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林輝點點頭,道:“這是可兒姑姑三年前研究出來的一種丹方,隻不過沒有流放到市面上去,包括煉制出來的成品,也就隻有這麽一瓶罷了。”
聽得此話,楊塵心中了然。
這藥液的香氣之濃郁,怕是已經達到了九品,而且從這藥液的色澤來看,恐怕即使是在九品中都是非常罕見的了。
“短短十六年,可兒就能夠進步到如此的地步,确實是難得一見的煉丹天才啊!”楊塵心中笑了一聲,不過對于這丹藥能不能夠讓楚柔和張興蘇醒,楊塵的心裏還是保持着懷疑。畢竟他試了很多種的辦法,都沒有能夠讓楚柔和張興蘇醒,所以他也不确定這藥液能不能成功。
“也罷,事到如今也就隻有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念及此處,楊塵直接将這藥液分成了兩份,其中一份給了淩雨瑤,讓她給楚柔服下。而另一份,楊塵則是倒入了張興的口中,随着兩個人分别将這藥液給服下了之後,二人的身體竟是開始輕微地顫動了起來。
緊接着,讓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
這昏迷了足足一個星期的楚柔和張興,竟是緩緩地睜開了眼,二人輕輕地嘤咛了一聲,眸子裏都是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了茫然之色。張興率先從床上爬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牽動了傷口的緣故,張興痛苦地呻吟了聲,俊逸的面龐上也是流露出了蒼白之色。
“張興!”
就在這時候,一隻手伸了出來,輕輕地攙扶住了張興的身體。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剛剛才醒過來的楚柔。
“張興,你身上有傷,最好不要亂動。”楚柔低聲的說道,眸子裏也是流露出擔憂之色。她低着頭,不知是不是對于張興的愧疚,眼神微微有些閃躲,不太敢去看張興的臉。
果不其然!
當看清旁邊的人是楚柔的時候,張興的眼中立刻流露出了憤怒之色,他擡起手,直接将楚柔給推向一旁,冷冷地說道:“你給我滾開,我現在不想看見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楚柔身上本來就有傷,此刻被張興這麽一推,頓時無力地癱軟在了床上。傷口的地上,甚至是有着絲絲鮮血滲出,楚柔的臉色也是蒼白了許多。她沒有說話,也自知自己沒有任何的話可以辯解,隻是趴在床上默默地流着淚。
“你幹什麽?”見到這一幕,淩雨瑤頓時有些生氣,連忙将楚柔給扶了起來,滿臉埋怨地說道:“楚柔現在和你一樣,身上可是有傷在身,你對她客氣一點!”
聽到這話,張興的眼中也是閃過些許的心疼,不過一想起之前張家的事情,張興就是沉默了下來。
楊塵也能夠理解他,說道:“張公子,你現在身上有傷,最好不要有大的動作。這幾天你就先在這酒樓裏住下來吧,隻要有我在,皇廷的人還不敢對你怎麽樣。”
“多謝。”聽得此話,張興立刻對着楊塵抱了抱拳,說道:“多謝楊公子救命之恩,此生此世張興無以爲報,若是日後有用得着張興的地方,還請楊兄直說!”
楊塵聞言苦笑了一聲,說道:“張公子,剩下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将身體上的傷給養好了。”
“是。”
張姓點了點頭,他猶豫了一下,擡頭說道:“對了,楊公子,我爺爺他……還有張家的人呢?他們怎麽樣了?大家都還好吧?”說到這,張興的眸子裏就是流露出些許的渴望之色,眼巴巴地看着楊塵,期盼能夠從對方的口中得知自己爺爺和家人還安康的消息。
然而。
現實無疑像是一盆冷水,狠狠地潑在了張興的頭上,隻見楊塵緩緩地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張公子,這些事情還是等你的傷養好了,然後我再一一和你細說吧。”
楊塵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張興的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連忙說道:“楊公子,你不要瞞我!你老實告訴我,我的家人們是不是……是不是已經……”說到這,張興的身體都是輕輕地顫抖了起來,眼底的恐懼和彷徨,讓人看着都是忍不住有些同情起來。
看着對方這模樣,楊塵也知道自己瞞不住對方了,幹脆歎了口氣,直接說道:“張公子,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悲傷也沒有用。你能夠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千萬不要做傻事,否則的話,豈不是愧對了你爺爺的犧牲了嗎?”
楊塵的聲音,就仿佛是宣判着死刑的聲音,張興的眸子裏忍不住的滑下兩行熱淚。他的神情都是在這一刻恍惚了起來,面龐上的苦澀越來越濃郁。
“呵呵……呵呵哈哈!”張興忽然慘笑了起來,眼中的神色也是越來越恍惚,見到這一幕,楊塵頓時皺了皺眉。他知道張興是受到刺激了,如果這時候不趕緊制止他的話,恐怕到時候會直接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想到這裏,楊塵直接擡起手,五指間一股靈力奔湧而出,就是準備向着張興的天靈蓋拍過去。但是楊塵還沒有拍上去,一道身影就是忽然湊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張興的身體。楚柔眼含熱淚,對着楊塵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要了,楊塵,就這樣吧……不要讓他再清醒過來了!”
“楚柔,你……”楊塵微微一愣。
楚柔抹了抹眼淚,輕輕地撫摸着張興的臉,愧疚地說道:“知道太多事情,對于張興來說并不是什麽好事,有時候清醒比瘋了更痛苦。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他成爲一個傻子,讓他忘記那些痛苦……”說到這,楚柔就是緊了緊懷中的張興,将自己的面龐深深地埋進了張興的懷中。
唯有張興還再不停地笑着,神情越來越呆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