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那角落的地方,緩緩走出了一道白衣身影,對着江赤心恭恭敬敬的抱了抱拳。
“李太醫,你聽到剛才的話了吧?”
江赤心苦笑了聲:“孤的親弟弟想要殺孤?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可笑?”
李太醫沉默了一下,如實說道:“陛下宅心仁厚,恭親王犯下如此大錯,陛下還能原諒他,實在是讓李朽泰佩服。”
“不過,依老臣所見,眼下陛下應當擔心得不是這個。”李太醫忽然說道。
江赤心淡淡道:“那應該擔心什麽?”
“大邺帝國!”
李太醫緩緩吐出幾個字。
聽到這話,江赤心的臉色也是陰沉了些許,道:“區區蠻夷之地,孤與他,遲早要決一生死!”
說話的時候,大殿内仿佛忽然陰寒了幾分,伴随着外面陰沉沉的天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李太醫猶豫了一下,道:“陛下所言極是,近幾年來大邺帝國一直在我邊疆蠢蠢欲動,歲說沒有大戰,但卻摩擦不斷,陛下就不感覺很奇怪嗎?”
“什麽奇怪的?”江赤心費解的看着他:“大邺的狼子野心,你知道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李太醫搖了搖頭,忽然擡起手,指了指天花闆,說道:“老臣指的不是這個……而是上面!”
此話一出,江赤心的臉色都是變了變。
隻聽李太醫緩緩說道:“紅塵女皇曾經明令禁止,各路諸侯國不許發生戰亂!偏偏這大邺帝國卻敢冒此風險,陛下就不覺得很奇怪麽?”
“況且,此次恭親王已死,大邺帝國就未必會甘心。他能找一個恭親王,就能找第二個恭親王,陛下還是需三思啊。”
聽到這話,江赤心臉色也是有些不太好看。
他知道李太醫指的是什麽。
江嶽一死,倘若大邺帝國還有野心,那必然會在清風帝國中重新尋找一枚棋子,來瓦解清風!
但……這個人會是誰呢?
想着想着,江赤心也是感覺心神不甯。
……
……
轟隆隆!
天空上,忽然劃過一道驚雷。
在這雷鳴之下,整個蒼穹都亮如白晝,露出了一座巍峨的山峰。
這山峰高有千丈,猶如頂天立地的神劍,其上懸崖陡峭,一眼看不到盡頭。據說站在這座山頂上,從上面丢下一顆石子,也要數足足十七聲,才能夠聽見叮咚一聲。
由此可見,這山是何等的險峻。
然而在這山峰之上,竟然有一座雄偉的宗門,他依山而建,瓊樓玉宇,霸氣磅礴!
那宗門的前方,是一塊巨大的玉石,其上刻着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開山宗!
古書有載:開山宗自一萬年前創建,其老祖爲開山老祖,實力高深,尤其是一手開山印,更是震懾方圓萬裏。而經過萬年的時間,開山宗門派愈發強盛,其下弟子數萬,已然跻身三流勢力!
即使在整片南疆,也屬于強大。
而此刻在這開山宗的某座大殿内,卻傳來了一聲憤怒的咆哮,聲音震得整座大殿都是嗡嗡作響。一股殺意,從那殿中湧出,來往的弟子聽見了都是忍不住心寒膽顫。
一位身穿紫色長袍的老者,正站在這大殿中,滿臉怒氣。
而在他的腳底下,赫然躺着一具已經沒了頭,毫無生氣的屍體。
鮮血将大殿的地面都染成了紅色。
那老者的臉色,更是布滿陰沉,殺意彌漫。
“長老!”
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隻見大殿外走出一個背劍青年,對着老者抱了抱拳,道:“啓禀長老,我們已經探尋了江家的氣息,發現江嶽的家中,還有一人活着!”
“嗯?”聽到這話,老者猛的轉過身,急促道:“誰?誰還活着?”
“江嶽二子,江南!”
青年沉聲說道:“此人在江嶽交戰的時候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裏,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還活着!因爲晚輩,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那個東西的氣息……”
聽到這話,老者渾身一震,眸子裏忽然流露出費解之色。
“此話何意?那個東西不是在江嶽的身上呢?怎麽會到了他兒子身上?”
青年沉默了一下,道:“想來是江嶽離開宗門之後,就将此物移植到了江南的身上……這江嶽,怕是早有反心了!”
“哼!”
聽到這話,老者忽然滿臉怨毒,直接擡起一腳,踢在了江嶽的屍體上。
對方“蓬”的一聲,直接化作了血霧。
“給我找,不論是天涯海角,都要給我找到此子!”老者沉聲說道:“此事就交給你了,切記,不能有絲毫馬虎!尤其是他體内的那個東西,更不得有絲毫差錯!”
“是!”聽到這話,青年點點頭,就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
這時,老者忽然說了句。
“長老還有何吩咐?”青年好奇。
“讓任劍去一趟清風帝國。”老者沉聲說道:
“江嶽的體内雖說沒有那東西,但這個小子确實是冒犯了我開山宗之名威!你讓他去清風帝國,逼那裏的君主交出此人,然後滅他滿門!”
“若是不交,就毀了清風帝國!”
“是!”青年點點頭,臉色如常,仿佛并沒有因爲老者的話而有絲毫變化。
更像是,這種事對于他們而言,仿佛已經習以爲常了一般。
“清風帝國距離我開山宗之間,有上百座帝國,數十座宗門,即使是禦劍而去,怕也要一周的時間。正好此次我要去尋找江南,就同任劍師兄一起前去罷,請長老兩周之後,等我好消息!”青年沉聲說道。
“嗯,去吧。”老者點點頭。
青年沒有說話,直接轉身走出大殿。
留下那老者一人,默默的站在殿中,眸子裏寒芒湧動,不知在思索着什麽東西。
……
半個時辰後。
隻見開山宗的廣場上,緩緩走出了兩道身影。
他們對視一眼後,忽然撚出印訣。
随後祭出飛劍,腳踩其上,整個人化作一道虹芒,消失在了天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