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到明芸那張臉的時候,不少人下意識地便朝着蘇玖的方向看了過來。
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道“要是說原來我還沒發現,但是越是看的久了,越是覺得這兩人還是有很多差别的。”
這人的旁邊也有好友道“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總覺得看蘇玖更順眼一些,仿佛她才是與生俱來該擁有這張臉的人……”
兩人相視一笑,眼底都有着不明的意味。
但心裏都有了那麽些微妙的猜想,隻是礙于這是天黎宗,不敢随意說話罷了。
殊不知,這番話,其實已經落在了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李掌門的耳朵裏。
李掌門手心被指甲印出了一排血印。
這些人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們是在懷疑那張臉本就不是明芸所有?
李掌門看了看台上明芸的那張臉,沒有絲毫破綻,這根本就是她的臉,這些人,慣會胡說八道!
這般想着她心裏也越發的不痛快了起來。
她給旁的弟子一個眼神的暗示,那弟子會意立刻便下去了。
李掌門唇角勾了勾,不是願意拿明芸和蘇玖比麽?那便比個夠吧。
不多時,弟子中傳來了一種說法,說蘇玖之所以不會煉丹,而明芸會煉丹,就是因爲明芸比蘇玖多了一片花瓣的緣故。
也是因爲多的這一片花瓣,使得明芸多了一個煉丹的天賦。
“明芸這還不是藥門弟子呢,便已經能夠做的如此,實屬不易啊。”
“金鱗豈非池中物,遇到風雲便化龍。也幸得天黎宗的賞識。”
“蘇玖雖好,但比起明芸終究還是差了些。”
“聽說,明芸不止是煉藥厲害,便是符篆陣法上也有些許天賦。”
“似乎滄瀾宗的那位也不弱呢?”
“都是世人吹噓的罷了,具體的話,誰知道真假?”
蘇玖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下唇角,現場雙标真的好嗎?
那幾個弟子說的起勁,渾然不知周圍的其他宗門弟子看他們的目光早已變得無比詭異。
畢竟在經曆過之前的事情之後,很多人多多少少都猜測出來了,天黎宗是想借着蘇玖,将名遇難推到天才那個位置上。
可是如今這捧一踩一的做法似乎不太好吧……
看那議論的這幾個人穿着,似乎都是一些勉強夠得上三流宗門的弟子,這些宗門好巧不巧都是依賴于天黎宗的。
他們距離滄瀾宗的弟子群這麽近,還敢這般說話,是因爲有李掌門在他們的背後支持他們麽?
其實李掌門,隻是想讓那弟子對旁的人暗示一下,卻沒想到找到了這樣幾個缺心眼的,在滄瀾宗的旁邊就敢公然這般說。
李掌門的臉色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難怪這些人隻能進一些不入流的宗門,腦子隻有核桃大小,大宗門肯收才會比較奇怪。
蘇玖歎氣搖了搖頭,真是在哪裏都能扯上她。
這天黎宗看來是扒定她了。
夏珏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暗自歎氣的自家師妹“這世界上還是聰明人比較多,在認親的那天,多數人已經被帶過一次節奏,輕易的不會再相信天黎宗第二次。”
其實,他們如何說,蘇玖并不在意,讓她深感無奈的是,李掌門作爲一宗之主,做事未免也太過于小家子氣。
雖然可能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非她本意,可不管怎麽說,這些弟子想來也是在她的暗示之下進行的,不然他們不會有這個膽子嚼她的舌根,
這個時候,蘇玖的注意力突然被台上的藥香所吸引。
不止是蘇玖,很多感官敏銳的修士,也都朝着台上方看過去。
而那丹藥清香的來源,正是明芸面前的丹爐。
有人輕聲道“我記得明芸似乎煉制的是改良過的玉露丹。”
有人歎道“我記得那玉露丹本身便是三階丹藥了吧,但是以這個藥香來看,最低也有四階了。”
“看來天黎宗在明芸煉丹這方面還是沒有說謊的,這小丫頭若是能夠煉制出四階的玉露丹,那便說明她确實是有天賦的存在。”
台下衆人,隻見明芸的手訣越掐越快,最後在她的手上幾乎快到出現了一道道的殘影。
随着時間的流逝,丹爐中的香氣也逸散的越發的多。
此時,從台下看去,隻見明芸那一方小空間的四周,雲霧缭繞,煙氣渺渺,而明芸她本人則如同身置于這仙境之中。
配上她那張出塵絕豔的臉,一時間倒也給衆人一種仙女下凡的錯覺。
這時,原本閉着眼睛掐指決的明芸突然睜開了眼睛。
在做收勢手訣的同時嬌喝道“收。”
丹爐蓋自動被熱浪掀翻,緊接着便出現了一顆散發着淡淡光暈的紅色丹藥。
而丹藥則自動落入到了明芸的手中。
明芸将丹藥交給了評審台。
幾個評審頗有興緻的盯着那顆丹藥看了半晌。
最後還是藥門的長老最先點了點頭“你這個年紀,能做到如此實屬不錯。”
其他幾位也點了點頭。
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明芸得了很高的評價。
便連下方的一些小宗門的宗主都對李掌門提前說了聲恭喜。
李掌門嘴角噙着一絲笑意,嘴上說着客氣話,身上的得意卻是無法掩蓋的。
這時,誰都沒注意到的是,一個身着有些破爛的女修正十分怨毒台上的明芸和台下的李掌門,而她眼底的恨意幾乎就要淹沒一切。
“傻子,你幹什麽呢!還不快去幹活!又在這偷懶!看看看,有什麽好看的,那些尊貴的人也是你這個傻子能看的?”
聽到身後來人的話,女修眼底那怨毒的光瞬間被收斂了起來。
再一轉頭,隻剩下一雙帶有懼怕和迷茫的眼睛。
“師…師姐…我,我已經,打,打掃好了。”
看起來就猶如她的名字一般有點傻,還有點癡。
仿佛方才所發生的一切,都隻不過是給别人的錯覺。
“你打掃幹淨了麽!再去打掃一遍!”說話的女修不過練氣期的修爲,尖嘴猴腮,一副刻薄像。
看起來有些癡傻的姑娘點了點頭“那…那好,我在,再去打掃,一遍。”
說罷她便轉身走了,而那尖嘴猴腮的女修則是有些憧憬的看了一眼擂台的方向,有些人就是命好。
一進門便做了親傳,而她啊,估計要在外門做一輩子的外門管事了。
女修這般感歎着,便又回去開始收拾那些不聽話的雜役。
隻是沒兩天,這個女修便在一次出門曆練的時候,丢失了性命。
不過一個外門弟子而已,除了對于她來說特别親近的人來說,誰都沒将此事當成一回事。
畢竟在天黎宗最不值錢的便是外門弟子的命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