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傲立空中,就仿佛出世的殺神,讓下方的弟子們,都是哆嗦了一下,心中忍不住的生出絕望。
“完了……”
不知是誰忽然說了句,“哐當”一聲扔掉了手中的劍。
“連二位宗主都不是對手,我們又如何抵擋?”
“這樣下去,不過是死路一條!”
衆人面露絕望,面如死灰。
哐當、哐當……
丢兵器的聲音不絕于耳,經久不息。
每一個人的心頭,都仿佛如熄滅的燭火。
“你們真的就想這麽放棄了嗎?”
“這樣,也配稱爲雲海宗和天罡宗的弟子?”
“在我看來,你們連蝼蟻都不如!”
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忽然傳來,伴随着腳步聲,從不遠處緩緩響起。
隻見楊塵帶着楚柔幾人,慢慢出現在了衆人的身前。
方才那些話,自然是從楊塵的口中傳出來的。
見到楊塵,衆人都是微微一愣,很快就是回想起來,此人就是先前身持雲海祖印的人!
“是你!”當即有人手握利劍,向着楊塵指來,惡狠狠的說道:“爲了你一人,我雲海宗死傷無數,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們抛頭顱灑熱血?”
“沒錯,你是人,我們也是人!憑什麽你的命就要比我們尊貴?”
“就是!”
衆人紛紛說道,都是拔出劍,冷冷的看向楊塵。
眸子裏,分明有着殺意彌漫。
這股怨氣,在他們心中積蓄已久,如今爆發出來則一發不可收拾,所有人的心裏,都是對楊塵起了殺念。
見到這一幕,楚柔立刻臉色大變,掏出長老令牌,呵斥道:“你們想做什麽?”
“我以長老之名,命令你們休得胡來!”
聽到這話,弟子們都是語氣一滞。
對視了一眼。
皆是從彼此的眸子裏看出了遲疑。
“楚長老。”就在這時候,隻聽一個弟子說道:“我們不想做什麽,我們隻是想讨個公道罷了,敢問楚長老,對于雲海宗而言,我們究竟算什麽?”
“是他楊塵的墊腳石?是他首席大弟子的鋪路闆?還是他雲海宗随意的一個玩物,想用則用,不想用也犧牲之?”
“嗯?”那弟子義憤填膺,滿臉火氣。
而他說的這番話,無疑是再次将衆人的怒火給挑了起來。
他們不明白,他們是宗門的弟子,楊塵也是宗門的弟子,爲什麽他們就需要爲了楊塵而送命?
一股絕望感,充斥了衆人的心頭。
他們甚至不明白,對于這朝夕相處的宗門而言,他們究竟算什麽?
而聽到這話,楚柔也是沉默了下來,不知該怎麽回答。
确實,如今的做法,對于這些弟子而言确實不太公平。
“哈哈哈哈!”那張蝦林看着這一幕,卻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滿臉的嘲諷之色:“徐潛,李雲山,你看看你們二人的弟子!還未開始戰鬥,就已經自亂陣腳,簡直不堪一擊!”
“依我看,你二人的雲海宗和天罡宗,也真的是氣數已盡了!”
聽到這話,那徐潛和李雲山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
滿臉的頹然之色。
或許真如張蝦林所言,他們雲海宗,他們天罡宗……氣數已盡。
“諸位。”張蝦林朗聲說道:“雲海宗和天罡宗已經不行了,他們所作所爲實在人神共憤,竟然爲了一個弟子,一塊古印,而搭上宗門上千生命,實在是沒有你們當人看待,老夫也是感覺無比心寒!”
聽到這話,弟子們神色一滞。
更有不少人,因爲這句話而有些憤恨。
張蝦林朗聲道:“不過沒關系,雲海宗和天罡宗不要你們,我開山宗要你們!現在在諸位的面前還有一條路,那就是棄暗投明,加入我開山宗!我保證,在我開山宗内所有弟子一視同仁,絕不會有半點不公平的待遇!”
此話一出,弟子們的眼神都是亮了起來。
眸子裏流露出希冀之色。
見到此幕,那張蝦林也是忍不住的冷笑了起來。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戰而屈人之兵!
如今的天罡宗和雲海宗,在他看來,不過是名存實亡罷了!
不過……
就在張蝦林以爲這兩個宗門要完蛋的時候,一道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唉……”
楊塵幽幽的歎了口氣,說道:“諸位,我現在終于算是明白,開山宗僅僅一個宗門,卻敢來挑釁兩大宗門的原因所在了。”
聽到這話,衆人眉頭微皺。
疑惑的看着他。
隻見楊塵的目光忽然陰沉了下來,恨鐵不成鋼的喝道:“開山宗之所以敢來犯,就是因爲你們這群人,散沙一盤,沒有絲毫的凝聚力!表面上看起來強大,實則外強中幹,統統都是酒囊飯袋!”
“你說什麽?”
此話一出,衆人都是大怒。
楊塵臉色不變,冷笑道:“怎麽,我說錯了麽?”
“你們口口聲聲說宗門待你們不公平,可是你們想想,你們自己又可曾将自己當成過宗門的弟子?”
“怎麽沒有!”
此話一出,立刻有人說道:“我十歲進入雲海宗,幾乎整日與雲海宗相處,對我而言,雲海宗就如同家一般!怎麽不算是雲海宗的弟子了?”
“家?”
楊塵冷笑不已:“好一個家。”
“既然你都把雲海宗當成自己的家了,那爲何别家的人僅僅是三言兩語,就把你給唬了過去呢?”
“我……”那弟子臉色微變。
“你什麽?我說錯了嗎?”楊塵冷笑道:“虧你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雲海宗的弟子?如今大敵當前,家中面臨危險,你想的不是如何挽救這個家,反而是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如何去别人的家裏生活!”
“人家養一條狗時間長了,還會遙遙尾巴,知道讨好主人呢!你們卻連狗都不如,不過是一群怎麽養,也養不熟的白眼狼罷了!”
聽到這話……
衆人都是渾身一震。
隻感覺喉嚨裏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股濃濃的愧疚感,忽然湧上他們的心頭。
楊塵冷哼了一聲。
說道:“還有,我再說一句,你們方才保護的不是我楊塵,而是雲海祖印!”
“我楊塵烤肉一坨,如何能夠受諸位相護?隻是奈何祖印在我身上,所以才迫不得已讓大家替我掩護!”
“但……我楊塵既然來了,就絕對不會做縮頭烏龜!”
“祖印在,宗門在;祖印碎,宗門滅!”
楊塵的眸子裏,忽然寒芒湧動。
他從身後,緩緩的拔出驚邪劍,冷聲道:
“我,雲海宗外門長老楊塵!”
“願,同宗門戰至最後一息!”
此話楚一出,他身後的楚柔也是拔出劍,冷聲道:
“我,外門長老楚柔,願同宗門戰至最後一息!”
锵!锵!锵……
随着二人的拔劍,隻聽無數道拔劍的聲音忽然從身旁傳來。
所有的弟子,都是從這一刻拔出了腰間的劍。
鋒利的寒芒,在陽光下閃爍着光澤。
他們的眼中,都是全然沒了恐懼,有的,隻是了濃濃的戰意,以及強烈的歸屬感。
他們的心意,亦是在這一刻,随着拔劍聲起,在這廣場上彙聚成一道整齊的呐喊。
“我,内門弟子肖凡……”
“我,外門弟子韓宇……”
……
……
“願同宗門戰至最後一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