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和紫嫣然騎着汗血馬來到都城的門口,在門口處有數量不少的秦軍士卒在把守,并且有士卒不停的對進出都城的行人進行盤查。在門口有着秦人商隊的落腳點,不少秦人商隊在都城門口便支起了攤子,向着來往的的行人兜售他們的商品。蒙恬和紫嫣然在一家茶水攤前下了馬,将汗血馬系在門口的木樁上,兩人走進了茶水攤,找到一張桌子,向老闆要了一碗茶水。
茶水攤老闆給蒙恬和紫嫣然倒上茶水之後準備離去,蒙恬喊住了他:“老闆,現在進城要查這麽嚴嗎?”
茶水攤老闆回過身來對着蒙恬說:“這位大人和夫人是外地來的吧?”
紫嫣然見老闆稱呼她爲夫人,臉色更紅了,沒有說話。倒是蒙恬傻呵呵的笑了一聲,說道:“對,我和我夫人從鹹陽而來,準備來到草原上收買一些皮貨,然後回到家孝敬家裏的長輩,所以還請老闆多多指點。”說完從随身的兜裏掏出幾枚秦國錢币遞給老闆。原本蒙恬身上是不帶錢的,按照他的說法自己以後就在軍營和家裏兩個地方生活,根本用不到錢币,所以蒙恬身上從不帶錢,這些錢币還是前日和杜輝分手的時候杜輝給他的一個袋子,裏面放有他的官銜證物和一些黃金以及一些秦國的錢币。
茶水攤老闆收下了蒙恬的錢币,向周圍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裏,走到蒙恬和紫嫣然坐的桌子旁邊,悄悄的說道:“我看您兩位穿着打扮不像是我們這普通百姓,怎麽沒聽說過義渠這地方發生的事嗎?”
紫嫣然倒是奇怪了,難道義渠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紫嫣然開口問到:“怎麽了,義渠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據說前幾日駐紮在這裏的秦國将軍被人刺殺了。”老闆悄悄的說道。
“什麽?那秦國的将軍怎麽樣了?殺他的熱有沒有抓到?”蒙恬問道。
茶水攤老闆指了指入城的門口,說道:“你看,要是抓到的話還用查的那麽嚴嗎?那個秦國将軍當時沒死,不過聽說殺他的人兵器上塗抹了毒藥,現在已經毒發了,估計那位将軍的命也不一定能保住。”
蒙恬聽完老闆的話,拉起紫嫣然向外走去,同時往
桌子上扔了一镒金子,說道:“謝謝老闆。”然後走到門口兩人上了馬向着門口駛去。
紫嫣然見蒙恬臉色不好,知道事情有些嚴重了,也沒有開口問蒙恬,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問,蒙恬也肯定會對自己說的。
兩人騎馬到了門口,被門口的秦軍士卒攔下,要他們倆下馬接受檢查。蒙恬沒有說話,從挂在馬肚子上的包裏将自己的将軍印信拿出來遞給盤查的秦軍士卒。那個秦軍士卒打開包裹一看,裏面放着一個沉甸甸的黃金印信,上面用秦國文字文字刻着‘将軍蒙恬’,得知眼前騎馬的這位是秦國的蒙家軍統領蒙恬,急忙将印信放回包裏,恭恭敬敬的還給蒙恬,然後命令士兵清開道路,恭迎蒙将軍入城。
兩人直接騎着馬進了城,紫嫣然在馬上對蒙恬說道:“想不到你這個将軍在秦國這麽有名啊,我看那個秦軍士兵看你跟看到了天神一樣。”
蒙恬在紫嫣然耳邊輕輕吻了一下,說道:“你錯了,他不是看到了我跟看到天神一樣,而是看到了殺神。秦軍升階等級非常嚴苛,雖然說在戰場之上你隻要砍下一個敵人的頭顱便算作軍功,但是想要靠軍功升到将軍那得殺上千軍萬馬差不多才能當上,所以剛才那個士兵應該是不清楚我的家世,所以他隻是敬畏我的軍功而已。在秦軍裏面,隻有軍功才是讓别人敬畏你的唯一辦法。”
紫嫣然被蒙恬親吻了一下耳垂,感覺癢癢的,反手摸着蒙恬的臉頰說道:“我的男人,我希望以後你能每次出征都能平平安安的歸來,我不求你有多少戰功,我隻要你就夠了,因爲我隻有你。”
蒙恬沒有說話,在紫嫣然耳邊重重的嗯了一聲。
由于最高将領被刺殺,所以進了城,城内街道之上行人很少,路兩邊的商鋪也都大部分關門歇業。路上每隔不遠便有一對秦軍士兵在巡邏,一旦發現有嫌疑的人便立即抓起來。
蒙恬向一對士兵出示了自己的印信,問明了将軍駐地之後,便火速趕了過去。沒多時便趕到了義渠都城内赢廣所住的地方。赢廣住在原本義渠王的府邸之中,說是府邸不過是和鹹陽城内比較好的民居差不多罷了,不過這已經是義渠都城内最好的房屋建築了。
這個時候門口守滿了士兵,将大門口圍的是水洩不通。蒙恬被攔下之後,又掏出自己的印信遞給門口的秦兵。秦兵見到印信不敢馬虎,急忙交給了自己的伍長,伍長看到印信之後,先是走到蒙恬身前對他行李,然後讓蒙恬在門口稍等,自己進去奏報。
蒙恬将汗血馬交給守在門口的秦兵,帶着紫嫣然站在門口等待着。不一會兒,那個進去奏報的伍長走了出來,走到蒙恬身前,将印信還給蒙恬,然後在前面帶路請蒙恬兩個人進去。
紫嫣然跟着蒙恬身後進入了現在改名爲将軍府的前義渠王府
,心中不禁感歎着義渠王府的豪華程度,讓走在前面的蒙恬感到很無語,他走慢一步,拉着紫嫣然的手臂,說道:“這算什麽。等我從北疆打完戎狄回來,我便帶你回我家去見我的母親,我的家裏比這裏好多了,到時候你想住哪就住哪。”一番話說得紫嫣然滿臉通紅,緊緊跟在蒙恬的身後。
到了赢廣居住的地方,蒙恬本來以爲門口的守衛已經夠厲害了,沒想到這裏的守衛比門口還要嚴密,房頂布置有弓箭手,院子裏沾滿了盾牌手和長槍手,而且長槍手居然穿上了隻有上戰場才會穿的重裝铠甲。這種铠甲一般是秦軍在面對敵人有大量騎兵的情況下才會讓專門培養的士兵穿上這種盔甲,這種盔甲極其堅硬和厚重,穿上之後全身上下隻留兩個孔供士兵看清前面的道路和敵人,除此之外全身上下都在縫制起來的一片一片的鐵甲之内,所以一般的士兵根本承受不了這種盔甲,這種盔甲士兵穿上半炷香之後就要脫下來休息,不然一直穿着能把人累死。
門口有赢廣的親信在恭候蒙恬,見到蒙恬後,将他和紫嫣然兩人迎了進去。蒙恬和紫嫣然進入了屋内之後,便被滿屋的中藥的味道刺激的蒙住了鼻子,見到躺在床上的赢廣,蒙恬抱拳施禮道:“臣蒙家軍統領蒙恬見過王叔。”
赢廣躺在床上,不知道具體病情如何,在聽到蒙恬說話後,睜開了眼睛,動了動手指,弱弱的說道:“蒙将軍免禮,老夫重病在身,恕我不能起身接待。”
蒙恬走過去,看到赢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連擡手都很吃力,急忙說道:“王叔不要這麽說,保重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赢廣咳嗽了兩聲,立在床邊的親信急忙用手帕擦去赢廣嘴角咳出來的血迹,赢廣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向蒙恬說道:“蒙将軍不該去北疆抵禦戎狄嗎,怎麽到我義渠這裏來了呢?”
蒙恬見赢廣問自己,隻好說道:“回王叔,末将前幾日遇到了一股強盜,得知了義渠境内發生的事,所以末将便前來勘察一番,還請王叔不要怪蒙恬不請自來之罪。”
赢廣說道:“前日老夫遇刺,先寫重蹈李丁(第一任派到義渠的秦國官員)的悲劇,不過老夫的性命也是旦夕之間,老夫昨日方才向王上送去奏報,請求王上另派官員前來義渠駐守,沒想到今日蒙将軍便到了,老夫也可安心了。蒙将軍自現在起,老夫手下的士兵就全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把義渠反叛的原因找出來,不然老夫和李大人都會死不瞑目啊。”
蒙恬見赢廣這麽說,隻得答應下來:“王叔放心,末将一定将兇手找出來,爲王叔報仇。既然如此,末将先行告退,王叔請安心養病。”
“好,這是我的親信高威,有什麽事情蒙将軍找他即可。”赢廣指着立在床頭的也就是剛才引着蒙恬兩人進屋的那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