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長州主他?”東寅州龍州主走上前來,輕聲地問道。
“長州主他已經休息了。”太子淡淡說道,忽然歎了口氣,說道:“長州主他……就在剛才,他把他的靈力都傳給本王了!”
嘶!
此話一出,衆人都是吸了口冷氣。
難以置信地看着太子。
“長州主他,将靈力全部傳給了殿下?”龍州主匪夷所思地問道,他比誰都清楚長遠的爲人,對方是屬于那種看重修爲高于一切的存在,竟然會将靈力傳給太子?
太子歎了口氣,面龐上也是有着些許的悲傷:“他确實是将靈力傳給了本王,并且囑咐本王一定要替他複仇,殺了楊塵!”
說到這,太子眼中的神色更加悲傷。
衆人聞言微微一愣。
也都是有些傷感起來。
太子拍了拍衆人的肩膀,說道:“好了,你們也不必太難過,楊塵的事情我們不會就這麽算了!當務之急還是先管好眼下的事吧,若是沒有錯的話,父皇可能在最近幾日就要退位了!”
最近?
此話一出,衆人都是有些錯愕起來,龍州主皺了皺眉,道:“殿下,您是不是多慮了?陛下他最近身體硬朗,不像是要退位的樣子啊?”
太子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本王隻是有一個猜測罷了……父皇近日找聖女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恐怕他的心裏已經有那個意思了。”
聽得此話,衆人都是沉默下來。
沒有說話。
他們不是太子,也不敢妄加猜測。
“龍州主。”就在這時候,太子說道:“長州主如今修爲盡散,恐怕不能夠繼續出任涼州州主了,這個位置估計很快就會空下來。聖女那邊估計也在盯着這個位置,你趕緊挑選一個人出來,我們把他推上去,将涼州抓在自己的手中!”
“是,我知道了。”
龍州主抱了抱拳,應了下來。
太子沒有再多說,直接越過衆人,徑直離開了。
長遠的靈力他必須要盡快去煉化,否則耽擱的時間越久,就對他的身體越不好。
……
……
三天後。
皇廷關口開放,衆人坐着傳送陣,直接返回了各自的州。長遠也是在太子等人的陪送下,踏上了傳送陣,對方佝偻着身子,兩隻眼睛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他的頭發都是白了一片,幹枯得像是雜草一樣。
再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而是看起來風燭殘年,暮色沉沉。一位曾經叱咤風雲的涼州州主,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幅樣子,當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長州主,一路好走!”
太子負手而立,靜靜地看着傳送陣上的長遠,說道:“你放心,你到了涼州之後的一切,本王都已經替你安排好了。至于你和我約定的事,本王一定會替你辦成,你大可安心離去,不必擔心!”
長遠臉皮微微顫抖了下。
對着太子抱了抱拳。
整個人就是和衆人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
……
涼州。
新建成的涼州總殿。
傳送陣上,隻見一陣光芒湧出後,長遠佝偻的身影出現在了傳送陣上。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眸子裏有着些許的感慨。
這裏……
他不知還能待多久啊?
呼呼!
涼風吹過,鑽入他的衣領之中,涼意滲透了他的皮膚,讓他忍不住有些瑟瑟發抖。長遠緊了緊衣服,猶豫了片刻後,從涼州的傳送陣上走了下來。
以往這種情況,估計他還沒有到涼州,就已經有人提前兩三天在等他了。
可是如今他出了事之後,這偌大的涼州總殿,竟是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他?
一股凄涼的感覺,湧上了長遠的心頭。
“長遠!”
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隻見從不遠處,跑過來一個穿着灰衣服的小厮,懶洋洋地說道:“我是上面派過來接你的,在這等了你兩天了,你可算是回來了!”
“上頭?哪個上頭?”
長遠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本州主回來,他爲何不親自過來迎接?卻偏偏讓你一個下人過來?是不是沒有把本州主放在眼裏?”
“嗤”!
聽到這話,那下人直接笑出了聲,說道:“得了長遠,你現在什麽處境你還不知道?咱們涼州可都是傳開了!你的修爲都被廢了,說白了就是一個廢物,你莫不是還以爲自己是什麽涼州州主吧?”
“你以前的那些兄弟,現在可都是在暗暗較勁,準備繼任你這個涼州州主的位置呢,誰還有空管你?也就是我一個下人,才會跑過來接你!”他搖了搖頭,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長遠。
他雖說沒有做過州主,可是也知道,這種忽然從神壇上掉下來的滋味應該不好受啊?
長遠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
“诶,好了!”
下人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你也别想那麽多,這人還是要往前看,雖然你做不成涼州州主,但是你認識了小爺我不是?這麽算起來,你老人家也不算虧啊?”
長遠失笑起來:“你這小厮,倒挺看得起你自己?”
下人嘿嘿笑了笑,說道:“若不是你修爲被廢,小爺也不一定有機會跟你說這些。”
“是啊!”
聽到這話,長遠歎了口氣,也是唏噓地說道:“若不是老夫修爲被廢,我也不一定會跟你走在一起。”
“不過你說對了一句話,那就是人生總是要向前看。我以前身爲涼州州主之時,總是太過執着于某些東西,我曾經無比珍惜我的修爲,想要費勁一切的辦法去變強!可是當我的修爲全部消失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并沒有那麽的悲傷……反而有一種解脫!”
“就好像壓在身上幾個世紀的大山,忽然間消失了一樣。”
長遠轉過頭,對着小厮露出個笑容。
“诶,你這就對了!”
小厮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嘿嘿笑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