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繼怎麽都想不到,出現在門後的,竟然是諸葛豔陽。
但是諸葛豔陽爲什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裏?
楚繼在樓下與諸葛豔陽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後,楚繼便被張權帶到了樓頂。他們二人爲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全程都是輕聲慢步。
可以說酒足飯飽了的那些人,都應難得的放松,而陷入了沉睡,幾乎沒有人知道張權帶着楚繼來到了樓頂,所以諸葛豔陽突然的出現,免不得引起張權的猜忌。
别說張權了,就連楚繼,心裏都有些發怵。
諸葛豔陽的“突然襲擊”,把楚繼好不容易和張權達成一緻,以打開心扉的方式,等價交換信息的遊戲規則徹底打破,這樣下去,别說想從張權口中探出白山水到底是不是在别墅内,就算白山水在别墅内,恐怕被諸葛豔陽這麽一搞,張權也絕對會閉口不言,更嚴重的,可能就會直接下逐客令。
要是張權真的把他們給趕出去的話,以他們兩人之軀,恐怕根本無法成功渡過今晚的漫漫長夜,恐怕連第二天的太陽都會看不到。
“我……那個,我就是,剛才看到你們兩個人一直往上,我就心說是不是該給你們泡個茶什麽的,畢竟我也知道,現在我們是在投靠他人,我就想說……”
諸葛豔陽在張權那冷峻的面龐,尖銳的眼神震懾下,全身都有些微顫,看上去好像非常害怕張權的架勢。
“泡茶?我說你……”
楚繼在低頭一看,原來剛才那像是什麽東西摔碎的聲音正是諸葛豔陽捧着的,托盤上面的一個杯子。
可能是諸葛豔陽想要伸手開門,卻沒想到她自己根本就無法将門給打開,所以才導緻托盤失去平衡,使托盤上的杯子掉落在地。
緊接着就驚動了樓頂上面的張權,像是瞬身術一般的步伐,直接就逮了個諸葛豔陽正着。
盡管眼前一切,包括諸葛豔陽的說辭,都合情合理,但是張權似乎卻根本就不相信諸葛豔陽的話。
“我想,有些話題,我們還是換個時間再聊吧!”
就算張權認爲諸葛豔陽非常可疑,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側面提醒了一下楚繼,自己可以相信你楚繼,也可以跟你信息等價交換,但是那絕對是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
張權話剛說完,便徑直的從諸葛豔陽身邊走過,臨近諸葛豔陽肩頭的時候,張權刻意停下了腳步,并且上下打量了諸葛豔陽,這個看似清純可人的純情妹子,心裏總有種晴天霧霾的感覺。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再聊。”
張權話已至此,楚繼身爲賓客,再加上諸葛豔陽的冒失,當然不能多要求張權做些什麽,盡管楚繼非常想要和張權來次徹夜長談。
随後張權便經過走廊,朝着樓下走去,腳步聲也漸行漸遠,直至最後完全消失。
現在樓頂隻剩下楚繼與諸葛豔陽,兩個人四目相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諸葛豔陽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無心之舉可能給楚繼造成了什麽麻煩,但被張權那宛如寒冰般刺骨的眼神掃視,心裏除了歉意,更大的則是委屈。
而且諸葛豔陽更擔心的是,眼前的楚繼會因此責怪自己,所以一雙閃亮動人的大眼睛,眼眶中已經泛起了淚花。
“好了,咱們也下去吧!這裏……不是我們該待的地方。”
要說楚繼對諸葛豔陽沒有一絲抱怨,那絕
對是假的,不過看到諸葛豔陽呼之欲出的淚水,楚繼還是硬生生的把想要抱怨的話給塞進了肚子裏,取而代之的,則是包容與原諒。
誰想到,楚繼一點兒都沒有抱怨諸葛豔陽的意思,諸葛豔陽卻止不住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掉,并且不停地鞠躬向楚繼賠禮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沒想到你要跟他談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因爲我的出現,才把你們搞的這麽尴尬,對不起!”
沒想到楚繼一句抱怨都沒有,諸葛豔陽還是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楚繼一下子就蒙圈了,待在原地像個木頭,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諸葛豔陽。
“有點兒意思!看來裏面得裝些監控了。”
這時,已經重回二樓的張權,反複的回想剛才諸葛豔陽從摔碎杯子到發出驚叫前後的所有細節。
可無論如何,知道杯子被摔碎之前,張權都沒有感覺到任何人的靠近,更别說聽到任何腳步的聲音。
就好像諸葛豔陽是個幽靈一般,憑空出現的,然後摔碎的杯子,發出的驚叫。
思考完所有的可能性之後,張權便深吸了一口氣,打算暫時回房休息一會兒,最近接二連三的事情頻繁發生,張權的身心到處都遍布了傷痕。
可就在張權打開房門的那一刻,走廊中突然傳出“咔嚓”一聲,從聲音上來看,應該是某間房門的開門聲。
緊随開門聲之後,走廊中瞬間傳出一道黑色人影,直接就朝着張權這邊急奔而來。
“醒了,醒了,天然醒了,天然餓了,天然想要吃東西了!”
是馬卉。
就算走廊燈光暗淡,也無法遮掩住馬卉臉上激動到足以照亮黑暗的喜悅。
“李天然醒了?”
馬卉由于沖刺的太快,再加上激動到顫抖的内心,在走廊中與張權照面兒的同時,差點就撞到了張權的懷裏。
要不是張權直接打開房門,及時進入房間躲避的話,或許意外就已經發生了。
張權成功躲過了馬卉“肉.彈戰車”的同時,楚繼也帶着淚花未止的諸葛豔陽,也從樓頂走了下來。
卻不料,楚繼走在諸葛豔陽前面,剛走下走廊的最後一個台階,馬卉就“刹車失靈”直接把楚繼撞倒,并且迅速的往樓下滾去。
“我次奧……什麽情況?”
馬卉似乎還沒看清自己裝到了什麽,楚繼的聲音就已經飄到了樓下,直到發出連續的“噗通,哐,嗆”聲音之後,楚繼才徹底停了下來。
“噢喲……吓死我了,剛才我撞到了什麽?算了。”
馬卉根本顧不及自己剛才到底撞到的是什麽,而是直接往回跑,跑到了張權的面前,然後興奮的對着張權說道:“天然醒了,我需要食物,和水。”
“……”
馬卉是不知道自己撞到了個什麽東西,但是張權卻看得一清二楚,就連楚繼被撞到之後,摔滾樓下的猙獰面容,也看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了……”
此時張權的内心對楚繼是充滿了抱歉,要不是自己選擇閃躲,而是幫助馬卉即使“停車”的話,恐怕楚繼也就不會遭遇這“飛來橫禍”了。
諸葛豔陽更是滿良驚愕,剛才還緊貼在自己身邊的楚繼,一下子就像個皮球一樣,不停的往下滾去,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時間竟啞口無言。
“他醒了?爲什麽不自己出來?”
張權滿是疑惑地看向
馬卉的身後,要是李天然真醒了的話,大可以自己出來問自己要吃的,再不濟,他自己就可以去廚房做一些,畢竟李天然先前是開飯店的,要自己給自己搞些吃的話,那也不是什麽難事。
“他醒是醒了,但是他現在完全無法自己動彈,就連說話,聲音都是稀稀碎的,剛開始我還以爲是突然清醒需要緩緩,可是幹等了半天,我發現原來是我想錯了,天然他不是因爲剛剛醒那種迷糊的狀态,而是根本就無法動彈。”
馬卉将李天然此時的狀況從從頭至尾的解釋給張權聽了一遍,可張權卻感覺很奇怪。
爲什麽呢?
因爲李天然在白天的時候,突然醒來之後,那可是叫一個生龍活虎,要不是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再次昏迷,恐怕現在的他,肯定會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生龍活虎。
所以張權肯定不願相信馬卉說的,現在的李天然竟然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于是張權便非常震驚道:“你說什麽?可他白天那會兒不還是好好的,生龍活虎的,怎麽現在就……”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馬卉也是滿臉愁容。
“我先過去看看,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誰都不知道,甚至連張權自己都沒在意,自己竟然會主動擔心起李天然的安危,這簡直就太過莫名其妙了。
話音剛落,張權就疾步直奔李天然的房間而去。
“咔嚓!”
李天然的房門再次被打開,一陣透窗寒風立刻席卷而來。
“李天然,李天然?”
打開門,張權有些許着急的走到李天然的床邊,反複呼喚病床上雙眼緊閉的李天然,卻發現李天然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馬卉也才趕到李天然的床邊。
“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他已經醒了嗎?”
張權語氣中有些責怪的意思,以爲馬卉在逗自己玩。
可對方是李天然,馬卉又怎麽可能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不過看着病床上的李天然,雙眼緊閉,完全不像自己剛才看見的那樣,已經從昏迷中清醒,并且即便交流困難還能面前說話。
現在的李天然完全就像是出于熟睡中的一樣,絲毫看不出清醒的樣子。
“不是,這……這……”
馬卉無語了,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剛剛自己明明還跟李天然有所交流來的,心想難不成李天然又昏迷了過去了嗎?
“這……我……天然是不是又昏過去了?剛才我明明還跟他說話來的,他還跟我說渴了,餓了的。”
馬卉的腦海中滿是李天然剛才跟自己交流的畫面,所以多半是李天然又昏了過去,不然就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算了算了,你就先守着他,好好照顧他吧!明天再看吧,明天我再讓老.胡過來給他看看,吃的喝的我會給他先備好,到時候你就按一下房間内的呼叫鈴,我立刻讓人送過來,不然要是你再出來他再睡着,又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醒了。”
張權囑咐馬卉好生照顧李天然之後,便轉身準備離開,并且看了李天然一眼,注意到李天然之前猥瑣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說明馬卉并不是思念李天然過度,産生了幻覺。
而且這大晚上的,要真的讓李天然這個病患醒過來的話,對他的身體肯定是有害而無利的,倒還不如讓他這麽好好休息,等到天亮之後,還可以讓老.胡這個專業人士來爲李天然診斷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