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這對于你來說是個機遇,你要好好珍惜啊。”
婆稚眼中有着星星點點的光芒亮起,他是有些不舍的,但他知道,楊塵與他不同,他不屬于任何一個位面,楊塵就該遨遊萬界之中,成爲帝王。
“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件事情想問你,當初紅塵在離開天人界之前,定是遺落了什麽東西,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幫我找到。”
楊塵不會忘了自己來到修羅界的目的,當初秩序之神擄走木靈韻,告訴他必須要走一遍她當初所走的路,才能将木靈韻還給他。
流心曾在離開之前交代過,紅塵是有東西留在了天人界,找到那東西,才能距離她更進一步。
爲了木靈韻,楊塵定然會不顧一切找尋真相的。
婆稚眉頭微皺,他隐約聽先輩提起過,說是聖殿封印着什麽東西,但這件事情無從考據,還得楊塵自己去發現。
不過臨走之前,婆稚還讓楊塵幫了最後一個忙,那就是收服天人的餘孽。
“前輩,我在這裏還有些許雜事未能了卻,煩請您給我一天時間,可否?”
楊塵連帶着笑意沖古嚴婆說到,後者揮了揮手,一天的時間對她來說不過是刹那光景。
天人界陷入無主的局面,數以萬計的天人大軍在雲間城中不知所措,當他們知道聖主已逃的消息,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驚惶。
聖主走了,那他們該怎麽辦?
修羅界真的會有他們的一席之地嗎?
不知道何去何從的天人大軍在雲間城外自發的抱成團,他們不知道将會面對什麽,也許修羅界并不會給他們生路,他們能依靠的便隻有自己了。
佉羅骞馱與毗羅天帶着手下降落在雲間城外,看着天人衆,他們臉上沒有得意,也沒有輕蔑,隻有平淡。
在來之前,婆稚曾交代過他們一句話:天人與修羅共生并非不可能的事。
這句話恰巧也提醒了佉羅骞馱。
如果放在以前,天人曾對修羅界所做的一切都足以讓他恨之入骨,甚至他還試想過戰争勝利後會怎樣做。
屠光天人界。
隻有用天人的血才能彌補那些死去的修羅衆魂。
可現在,天人與修羅兩界要是合并,也并非是件壞事。
修羅界幾百萬年來被天人界打壓,已經傷及根基,雖然原初王繼位回春了一些,但幾百萬年留下的傷痕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恢複的。
“去。”
從佉羅骞馱的嘴巴縫兒裏蹦出了一個字,所有修羅大軍即刻行動,将天人的餘孽都包圍住了。
“你們要幹什麽?”
“我們聖主又沒死!不過是積蓄力量暫時逃走了而已,你們修羅界要是敢對我們天人動手,就等着他回來報複吧!”
見到此舉,天人界衆人頓時慌張了起來。
他們也怕死,能一步步從天人下界修煉到上界,那些沒有天賦的天人付出的是無數的努力。
可天人如今群龍無首,無人撐腰,任他們怎麽叫喚,修羅界的衆人看他們都是一臉嗤笑。
“好了,都給我閉嘴。”
佉羅骞馱一個眼神下去,手下頓時安靜了下來。
盡管婆稚如今成了修羅界唯一的王,但佉羅骞馱在軍隊中的威望依舊很高,曾幾何時修羅界的軍隊都是佉羅骞馱一手帶出來的。
“現在在你們面前就隻有兩個選擇,投靠修羅界,或者變成天人界的養分。”
佉羅骞馱負手而立,以睥睨之姿俯瞰着腳下的天人。
他既然能出現在這裏,就是這些天人的一個機會。
聽到他的話,天人衆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寫滿了猶豫。
天人從來都不是有骨氣的人,這點與修羅界正好相反。
“要是我們入你們修羅界,定然是階下囚般的待遇吧!”
“對啊!以天人跟修羅界的世仇,再加上天人沒落,怎麽可能會正眼看我們!”
“受這冤枉氣,還不如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在天人衆不知是誰起了頭,叫嚣了起來,竟然帶動全部的天人跟着反抗。
“自不量力。”
佉羅骞馱眼中寒芒畢露,他都已經給天人機會了,但是他們卻不珍惜,那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面了。
滔天的修羅血氣從佉羅骞馱的身上迸發而出,眨眼間的功夫就将所有的天人大軍包圍起來。
經過戰役的洗禮,所能站在這裏的也不過是天人界中下層的戰力,他們在佉羅骞馱的眼中宛若蝼蟻,一碾就碎。
那些修羅血氣會逐漸蠶食天人的神魂與力量,幾炷香的功夫便足以将他們煉化成血。
數以萬計的天人大軍痛苦哀嚎着,他們心中已然生出了悔意,但無論他們怎麽求饒,佉羅骞馱都沒有停手。
不過就在佉羅骞馱将要擴大修羅血氣的範圍時,空中突然劃過兩道流光,将修羅血氣所化的結界徹底斬斷。
“誰?好大的膽子!”
佉羅骞馱怒喝,他以爲是哪個神将的餘孽還沒死絕,就欲發威,但是當他看清楚來人的面貌之後,卻硬生生把将要說的狠話給咽了下去。
“原來是楊塵啊,你怎麽也跟過來了?”
沒錯,剛才一招斬斷佉羅骞馱修羅血域的正是楊塵。
他負手而立,隻是飄于空中就給衆人帶來了無窮的壓力。
“我料到你收服天人界餘孽不會順利,便跟上來看看,沒想到還真被我猜中了。”
楊塵笑着,他看出了佉羅骞馱臉上的尴尬,但很快便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婆稚說了,這些天人無論如何都要留下,如果剛才你把他們都殺了,婆稚定然會發火的,他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嗎?”
楊塵悠然說到,聽到這些話,佉羅骞馱的臉色微變,婆稚認定的事情一旦出了差錯,他定會執着的追查下去。
這樣看來這些天人還真的是殺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