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好了!殺星劍王閣失守,虛無之地已有天人來襲!”
“這麽快!”
大殿之外,突然有一名骨人族強者跌跌撞撞的闖入殿内。
他速度極快,但卻非常的不穩定,剛一入殿便直接撞上了粗壯的立柱,緊接着便轟然摔倒在地。
有人反應過來,趕忙上前去查探情況,卻隻聽到那骨人族強者大喊了這麽一句之後,旋即失去了意識。
“這!殺星劍王閣的王選軍難道已經被全滅了嗎?”
毗羅天驚愕的說道。
還沒等有人回應,佉羅骞馱便皺着眉頭說道:
“不可能啊?王選軍的實力總所周知,已經是我們修羅族能夠組建起的最精銳的軍隊,哪怕有數萬天人,靠着王選軍以一當十的實力,也足以拖延一段時間——”
“王!”
“他身上還有信函!”
忽然有人沖佉羅骞馱大喊道。
這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拿來!”
佉羅骞馱踏步而出,一步便躍現到那骨人族強者的身邊。
骨人族生爲骷髅,卻仍有完整的魂魄凝聚在身體上。
因此不管在什麽時候,他們都是極爲優秀的盾甲兵。
隻要沒有強勁到一定程度的精神沖擊,幾乎一切的物理攻擊,他們都能夠承受。
可現在,能讓這名骨人族強者神魂幾乎破碎,眼見就要潰散的局面,連佉羅骞馱都不敢怠慢了。
他屈指一彈,一道血氣從他的指間射出。
緊接着化作極其細密的絲線,泛紅的絲線在衆人眼前仿佛獲得了生命一般,迅速的朝着那名骨人纏繞而去。
眨眼間,便将其身體纏繞其間。
“信函呈來,我已經保住了他的神魂,去找他們骨人族的族長,修複魂魄的事情就交給他來做!”
那名呆呆望着眼前景象的修羅族聽到佉羅骞馱的指示,終于有了動作。
一封由靈氣密封完全的信函,就這樣被他呈上前來。
佉羅骞馱蕩去紙上的靈念,目光迅速掃過紙面。
在所有人的矚目下,佉羅骞馱由原本的焦急,慢慢變爲震撼,甚至還有疑惑——
“這怎麽可能?”
“王!究竟發生了什麽!王選軍如何了?”
毗羅天也焦急的從一旁湊過身來,想要詢問佉羅骞馱信中到底寫了什麽。
卻隻聽到佉羅骞馱喃喃的說道:
“十名神将?”
“這難道隻是天人的先鋒軍隊嗎?”
——
而就在一日之前,殺星劍王閣。
因爲殺星劍王閣地處虛無之地,尋常阿修羅擅自進入虛無之地的,多半是有死無生。
即便是修羅族的強者,也無法在這未被修羅道意志所籠罩的地域久居。
但殺星劍王閣的特殊性自然不必多說,作爲唯一一處,能夠溝通天人道與修羅道的空洞區域,自從八萬年前的修羅血戰以來,此地便有修羅族的強者輪流駐紮着。
目的當然是爲了修補那溝通兩道通道上面的結界。
但修羅族的強者沒有辦法總是駐紮在殺星劍王閣。
畢竟實力越強,責任也就越大,修羅界各族都需要他們本族的強者駐紮族内,久而久之自然就有人心生怨念。
而王選軍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誕生的一隻軍隊。
他們皆是由當年修羅血戰的功勳老兵組成,五年一輪替,常駐的軍隊選自各族,但他們卻宣誓效忠于四名王座,因此也就不會存在各族之間的恩怨糾紛。
王選軍由四隻數量均控制在三千人左右的隊伍組成。
五年一輪替,二十年便是一個周期。
他們便如此守護了殺星劍王閣數萬年之久。
可畢竟——修羅界足足有一整個大陸那樣龐大,而三千人,絕對是無法面面俱到的照料到虛無之地的每一個角落。
更不用說,就是前幾日,修羅界發生了那樣的大事——羅睺王在穿過虛無之地時,竟然被突入下界的天人強者直接殺死,史上最大最惡劣的醜聞,簡直讓王選軍丢盡了面子。
但王的逝世,已經讓佉羅骞馱等人忙的不可開交。
王選軍因此并未得到下一步的指示。
可軍隊終究是軍隊,血戰之後,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殺念,王選軍絕對是冠絕整個修羅界的。
他們是如今所有修羅族中,最能夠體現修羅道意志的一群人。
在憤怒的火焰與滔天的戰意驅使下,一次前途未蔔的決斷,終于導緻了這一次修羅血戰開幕以來最大轉折的誕生。
分神山之戰——
由四名王選軍的大統領,一同策劃,兵行險招的一步鬼棋。
就在佉羅骞馱等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上演了。
……
“鬼念,結界松動到這種程度,已經足夠了嗎?”
“我不清楚,但我記得,當年我們修補結界時,破敗不堪的通道便是如今的這副模樣。”
一處隐蔽,但足以眺望殺星劍王閣全貌的斷崖前,兩名赤裸着上身,渾身爬滿了猙獰獸紋的強壯男性,此刻正目光灼灼的注視着遠處的動靜。
天空中巨大的旋渦,有一輪黑日,正盤旋在一處巨大空洞的附近。
修羅界那火紅的天空,在這裏全然不見。
隻有一個空洞,仿佛将所有的光芒吸收殆盡,甚至還不斷傳出悲愕的嗚鳴。
狂風吹襲着兩人的身體,但兩人卻紋絲不動。
因爲這一場行動,或者說有預謀的埋伏,将會是他們王選軍能否翻身的一次重要決斷。
“鬼念大統領,刑武大統領!骨人族的骨鐵求見!”
一名全副武裝的修羅族士兵,恭敬的單膝跪地,傳遞着軍情。
“骨人族?他們不是在兩界山以北的第一道防線嗎?這時候來有什麽事?”
被稱作鬼念的赤紅鬼人語氣之中帶有憤怒。
王選軍以執行諸王的命令爲先,但若是諸王不在,那四名大統領便全權負責軍隊諸事——哪怕是向着天人界進軍。
不服從命令的軍人,是作爲主将的他們最爲讨厭的。
這是銘刻在這群經曆過血戰的修羅骨血之中的記憶與習慣。
任何人都不得打破。
“帶他過來,若非萬急之事,他知道自己該如何受罰。”
鬼念吩咐道。
一邊又再度望向那天空中的空洞。
不知怎的,他總有種背脊發涼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