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劍宗的負責人,試圖蒙混過關,然而失敗了。
他被宮昊點着名叫了出來。
他雙目無神,眼神飄忽,最後還是選擇實話實說,畢竟撒謊的代價太大,一不小心命就沒了。
這魔修說起話來有些支支吾吾,氣的宮昊一個磨石照着他的頭砸了下來,他才開始好好說話“就在兩年前,茗劍宗卧底全軍覆沒。”
又是一塊魔石當頭砸下。
宮昊坐起身來,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之人。
“怎麽回事。”宮昊聲音極冷,似乎他一個說錯,便會沒了小命。
那人歎了一口氣“其實差一點便成功了。”
“有個卧底自作主張,九年前給茗劍宗掌門下了毒,沒想到居然成功了,然後他撺掇他的師父奪位。沒想到的是,他的師父也是個有心思的。”
下面聽着的人,心情不免有些複雜,運氣真好。要是在滄瀾宗的話,這樣的弟子恐怕活不過第二天。
“然後他的師父就成了代掌門,對于那群劍瘋子來說其實誰當掌門他們并不關心,隻是在宗主昏迷的兩年後,很多人還是發現了他們每個月的月俸變少了,茗劍宗本來就窮,那個代掌門還貪,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了自然就有人開始不幹了。”
“之後就變成了兩波人互争,擁護代掌門的自然就是那幾個想把茗劍宗收入囊中的蠢貨。那幾個蠢貨,隻顧着争權,完全不知道掌門的親傳弟子在他們争鬥的期間在暗暗尋找大還丹,第九年裏,他找到了,掌門醒了,那幾個蠢貨涼了。”說到最後,那魔修竟還覺得有幾分委屈。
宮昊第一次有了頭疼這種情緒,他總覺得這幾個蠢貨的頭頭就是眼前這個人,說不定也是這個人命令他們這麽做的,然而他沒有證據。
宮昊極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都給我滾出去,全都給我滾!”
那魔修見宮昊沒懲罰他,縮了縮脖子灰溜溜的走了,不過也在心裏暗自慶幸,運氣真好!可以去魔市堵兩塊魔石。
天黎宗,中央大殿。
一個中年婦人,将頭發梳的高高豎起,右手執着一柄拂塵搭在左臂的臂彎裏,拂塵散發着淡淡的光芒,一看就是難得的上品靈器。
中年婦人目光淩厲,嘴角微微向下拉攏,顯然心情極度不好。
她看向下面跪在那裏她曾最喜歡的親傳道“惜兒,你太令我失望了,距離夜幕寒譚開啓還有不到三年,你若是在大比前找不回寒譚秘鑰,就自動請離吧,我這親傳的位置還不愁送不出去。”
被叫做惜兒的女子,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之色,誰能想到那女人在臨離開前居然還會坑了她一把,這六十多年來,她找遍了四海八荒也沒能将她找到。
齊玉你着實該死!
當年她恨不得她死,但是現在卻最害怕她死,早知道她當年就不該爲了自己痛快,給她爆裂丹,雖然毀了她的修爲,卻也讓那一瞬的爆發使她掙脫了門派偷走了寒譚秘鑰,若是那時直接讓師門處置她就什麽事情都不會有了。
說恨是有的,說悔也是有的。
方惜叩首,拜别了師父,她現在别無他法隻能繼續尋找。
中年女修看着放着方惜離開的背影,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
其實當年寒譚秘鑰的消失,她何曾沒有責任,因爲她的縱容,她對那個親傳弟子被欺負的事情,視而不見。
哪怕最後她知道她是被誣陷的,也沒有出來說一句話,在她看來,在修真界不夠狠是活不了多久的。
所以她從來不管宗門弟子的内鬥。
這天下天才何其多,但是往往能成長起來的并非天才,她便就是個四靈根從底層一點點爬到掌門這個位置的,起初她也會被嘲笑,被欺負。
但後來,你看那些嘲笑過她的人不還是死了?
她今年能站在這裏,便說明了,天黎宗一直以來的做法都是對的。
弱肉強食無外如是。
想到齊玉這個弟子,她還是覺得有些可惜的,畢竟這是她這幾十年來所收到的天賦最好的弟子。
想到天賦,她不禁冷笑。
别人都笑她,滄瀾宗以資優取勝,天黎宗卻是以人數取勝。還有人說,去他們那裏的都是想去滄瀾宗過不了天梯之人。
不過那又如何?任他滄瀾宗教出的弟子如何朗月清風,在百年一次的大比中,不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敗在天黎宗弟子的手裏麽。
隻是随後,她的表情又沉了下來,大比之後緊接着便是寒譚秘境的開啓,倘若到時候她還拿不出鑰匙,那七個宗門怕是不會繞過她。
另一邊,蘇玖在離開火焰峰後,便直接去了山下集市。
轉眼間便是四年,在這期間她一直都不曾來過這裏了,尤其是在她築基後,更是因爲接了門派任務,再也沒能來這裏看看。
蘇玖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雜貨鋪裏。
隻是在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時,還是愣了一瞬,蘇玖看着這間四處都鋪蓋着厚厚的灰塵的店鋪,沒有一絲人的氣息,仿佛這裏已經被廢棄了許久。
她出來後直接走進了旁邊售賣丹藥的店鋪,想當年還是這家老闆,向她推薦了價格低廉的雜貨鋪,這才讓她不至于在練氣期間手上沒有任何可用的防禦法寶。
蘇玖扣了扣門走了進去。
這家店老闆,隻在蘇玖六歲時見過她一面,現在自然早已不認得她。
店老闆一看蘇玖身着的衣衫上的刺繡,便知道她非滄瀾宗普通弟子,于是對她恭敬的問道“小仙師有什麽需要麽?”
蘇玖指了指他隔壁的雜貨鋪,問道“那家店的老闆呢?”
丹藥店的老闆一聽是要尋那人的,他歎氣搖了搖頭“一年多以前,隔壁那人突然買了好多的酒,喝的周圍都是酒香,店鋪也不營業,那人幾乎是從早喝到晚,偶爾夜裏還能聽到他的哭聲,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
“隻是待酒香消失,他人也沒了蹤影,連同店鋪内的東西也都一同不見了。”
“他臨走前似乎并沒有将店鋪托付給其他人,那店鋪沒了人打理,逐漸的也落了灰,從那以後我便再也沒看到有人去過那裏。”
蘇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樣的狀态走出丹藥店鋪的。
一年多以前
若是她所料沒錯,便是孫東被處刑的那段時間。
是啊,滄瀾宗進進出出那麽多外門内門弟子,這集市又是在滄瀾宗的山腳下,他如何聽不到孫東東被處于雷刑的消息。
蘇玖深深歎了一口氣,看向遠方。
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可能見到向離師兄。
按照輩分來說,向離和蘇玖是同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