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山生前爲人忠厚老實,而且樂于助人,這些勢力,都是在楊山生前受到貨楊山幫助的人,他們對于楊山,心中也是充滿了感激。
楊塵穿了一件黑色的喪服,默默地站在人群前方,他的身旁,還有淩雨瑤、楊如霜、李天、吳京和柳青璇。
他們雖然和楊山沒有血緣關系,可是今天也都穿上了喪服,作爲晚輩出席了葬禮。
轟隆隆……
厚重的烏雲之間,忽然響起了一層沉悶的雷鳴。
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衆人的衣服上,仿佛連老天也在爲楊山哭泣。
“時間到了,入土爲安吧。所有穿着喪服的人,最後再爲楊先生磕一個頭吧。”大長老一身黑色喪服,看着人群中那口厚重的棺材,忍不住歎了口氣。
聽到大長老的話,人群中有人低聲哭泣了起來,也有人強忍着眼淚,不讓自己哭出聲。
這位曾經給李府帶來了榮譽的人,終于是要和他們天人兩隔了。
“楊叔叔,一路走好!”
吳京第一個走了出去,跪在地上,對着楊山的棺材磕了個頭。柳青璇緊随其後,也是對着楊山的棺材輕輕地磕頭。
“楊叔叔,願您天堂安息。”淩雨瑤歎了口氣,紅着眼睛走到了楊山的棺材前,她也不管地上的泥濘是何等肮髒,直接跪伏下身,重重地磕了個頭。
起身時,她已經是淚流滿面。
“大哥,你安心的去吧,小塵已經長大了,不會再惹事了,你在天上也不用再操心了。李府的事情我會替你打點的,你操勞了一輩子,是該休息休息了。”楊如霜紅腫着眼睛,拉着李天跪在了楊山的棺材前,捂着臉不讓自己因爲悲傷而昏厥過去。
一旁的李天也是哭得泣不成聲。
不停地喊着“舅舅”、“舅舅”。
衆人之間,一片悲涼的氣氛,就連雨水似乎也比方才大了許多。
就在這時候,一陣腳步聲忽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隻見一個中年男子從人群中緩緩走來,他同樣穿着一件黑色的喪服,步履沉重,面色莊嚴。
“陛下!”
見到此人,人群中立刻有人驚呼。
來人,正是清風帝國君主,江赤心!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江赤心竟然來了?
“見過陛下!”大長老上前一步,李府等人也是立刻上前,對着江赤心抱了抱拳,就要行禮。
“免了。”江赤心擺了擺手,平靜的說道:“今天的場合不适合行禮,你們所有人都不要行禮,我隻是來參加葬禮的……”
聽到這話,大長老和衆人連忙退後一步,給江赤心讓了一條路出來。
可以看到,今日的江赤心是孤身一人,身爲一國之主的他,今天竟然連一個護衛都沒有帶。
堂堂的一國之主竟然能夠做到這個份上,确實是讓很多人都詫異了,同時心裏也是暗自感歎,楊山的面子之大。
江赤心走到了楊塵的身前,說道:“我身爲帝國君主,磕頭确實不太合适,不過想給楊兄上柱香,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陛下請。”楊塵點點頭,然後從下人的手裏接過了一炷香,遞到了江赤心的手中。
江赤心接過香後,滿臉嚴肅地插在了棺材的前方,然後雙手抱拳,微微躬身。他雖說沒有下跪,可是這個禮節,卻足以讓很多人都受寵若驚了。
“爹啊……”
看着這一幕,楊塵忽然沒心沒肺的笑了。
爹啊,幾年前你還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市井小人物,可是沒想到幾年之後,竟然連清風帝國的君主都來給你上香?您老人家這輩子過得也不算憋屈嘛!
楊塵從下人手裏接過一炷香,然後走到了棺材前,将香插在了香爐上,最後緩緩跪下。
爹,之前在清風帝國的時候,兒子說要讓您這輩子不再受委屈,看來還是食言了啊。
不過爹,兒子不會在您面前哭,男兒有淚不輕彈不是?您放心,您的仇我會報的,不管那天人王身處何方,兒子一定會親手割下他的頭,放在您的墳前!
兒子這輩子不孝,死的時候還沒讓您知道兒子的身份,我以前總想着以後有機會,以後有機會……可是沒想到,這一拖,竟然再也沒有機會了。
其實……我可能不是您的兒子,但是在我心裏,您一直是我的父親。至于您認不認我這個兒子,等以後我也下去了再說吧,對了,您記得給我留兩壇好酒啊!
雖然在一起幾年了,可是掐起手指頭算算,咱爺倆好像還真沒在一起喝過幾回酒?
您以前總說我東跑西跑,不好好待在家裏,我有時候還埋怨您唠叨。現在好了,未來的三年我哪都不如,就給您守孝,保證跟您寸步不離!
您要是泉下有知,就原諒我吧……
楊塵重重地磕了個頭之後,站起身來,雨水順着他的面龐滑落,緩緩地流入了衣衫之中。
之後,李府的所有人,包括其他勢力的一些人,都是走上前來。要麽給楊山上了柱香,要麽給楊山磕了個頭。
一直到所有人都行完送别禮之後,那口裝着楊山遺體的棺材,才是緩緩地落入了深坑之中。
“塵歸塵,土歸土,大哥忙活了一輩子,或許這一刻對他而言,也是一場解脫吧。”楊如霜歎了口氣,說着眼淚又是不可抑制地流了下來:“隻是小塵才剛剛有出息,你怎麽就這麽快走了……”
見到楊如霜哭,旁邊的李天也是哭了起來。
淩雨瑤歎了口氣,默默地走到了楊塵的身旁,說道:“楊塵,我想替楊叔叔守孝一段時間,順便……留下來陪一陪你。”
“不用了。”
楊塵微微一笑,看了眼人群中的廣寒宮等人,笑道:“班長,你離開廣寒宮這麽久了,你宮裏的那些人應該都挺着急的吧?如果你不回去的話,恐怕廣寒宮會出事的。”
淩雨瑤眼眶微紅,低聲說道:“楊塵,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你要是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不必一個人硬扛着。”
“再者,廣寒宮中也有老宮主在,我雖說名義上是宮主,可是宮内的大小事情還是由老宮主說了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