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綿和金辰快速的用神識交流着,時不時的還會看一眼不遠處的楚落痕,那目光看起來要多心虛有多心虛。
蘇玖在一旁看到這樣一幕,目光中難得的多了幾分笑意。
這兩個人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沒有任何改變啊……
除此之外,蘇玖又将目光落在了這幾人身後的某人身上,這個人蘇玖也認識,是藥門的門主。
他們之間見面的次數并不多,但見過那寥寥的幾面都不算愉快。
蘇玖确實沒想過,在自己重傷之時他會來。
所以他如今站在這裏,是爲醫治自己而來?不過他爲什麽要親自過來……
這般想着,蘇玖又将目光落在了楚落痕的身上,難道說是小師叔說服了他?
但小師叔又不像是那種願意去說服人的性子,如此看來,便隻能是二人之間達成了某種交易了吧……
就在蘇玖想的出神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他投遞過來的視線。
是的,此時,不止是蘇玖在打量藥門的門主,對方也在打量她。
他微微的對着蘇玖點了點頭,朝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同時,察覺到了他動靜的蘇綿綿和金辰也不約而同停止了紳士傳音。
蘇綿綿本就是個活潑的性子,雖然是後挪動的腳步,但卻比藥門門主還要快一步來道蘇玖的床邊。
她很想抱一下蘇玖,隻是一想到方才金辰同她交代過的,便又硬生生的停止了自己有些不可控的動作。
看着蘇玖那蒼白的面色,綿綿眼底蓄滿了淚水。
“阿玖,從小到大我還從來沒見你受過這麽重的傷,雖然之前我也看到你被擡回來過,不過睡上一覺便也就恢複的七七八八了,哪裏像現在這般,都睡了三年,醒來依然起不來。
你這到底都是遭了什麽罪,你每次離開前都會告誡我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
但換做是你自己,你怎麽就忘了呢!”
蘇玖淺笑“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蘇綿綿對比同齡的修士而言,雖然更單純一些,卻一點都不傻。
她能看出她的阿玖受了很多的苦,甚至連曾經眼底的光芒都暗淡了許多。
阿玖從來都是站在他們所有人的前放,爲他們保駕護航,披荊斬棘,也是因此她獲得了無數的榮光,各種天才稱号加諸于身,每個宗門都恨不得有這樣一個厲害的弟子。
然而卻很少有人能看到她背後的血淚,看到她所承受的和失去的……
蘇綿綿是真的在心疼蘇玖,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甚至想要好好的抱抱她。
她是她的姐姐,然而她這個姐姐并不稱職,她各個方面都限定了她永遠達不到蘇玖的水平,所以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蘇玖帶給她的便利,甚至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會忘記,自己是個姐姐。
因爲二人站在一起,蘇玖表現的永遠都比她更像一個姐姐。
從小就是這樣,從未有過改變。
其實她有時候真的甯願蘇玖不要那麽懂事,對身邊的人和事不要那麽認真,不要那麽負責,自私一點不好嗎?
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規定有一個好的資質,好的背景,就一定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吧。
蘇綿綿握着蘇玖的手,半蹲在她的床邊,有些愧疚的這般想着……
或許是看出了綿綿眼底的愧疚,蘇玖抽出了被蘇綿綿握在手心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發頂,笑道“想什麽呢,一副快哭了的樣子,我又不是要死了,隻是受傷而已,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這個時候金辰也走了過來,安撫性的握住了蘇綿綿的一隻手,給蘇玖傳音道“綿綿三年前第一次看到你一身是血的躺在那裏的時候,險些吓得暈過去。
後來離開冰隐峰之後,就一直在哭,别人問什麽她都不說。
但我知道她其實是在爲你擔心……
直到一天夜裏,她悄悄的離開了房間……
外面天色很黑,我當然不能放她一個人離開,但我又着實好奇她到底要做什麽,于是悄悄的跟上了她。
一路下來,她離開了火焰峰,離開了山門,一個人千裏迢迢的飛到了藥門。
沒等她進去,先一步将人攔了下來,因爲這個時候我已經猜到了她要做什麽。
但你知道,你和綿綿雖同屬親傳弟子,但在宗門的分量顯然是不一樣的,你當初尚且都是拼武力值強闖進去的,而面的綿綿,藥門的人怕是更不會輕易放她進去。
綿綿沒有你的身手,也沒有傲人的資本,如果鬧大了最後也不過是被扔出來的命運,别說見不到藥門門主,更是有可能惹得一身是傷。”
“那後來你們離開了麽?”
“後來我和綿綿在藥門的門前發生了争執,無非就是我不想讓她去,她偏要去。
最後甚至都驚動了藥門的弟子,雖然認識我們的人也不少,但卻也不是人人都認識我們的。兩個守門弟子以爲我們是什麽鬼鬼祟祟的宵小之輩,當下便變了臉色。
綿綿沖動,直接對那兩名弟子說明了來意,誰想那兩人更确定了我們是不懷好意之人。
他們以爲,我們隻是在爲自己的行爲找借口,于是二人也不再多言,直接朝着我們打了過來。
然而就在我們以爲這一架必打無疑的時候,楚前輩出現了。
他幫我們解了圍,還帶我們進了藥門。
事後,我們才知道,原來楚前輩早就有來藥門的打算,而那天也是趕巧了,才撞在了一起。”
“所以最後,小師叔和藥門門主談了什麽條件,才請動了他?”
金辰一臉懵逼的搖頭“具體談了什麽我并不清楚。”
“你們不是一起進去的?”
“是一起進去的不假,但他們卻是在大殿的後簾交談的,而我們則被安置在正殿中……他們談話内容我一點都沒能聽到,不過其實就算我能聽到,我也沒這個膽量去偷聽。”
“他來給我診斷過幾次了?”
“三次,他來診斷過三次。”
“他之前都是怎麽說的。”
“他曾說,真正的治療要等你醒來之後,才能開始。”
“他可有說過關于我病情的問題?”
金辰想了想“當着我們的面沒有過,不過我想他私下裏和你小師叔應該是說過什麽的。”
到此,蘇玖知道她便是想問恐怕也問不出什麽了,隻是沒想到,綿綿在她昏迷的時候,也爲她做了什麽多,果然是成家了長大了,也知道爲了在意的人而拼命了。
蘇玖和金辰在進行神識交談的期間,藥門門主也來站到了蘇玖的床邊。
他的态度平平,就像對待普通的患者一般,并沒有過多的情緒流露于他的表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