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又想起了上一世滄瀾宗險些滅門之際。
師兄明明這麽厲害,滄瀾宗又爲什麽會有這樣的結局?
蘇玖總覺得那本書中有些東西并沒有交代清楚,仿佛隻是爲了結局而結局,不合理的地方,邏輯混亂的地方,到了後期更是比比皆是。
倘若滄瀾宗真的落了個那樣的結局,必不可能隻是因爲一隻鳳凰就變得如此。
那麽是不是還有什麽沒交代的事情,也在這中間發生了呢?
這一世她雖然活得還不如上一世久,但對于這個世界了解的卻比上一世多的多。
同時對于滄瀾宗背後的實力也有了新的認知。
關于滄瀾宗險些滅宗一事,便是雲霧峰的那些前輩們,也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除非……執法堂和雲霧峰都出了事……
蘇玖越想越是手腳冰涼,心裏的驚駭和不安也越發的大……
“師妹?師妹?”
蘇玖蓦然回神,看到的便是夏珏那張寫滿了擔心的臉。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之間的調息已經結束了。
“師妹,你沒事吧?”夏珏遞過來一張手帕,白色的,手帕的腳落上面還印着一朵淡藍色不知名的花。
蘇玖一怔,倒是和臉上的印記一個模樣,隻不過這花有九瓣葉子。
夏珏見蘇玖發愣,溫和的笑道“師妹金丹渡劫之際,天上所顯露出的那朵花,便是這個樣子,我見着好看,便印了下來。”
蘇玖直到接過手帕,才發現自己的額角不知道什麽時候滲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謝謝。”蘇玖的聲音十分的空曠,仿佛剛剛經曆過一場大難……
夏珏輕輕的拍了拍蘇玖的發頂,帶着一絲安撫意味,在蘇玖的耳邊低聲道“方才我說過我的靈根之後,師妹便沒有再說話了,想來師妹也是知道這個靈根。
不過後來師妹表現得又十分反常,是因爲我的靈根使你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麽?”
聽到這裏,蘇玖蓦然擡頭,直直的看進了夏珏的眼底。
那雙眼睛如同深淵一般,仿佛可以直入人心,讓蘇玖止不住的懷疑,夏珏是不是什麽都知道了?
不然,怎麽會猜測的這麽準?還是說,她表現得太過于反常了?
似是察覺到自己可能吓到了蘇玖,夏珏用自己的額頭輕輕的抵住蘇玖的額頭,目光中也帶着鮮少會有的溫度,讓人覺得平靜而溫暖。
夏珏低聲道“師妹還是不想說麽?不想說也可以不用說,師兄願意等到你想說的那一天。”
蘇玖心底的某處柔軟有那麽一瞬間的觸動。
隻是事關重生,她說了的話,别人真的會相信麽?
“你還小,不要總是心事重重,師兄不想看你這樣累的活着。
這個世界上的強者那麽多,總有高個子可以撐得起來,所以讓自己放松一些,别再想那麽多你無法承受之事。”
如果在自己迷茫之際,有這樣一個聲音這樣一個人能夠如此耐心的安撫自己,怕是沒人不會有所觸動。
蘇玖本就背負着重生這個沉重的擔子,如今突然有人告訴她,她可以毫無保留的說出一切。即便迷茫尚在,她覺得她也可以做一次大膽的嘗試。
左右師兄也不是外人……
所以這一刻,她的心是從未有過的安穩,她想自己應該是相信夏珏的……
不遠處的雲環翎原本也想去看看蘇玖的,因爲他也在第一時間便發現了蘇玖的不對勁。
但卻被雲朝拉住了。
就像雲朝說的,他過去又能如何,蘇玖如今更需要的是時間,是自己冷靜的機會,就算他去了,估計也難以問出任何的原因,隻不過是給阿玖平添煩惱。
但他不服氣的是,夏珏憑什麽就可以留在蘇玖的身邊!
雲環翎攥緊了拳頭,眼底的眸色也越發的深重。
……
雖然不知道那二人用神識都交流了些什麽,但是單看夏珏的眼神,也是風祁從未見過的溫柔。
他用右手摸了摸下巴“啧,果然啊,你們堂主這輩子的溫柔怕是都用在一個人身上了。你們說,我和他怎麽說也認識了百餘年,他還從來沒這麽對過我。”
見楊果不在旁邊,十三唇角咧開了一絲帶有嘲諷性質的弧度“你配麽?”
于是風祁再次拎起了十三的衣領,眼看着就要打起來的時候,同顧凝雲剛剛交談完畢的楊果便看到了這樣一幕。
她怒氣沖沖的直接朝着風祁的方向沖了過來,一把将十三拉到了身後“風祁!我不在你怎麽就欺負人!”
風祁“……”十三你特麽是沒完沒了了。
他看了一眼旁邊看熱鬧的幾個執法堂弟子“她沒看到,你們也沒看到全程麽!”
楊果直接截斷其他人的話“你現在還想威脅别人做僞證!”
風祁終于繳械投降,這個時候他大概就屬于那種做什麽都是錯的。
這個世界上的有情人什麽的,果然都是最讨厭的生物。
……
大概又過了一刻鍾左右的時間,蘇玖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雲朝見蘇玖沒事,也和雲環翎,顧凝雲尋了蘇玖彙合到了一起。
夏珏則帶着執法堂一行人緩緩的走到那對未婚夫妻的面前,眼底也由之前的溫潤,又變得深不見底。
風祁,十三和楊果都收起了之前玩鬧的态度,表情也是如初一轍的嚴肅。
“還不交出來麽?”
經過這樣一場大戰,即便恢複了精力,不複之前的精疲力竭,面對造成這一切禍端的兩個罪魁禍首,衆人也難以露出什麽好的态度。
他們不是夏珏,說話自然也不會像夏珏那般溫文爾雅,其中一散修直接對其怒目而視道“你們兩個到底拿了什麽東西,快點交出來!别等着小爺我搜身,到時候我們可不會給你麽留什麽面子!”
肖顔從方才開始便一直在和房東争辯,甚至給他分析了種種利弊。
然而房東的固執,也是十分的出人意料,他斷定了肖顔已經和執法堂和散修的人同流合污,隻等他一拿出那件東西便會将他一腳踢開。
因爲房東的固執,肖顔隻覺得心累。
此時的房東,完全沒有想過,肖顔一直都是一心在爲他着想,隻有他将東西拿出來,他才有繼續活下去的機會。
對方人多勢衆,真的講不通的時候,動起手來,他們可以說沒有半分勝算。
也正是因爲肖顔看透了這一點,才會一直勸說。
隻是任憑她怎麽說,房東就是不理解,更或者說,他其實已經不信任她了,所以她的言語根本無法抵達他的心底。
現在,她無話可說,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他們進行着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