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家的小曾孫餘小魚如今剛好六歲,前不久剛測出了單風靈根。
隻是在測過靈根的幾天之後,便消失了。
于是家族直接派出了餘燼進行追查,畢竟餘燼幾乎是内定的下一任餘家家主,是由餘家現任家主一手培養起來的,手段有能力有,目前也是餘家家主最能信得過的人。
但任憑餘燼再聰明,在查到流月城後,也沒了其他線索。
直到遇到了蘇玖,他才終于追查來了這裏。
在第一個籠子裏沒看見餘小魚的時候,他是慶幸的,但是第二個籠子都沒有的時候,他才開始有些慌了。
不過好在,有人還是見過餘小魚的,也給他做出了提示。
這條路很長,兩邊也盡是一些空曠的籠子,直到走到最後,他才看見了盡頭的籠子。
因爲越往裏走越黑,所以到盡頭的時候幾乎沒了光。好在他是修士可以無視黑夜。
如今,他所看到的就是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角落裏一聲不吭。
似是聽到有腳步聲過來,小腦袋微微擡起,映出的便是滿臉的傷痕。
餘燼瞳孔一縮,渾身都散發着一種暴戾的氣息,隻是想到自己的小侄子,還是輕聲喊道“小魚?七叔來救你了。”
小身影微僵,小心翼翼帶有試探性的問道“七叔?”小魚因爲小的原因,聲音極爲嬌嫩可愛,可是他也從這聲音中聽出了一股懼意。
“嘩啦啦。”伴随着鐵鏈聲響起,小身子也站了起來。
隻是當他看清他小侄子身上的傷的時候,幾乎控制不住的蹭的站了起來。
餘燼幾劍破開門鎖,又快速打開小侄子身上的鎖靈鏈。
他将小侄子一把摟入懷裏,又探了探他的脈搏,發現體内的靈氣依然在正常流轉,才松了一口氣。
隻要體内靈氣還在正常流轉,便說明靈根還在。
隻是餘小魚是他二哥的兒子,是全家的寶貝,如今在這裏卻受了這麽大的難,如何讓他不怒。
他眼睛裏不知不覺中染上了一層濃郁的陰翳。
這件事沒完!
在蘇玖等人離開那家店鋪後,水鏡便沒了任何影像了。
因爲這件法寶的作用範圍隻有那家店鋪而已。
男子有些發愁的敲了敲案幾“鄭家怕是要不好了。”
随後,他擡起頭看向依然跪在下面的衆人道“你們行事,可千萬别向鄭十七那般蠢,将名字記錄在冊啊。”
下面的人抖的更厲害了。
說到底這些人如此懼怕他,還是因爲他的禁制,男子有些無趣的撇了撇嘴,橫躺在那長長的靠椅上,緩緩閉上了眼睛,似是睡了過去。
隻是還沒等他合眼多久,便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伴随腳步聲的還有女子謾罵的聲音“鄭立,你看你做的好事!”
男子皺了皺眉,似是有些不滿,連聲音都冷淡了幾分“娘我說過多少次,進殿後要讓人通傳。”
女子冷笑“你現在還真是翅膀硬了,便連我這個娘都不能來看你了?你現在還真拿自己當鄭家之主了?别忘了你還有兩個叔叔,二十多個兄弟。”
男子滿不在乎的道“所以你來這裏就是爲了提醒我這個的?
比如,将他們都殺光?”
女子瞳孔一縮,因爲她剛才在自己兒子的眼裏看出了一抹認真。
“在沒有任何把握之前你可别亂來。萬一出了岔子,我們這些年的苦心經營可全要毀于一旦,畢竟,你那爹可不止你一個兒子。而且,青岚大陸那邊還有一個”說罷,女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男子勾了勾唇角“你是說在青岚那邊的那個兄長?他怕是早就被養廢了吧。”
女子沒說話,顯然也是這般認爲的。
“娘啊,有時間的話,您還是好好想想,這次的鍋推給誰比較好。畢竟鄭十七和陳平那兩個蠢貨被人抓了個正着,我怕餘家沒多久又要來鬧了,說不定還會帶着幾個青岚那邊來的各宗親傳。”
說起這個,女子臉色便忍不住黑了幾分“說起這事兒,我便想問你了!小梨兒還有一年便六歲了,但現在因爲你那兩個手下的失誤,小梨兒的風靈根沒有了,那可是變異靈根。”說到這裏女子心中便有些暗恨。
“所以,抓餘小魚是你的命令?”
男子眼眸中染傷一抹漆黑,他的這個娘,目光短淺又小心眼,經常不顧大局,聽了餘家出了一個風靈根的,便沉不住氣了。現在可好,被人抓個正着,最後還不是要他場面解決,但這次替罪羊選誰比較好呢。
男子若有所思的在下面跪着的人中掃了一眼。
女子面色僵了僵“我這不是也爲了你麽?你的子女中如今就一個浩兒是有了靈根的,我這不也是急了麽?”
鄭立卻是絲毫沒想過給這個娘的面子,直言道“我以爲您那眼紅病又犯了,看不得餘婉兒的任何親人後代比你的要好。”
餘婉兒便是當年被這女人氣死的鄭家家主原配夫人。
女人臉上有些挂不住,怒道“逆子,你給我閉嘴。”
鄭立撇了撇嘴,餘婉兒可以說是他娘唯一的死穴,就是因爲這個人,她才遲遲當不上鄭家主母,一直到她夫君死,也不會有這一天,而這一切的根源就是餘婉兒就是餘家,所以她見不得餘家好。
憑什麽餘家人子孫滿堂個個都有靈根,而她的孫子孫兒都出生二十多人了卻依然沒有一個帶有靈根的,她不服也不甘,她沒有的她搶也要搶過來。
在她聽說餘家有了一個風靈根的嫡系後代後,她更是紅了眼睛,因此才有如此下策。
鄭立看了一眼他娘,内心嗤笑,這是又想起了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陳年往事了。
他也不管她,隻是淡淡道“這一次,便罷了,如果下一次你還因爲你那點小心思胡作非爲,自己惹的事兒救自己承擔吧。”
女子氣的手都有些發抖,“你這個不孝子,我是你娘!”
鄭立臉上依然挂着一抹笑意,眼中卻不含一絲溫度“如果你不是我娘,你早就進了祖墳了。”
女子微微錯愕,發現鄭立說的話,絲毫沒有玩笑的意味,看着如今的兒子,蓦然間發現,竟已經如此的陌生。
她有些疑惑,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的關系在發生這樣的轉變,不像是母子,更像是兩個在彼此利用的人。
仔細想來,其實也确實如此,她利用他在鄭家站穩了腳,雖然沒當上夫人,如今在這後宅之中卻也是說一不二的主。
而他則利用她,行一些不能擺在明面上的事,不能讓别人知道的事情。
如此母子,何其可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