃苦。”
蒙恬說完話,房間裏的紫嫣然說道:“怎麽還沒打完呢,你再晚來一會兒我就把這些好吃的菜都吃完了呦。”
“好了,不與你們廢話,想打的話趕緊上,不要影響我吃飯。”蒙恬對着王室子弟勾了勾手指,挑釁的說道。
王室子弟一看蒙恬的表情,更爲來火,以前别人看到自己都恨不得躲到一裏地之外,今天卻被人如此小看,那還得了?對着跟在身邊的幾名随從喊道:“你們站在那幹什麽,看戲啊?還不快給我上!”
主子發話了,那幾個随從便活動着拳腳,準備爲主子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四名随從當先一人一拳照着蒙恬的臉龐揮了過去,被蒙恬輕而易舉的躲開,接着另一個人也是一拳攻擊蒙恬的胸口,蒙恬身子一側便是躲開。随後一人擡起腿掃向蒙恬的腰部,被蒙恬一個弓腰閃開,最後一人見自己的前三個同伴攻擊無果,遂一腳直踢蒙恬的胸口。這一腳蒙恬沒有躲,用胳膊擋在胸前,擋住了這一腳。
擋下了四個人的攻擊之後,蒙恬拍了拍袖子上的泥土,說道:“原來你們就這麽一點本事,玩下去也沒有意思,那就結束吧。”話音剛落便是飛起一腳踢在剛才想要攻擊自己的臉龐的那個随從。其餘人還沒看清楚,那個随從已經撞爛走廊的護欄掉到了樓下,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随從也都被蒙恬一人一腳踢下了樓。四個人在樓下并成一排,痛苦的縮着身子,雖然蒙恬用的力道并不是很大,但是那也隻是保證不一腳踢死他們而已,但是還是可以讓他們疼個幾天下不了床的。
蒙恬看着還在自己眼前的那個王室子弟,這個王室子弟已經吓得有些顫抖了,蒙恬不想多生是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沒有說話,轉身打開門走進了房間去陪紫嫣然吃飯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這個王室子弟才回過神來,快步下了樓,看着躺在地上還在打滾的四個随從,丢下一句“廢物”,然後扔下一袋錢币便離開了。
醉湘魚的夥計趕緊撿起那一袋錢币,上交到掌櫃手裏。醉湘魚之所以能在鹹陽和雍都開的這麽大,靠的可不隻是菜肴的美味,更是據說醉湘魚的老闆便是那在秦國可以一手遮天的相國大人。相國大人如今在鹹陽城,乃至整個秦國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麽會害怕區區幾
個離當今秦王幾輩遠的王親,就算這些王室子弟能夠告到秦王面前,秦王向着誰還不一定呢。
陪着紫嫣然在房間裏面享用完美食,吃的紫嫣然直呼過瘾,不同于草原上口味千篇一律的食物一樣,醉湘魚的美食酸甜苦辣盡有,各有各的風味,尤其是他們的招牌菜醉湘魚,辣的蒙恬和紫嫣然直呼過瘾。吃完飯兩人走出房間,紫嫣然看着門口打鬥的地方,掐了一下蒙恬的胳膊,把蒙恬疼的直咧嘴。
兩人走下樓梯,喊來夥計結賬。夥計剛把躺在地上的四個人找車子送回他們的主子家,見到是剛才那位把王室子弟打走的那位的客官,上前問道:“客官吃的可好?”
紫嫣然點點頭,說道:“夥計,你們這裏的菜真的很不錯,下次有機會我還來你們這裏吃飯。”然後扭頭看着蒙恬,“到時候你還要陪我來,好不好。”
蒙恬寵溺的說道:“好,不過下次我帶你去鹹陽的醉湘魚,那裏的醉湘魚比這個還要大,到時你想什麽時候去我們就什麽時候去。再說了等我回到鹹陽,在醉湘魚還有一場宴會在等着我呢,到時你陪我一起去。哦,對了,夥計,我們的飯菜一共多少錢?”
“回客官的話,一共十兩銀子,不過剛才已經有人結過賬了。”夥計回答道。
蒙恬有些疑惑,自己在雍都沒有熟人認識,而且自己也不記得今天有見過什麽認識的人,于是便問夥計:“是誰幫我結的賬?可以告訴我嗎?”
夥計笑着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然後恭敬把蒙恬和紫嫣然兩個人送出門,轉身走進酒樓來到掌櫃旁邊,對着在裏面算賬的掌櫃說道:“掌櫃的,二樓的那桌客人已經送走了,聽您的吩咐,小的沒有收他們的錢。不過那桌客人什麽來頭,竟然讓上面的老闆親自發話下來。”
掌櫃擡起頭來,伸頭看了看門外,确定把人送走了以後,對着夥計說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對外面人亂說。”在得到夥計的保證之後,掌櫃接着說道:“這個人便是當今秦王親封的蒙家軍少将軍,如今秦國年輕一代中除了當今秦王以外可以說是身上光環最爲最閃耀的人,年紀輕輕便戰功卓著,據剛才老闆所說這次北疆之所以能夠這麽快平定戎狄人的進攻,就是這個人帶着五百人抄了戎狄人的王庭,活捉了他們的大王,所以老闆才下令讓我們好好招待,不然你以爲我會放着一個地頭蛇不管去讓你把最後那份醉湘魚給他們端過去嗎?”
夥計沒想到那個年輕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蒙家軍少将軍,不禁有些後怕,難怪他不講那個王室子弟放在眼裏。現在整個秦國也隻有那麽一小撮人能不把這些秦國王室宗親不當回事,顯然蒙恬就是屬于那一小搓人裏面的一個,畢竟人家是當今秦王眼前的紅人,母親是秦國王室出身,祖父和父親都掌有兵權,一個弟弟更是天天陪在秦王左右,憑這些在秦國想要動蒙恬還真得好好思量一下。
回到下榻的驿館,蒙恬向老闆要來一些熱水,與紫嫣然洗漱身子,經過幾日的奔波,紫嫣然一直在說自己身子好幾天沒有洗了,都快要發臭了。這次到了雍都,條件不比之前經過的小鎮高了多少,于是蒙恬便讓老闆準備熱水送進房間裏來。
驿館的老闆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人,
認出了蒙恬騎的馬乃是萬金難求的汗血寶馬,知曉蒙恬身份不一般,于是命手下的人燒了好些熱水,并專門又去買了一個嶄新的浴桶,送到蒙恬和紫嫣然所住的房間裏。蒙恬見驿館的老闆如此客氣,便沒有推辭,待熱水送進來之後與紫嫣然清潔了身子。
正當兩人準備睡覺的時候,驿館内闖進來一大批人馬,火光透過油紙所做的窗戶映進屋裏來,将正準備休息蒙恬和紫嫣然的睡意打發的一幹二淨。
沒一會兒便聽到有人敲門,蒙恬示意紫嫣然沒事,自己穿好衣服去開門。打開門原來是驿館的老闆,老闆見到貴客開了門,忙說道:“大人,下面來了好些人馬,說要抓您和夫人,小人已經将他們攔下,所以特意前來告訴大人。”
蒙恬才知道原來這些人是沖着自己來的,告訴老闆稍等片刻。蒙恬回到屋裏,告訴紫嫣然都是一些小事情,讓她在房間裏安心等自己,自己下樓一趟,馬上便會回來,說罷取了自己的武器和印信,然後出了房間,随老闆下了樓。
來的人正是在醉湘魚被蒙恬修理了一頓的那個王室子弟,隻不過這次他沒有帶着自己的随從,而是調派了自己在雍都的駐軍的好兄弟的人馬。聽說自己的兄弟被人揍了,那位雍都駐軍的小都尉二話沒說便點起自己手下的士兵跟着自己的兄弟前來拿人,卻孰不知這次自己是前來送命的。
看到蒙恬跟着驿館的老闆走下了樓,王室子弟指着老闆身後的蒙恬說道:“大哥,就是那個人,在醉湘魚欺負我。”
那個都尉看到了蒙恬,見他手中持有一杆長矛,以爲蒙恬就是一個有着些許武藝傍身的武夫,根本沒有放在眼裏,隻對下面的士兵說了一句:“将此人綁了。”
下面的士兵數人上前走到蒙恬身邊,用武器指着蒙恬,讓他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蒙恬笑了笑,自己居然在這裏被人要求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若是傳出去自己以後也就沒臉見人了。蒙恬将手中長矛用力往地上一立,長矛立時将地上砸了一個洞,穩穩的立在地上。蒙恬将懷裏的印信取出,扔給一個士兵,然後說道:“叫你們管事的人出來見我。”
士兵接到手裏的是一個印信,說白了就是一個類似印章的東西,純銅所制,乃是秦國領兵将官随身攜帶的信物。士兵接到印信後,半信半疑的将印信拿給自己的長官看。
那個都尉騎在馬上将手下的士兵取回來的東西拿到手中一看,頓時從馬上吓得掉了下來,隻一看到這個純銅所制的印信,都尉便明白自己惹到了惹不起也不該惹的人,不禁在心中将自己的兄弟罵了一個狗血噴頭,老子管你是什麽王室宗親,這下好了老子不死也得把官丢了。
都尉甚至都沒看到印信上刻的名字,便吓掉了馬,讓那個王室子弟頓覺大事不妙,等他看到自己的兄弟連滾帶爬走到那個仇人面前然後跪在地上都不敢擡頭,就知道自己怕是惹出了禍事。
果然,那個都尉到了蒙恬的面前,跪着地上,用頭叩地,大聲說道:“小人罪該萬死,冒犯了将軍,還請将軍饒過小人。”
蒙恬從他手裏取回印信,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走到那個王室子弟的面前,輕輕說道:“我姓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