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在被追殺的秦軍突然獲得了勝利,心情放松下來的秦軍舉着手中的武器大聲呼喊了起來,“少将軍,少将軍”,蒙恬被衆多秦軍圍在中央,爲其鼓掌呐喊。
蒙恬騎在馬上,看了一下父親,蒙武明白了蒙恬的意思,大聲說道:“将所有的六國士兵解除武器铠甲,全部押解回函谷關聽候處置,全部人迅速撤回函谷關。”
蒙恬和父親蒙武騎着戰馬走在隊伍最前面,後面是周哲,周哲的手裏牽着一條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牢牢地系在杜輝的手上。杜輝的頭盔被秦軍拿走,披頭散發的跟在戰馬的屁股後面,雙眼神情渙散,頭發也亂糟糟的,杜輝明白自己就算沒被俘虜,回到了大營之中也少不了被開罪問責,就算自己曾經救了信陵君一條性命都不一定能救下自己,再者說就算信陵君想要保住自己,怎奈何還有一個魏王特使,自己加入到了信陵君麾下便成爲了魏國的将軍,如果那個魏王特使想要殺了自己,信陵君也是毫無辦法。想到這裏,杜輝已經死心了,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曾經那麽在齊國叱咤風雲,如今卻成爲了一個階下囚,連性命都沒能掌握在自己手裏。
蒙恬在馬上回頭看了一眼杜輝的樣子,對着身旁的父親說道:“父親,孩兒看這個降将還有幾分本事,不如将他交給孩兒吧,說不定還能爲我秦國再添一員虎将。”
蒙武同樣回頭看了一下杜輝,說道:“我看這個人已經心死了,不好容易将其招攬過來。不過此人确實有些本事,不然今夜爲父早就率領人馬沖出包圍了。隻要你有辦法把他招攬到軍中,你爺爺那裏自有我去與他說,你盡管去做就行。”
蒙恬在馬上對蒙武行了一個稽首禮,道:“多謝父親。”然後再看了一眼杜輝,便扭過頭去繼續向函谷關行去。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兩座山脈之間屹立着的函谷關。函谷關上的秦軍看到己方人馬走了過來,急忙打開關口城門,迎接隊伍入城。
隊伍進入了函谷關,蒙
武命令士兵前去休息,然後帶着蒙恬和周哲去找蒙骜禀報軍情。蒙骜自從晚上回到關内,一直都在軍營帥帳裏等待蒙武和蒙恬歸來,王龁也在裏面,兩人在回來之後草草的吃了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便是在帥帳内等候蒙武蒙恬的歸來。天亮了沒多久便有士兵進來報告,說蒙将軍和蒙少将軍以及周副将得勝歸來,大軍剛剛入城。蒙骜還未等士兵說完便起身出了帥帳,王龁也緊跟其後。
蒙武,蒙恬和周哲還沒進到帥帳,便看到蒙骜和王龁出來了。三個人急忙跪下,蒙武開口道:“啓禀父帥,孩兒領兵回來了,未能按照父帥制定之策撤退,還請父帥責罰。”
蒙恬緊跟着在旁邊說道:“啓禀元帥,小将不聽将領私自帶兵救人,請元帥責罰。”
周哲見兩人都在請罪,想到蒙骜給自己下的命令,一時間不知道是開口請罪好還是開口請功好,隻好在二人旁邊跪着,等待蒙骜處置。
蒙骜見三人都跪在地上,蒙武和蒙恬都在請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雖然蒙武沒能按照信号主動撤軍,但是當時處在聯軍的包圍裏面,沒有及時撤退情有可原。至于蒙恬私自帶兵就去蒙武,本該重重責罰,但是一想到一個孩子爲了就自己的父親也是無可厚非,算不上有多大的罪責。周哲本來就是帶兵去救人的,現在人都救出來了,自己還能說什麽呢。蒙骜看了看身邊的王龁,讓他替自己想個辦法。
王龁見蒙骜在罰與不罰之間難以抉擇,微微一笑,對着蒙骜說道:“老将軍何須爲難,蒙武将軍在敵軍大營之中遭遇自己數倍之敵圍困,尚且能保存實力沖出包圍,此當應是有功無過。少将軍年輕氣盛,見到自己的父親陷入險地,前去營救乃是一個爲人子的本分,更是無過。周副将本來就是前去拯救二位将軍的,現在兩位将軍都救了出來,當時有功。接下來還是請老将軍定奪。”
蒙骜聽完王龁的話,哈哈一笑,對着面前跪着的三人說道:“王将軍所言有理,武兒你當時被數倍之敵圍困,不能及時撤退這不能算是罪過。恬兒嘛,如果恬兒不去可能去的就是爲父了,無罪無罪。周副将,這次武兒和恬兒能平安歸來,周副将當立首功。好了,你們先起來去休息吧,看到你們回來我和王将軍心中的石頭總算落地了,去吃點東西便回
營休息去吧,我去把給王上的軍情奏報寫了。”
蒙武三人齊聲說道:“謝元帥。”然後便站起來回去休息了。
等到蒙恬被人喊醒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士兵進來喊蒙恬說元帥有事相召,請他過去一趟。蒙恬揉了揉眼睛,心想爺爺能有什麽大事讓自己這個十夫長過去一趟,問來傳信的士兵,士兵也說不知道,然後便出去了。蒙恬起來穿好盔甲走出營帳,用涼水洗了一把臉,向着帥帳所在走去。
帥帳之中,蒙骜坐在中間帥位上,蒙武和王龁各坐在兩邊。蒙骜見蒙恬進來,讓他也在座位上坐下,然後命令周副将去将那個俘虜的聯軍将領帶進來。不多時,周副将領着兩個士兵将杜輝帶了進來,士兵讓杜輝跪下,杜輝沒有跪下,身後的士兵朝着他的膝蓋後方關節處踹了一腳,杜輝晃了一下身子,依然沒有跪下。後面的士兵想要再來一腳,蒙骜擺擺手,然後讓士兵出去了。
蒙骜看着杜輝說道:“你是何人,在六國軍隊中是什麽職位?”
杜輝看了一眼蒙骜,說道:“要殺就殺,問那麽多廢話幹嘛?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蒙骜笑了笑,看了下帳中的衆人,說道:“你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你姓杜,單名一個輝字,齊國人,在齊國的你的名聲可不小啊,怎麽到了我秦國的地方怎麽變成了一階俘虜了?莫非是水土不服所緻麽?哈哈哈哈。”王龁,蒙武,蒙恬以及周哲都笑了起來。
杜輝見蒙骜将自己的來曆說了出來,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蒙骜見狀,說道:“一個俘虜還那麽嚣張,本帥不管你以前在怎麽樣,現在你是我秦軍的俘虜,還敢在本帥面前耍威風,來人,先拖下去打上五十軍棍。”
剛才出去的兩個士兵又走了進來,一人抓住杜輝的一隻胳膊便把杜輝往外拉。蒙恬見狀急忙阻止道:“爺爺,我看這個人是個将才,不如将他交給我吧。”
蒙骜見蒙恬替杜輝說話,說道:“好吧,不過恬兒那你要記住,有些人不能爲我所用也不能讓他爲敵所用,你可明白我的話?”
“孫兒明白,我會處理好的,請爺爺放心。”蒙恬對蒙骜說道。
蒙骜見狀也沒說什麽,便讓蒙恬将杜輝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