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簡直如同晴天霹靂。
一來,小張不太相信醫生所說的話,畢竟自己跟趙攸這麽久了,趙攸什麽樣的身體素質自己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趙攸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醫生所說的這種情況。
其次就是眼下這種正需一個人來主持大局的時候,而趙攸便是首選人物。眼下甚至對于天海市而言,趙攸都是必不可少的一個存在。
原本主持大局的應該是許琦,可是許琦現在還在軍事醫院,昏迷不醒,性命堪憂。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連趙攸都失去的話,後果簡直不敢現象。
要是把這件事上報上去的話,雖然上面可能從其他的地方調度過來相關人員,但是日後就算許琦跟趙攸恢複了身體,恐怕在警局種腰杆也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挺得那麽直。
可是如果不上報的話,萬一要是因爲這件事影響了案件偵查,上面發現之後怪罪下來,恐怕誰都承擔不起。
經過再三猶豫之後,小張還是選擇将事實如實上報。
就在小張打算離開醫院的時候,打算去看趙攸一眼,沒想到,就在小張推開趙攸病房房門的那一刻,一陣冷風拂面,房内黑燈瞎火,借着走廊的燈光可以大概看到,房間内的窗簾正随風揮舞。
“真是的,護士也太不小心了,居然還把窗戶給打開了。”
小張一時間視線注意力全都被窗簾吸引,同時還抱怨着朝着窗邊走去,打算将窗戶關上。
可就在經過趙攸病床前的時候,小張整個人都僵住了。病床上的趙攸,居然不見了。
“頭兒?頭兒,頭兒……”
小張異常地緊張,立刻大喊起來,希望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小張第一反應就是走到窗邊,不知爲什麽,電視上的窗口系繩逃生的場景在小張的腦海中浮現。
可就在小張将頭探出窗外的時候,内心有種嚴重的失重感。
這裏可是十七樓,要想從這裏離開時根本不可能的,再說了,趙攸又不是罪犯,幹嘛要從窗口逃離?
“傻了傻了……”小張覺得自己有些搞笑。
可以确認趙攸不是翻窗離開之後,小張立刻離開病房,四處尋找趙攸。
雖然趙攸人突然不知了去向,也沒告訴自己一聲,确實讓人着急,可是這也正好證明了趙攸已無大礙,而且以趙攸的性子,現在應該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而且樓下也有自己的兄弟,趙攸醒了肯定會想重返案發現場,于是小張拿起手中的對講機:“頭兒醒了,已經離開了病房,我想他等會應該就會去你們那兒,如果看到頭兒下去的話,你們先把他給我攔住,我這就下來。”
“好勒!張哥!”
樓下警車内的兄弟通過對講機回答道。
“诶?那不是頭兒嗎?”
就在警車内的兄弟松開對講機的那一刻,發現趙攸正晃晃悠悠地從住院部的大門内走了出來。
“真的是!”
警車内看到趙攸的兄弟立刻打開車門,一齊朝着趙攸沖了過去。
“頭兒,你沒事兒吧?”
眼看着趙攸就要摔倒的時候,兩個警隊兄弟一左一右,及時地将趙攸給架住了。
此時的趙攸,就像是原地轉圈轉到頭暈目眩,暈頭轉向,根本什麽東西都看不清。
如果隻是如此也就算了,趙攸此時竟然還出現了幻覺,看着原本一左一右好心架着自己的同事,硬生生的将他們看成了之前在錄像中見到的那張鬼臉。
同時,兩張鬼臉還不停地在趙攸的耳邊雜碎地念叨着什麽,趙攸聽到後,整個腦袋瞬間又變的劇痛難忍。
恰巧此時,一名護士正推着裝滿醫療器具的小推車從他們身旁經過,趙攸整個人就像是通了電,虎軀一震,雙眼猛地一睜,整個人也不再因爲頭痛而難以忍受。
“頭兒?”
兩名警隊的同事看着趙攸似乎不像之前那般痛苦,本以爲趙攸的狀況有所好轉,卻不料,趙攸搖晃着甚至直接朝着護士推着的小推車沖了過去。
趙攸一把将推車的護士推倒在地,用力一揮,直接将小推車推翻,所有醫療器具散落一地。
“頭兒,你怎麽了?”
趙攸的兩名同事立刻向前,想要制止趙攸這發癫的行爲。
可是就在趙攸的兩名同事即将制止他的行爲的時候,趙攸已經從衆多的意料器具中挑選了一把尺寸較長的手術刀握在手中。
“啊……殺人了,殺人了!”
一聲驚叫,劃破了醫院的片刻甯靜。
被趙攸推倒在地的護士此時正連爬帶滾,逃荒似的以最快的速度爬離現場。
同時,趙攸的兩名警隊同事胸口各中一刀,鮮血不止,汩汩從胸口冒出。
“頭兒?”
爲了尋找趙攸而從樓上乘坐電梯下來的小張,在打開門的那一刻,親眼看到其中一名同時從趙攸的面前倒下,并且趙攸的手上還握着一把被鮮血染紅的手術刀。
此時,趙攸的臉上身上都染滿了同事的鮮血,恐怕小張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一幕,趙攸那空洞的眼神簡直就與監控中拍攝到的那張鬼臉的眼神簡直一模一樣,就形同無底深淵,沒有靈魂,還爲對視,便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此刻的趙攸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表情逐漸變得猙獰,臉部肌肉不停抽搐,嘴角更是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這一切,小張怎麽都不敢相信,趙攸居然會親手殺害自己的同事。
即使親眼所見,小張還是不敢相信:“頭兒……你、你這是在幹什麽?”
原本趙攸還沒有注意到剛從電梯内走出來的小張,打算行兇之後離開現場,可是在小張再次開口的時候,趙攸的注意力便完完全全的被小張給吸引去了。
“頭兒,你這都做了什麽啊?”
小張渾身不停地哆嗦,一步一步緩慢的朝着趙攸走去。
趙攸在注意到小張的那一刻,便握緊了手中的手術刀。
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同事,小張再也忍不住内心情緒,直接
朝着趙攸沖了過去。
小張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或許是揍趙攸一頓,或許是将倒在地上的同事扶起。
到底該做什麽,他不知道,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必須得在這裏将趙攸控制住,如果趙攸現在逃掉的話,恐怕就什麽都說不清了。
僅僅數秒的時間,小張的腦子一下子湧入了一大推亂七八糟的想法,目光一會兒注意在趙攸的身上,一會兒又集中在倒在血泊的同事身上。
眼看着小張就沖到了趙攸的面前,小張也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麽。
與小張不同,趙攸緊握着的手術刀,已經對準了小張的心髒,刺了過去。
“呃……”
小張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正筆直地插着一把手術刀。
還沒等小張反應過來,之間趙攸一擡手,便将原本插入小張胸口的手術刀給拔了出去。
雖然趙攸在攻擊小張的時候,小張看的一清二楚,也試圖盡力地去躲避,可誰曾想到,趙攸并不甘于站在原地等着小張撞上來,而是迎着小張,主動的發起了進攻。
“頭兒?”
小張一把捂住傷口的同時,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爲什麽?頭兒,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小張的眼眶中淚花不停地閃爍,面對着這個熟透了的陌生人,小張緊緊的抓着他的手臂,希望自己能夠将他留住。
可是趙攸的表情依舊猙獰,笑容變得更加詭異駭人,甚至還将手術刀舉到了嘴邊,輕輕伸出舌頭,舔食着上面的沾滿了三名昔日的同事的鮮血。
小張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最終也像之前的兩名同事一樣,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即将閉上雙眼的時候,小張模模糊糊當中,似乎看到了趙攸那空洞的眼眶中,留下了兩行漆黑的淚水。
最終,小張失去意識,趙攸徹底的消失在了醫院。
眼看着距離遊戲結束,還有不到最後一個小時的時間。
鍾浩的病房内,鴉雀無聲,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驚恐,甚至都可以清醒的聽到每個人呼吸聲。
因爲他們不知道,遊戲結束之後,等待着他們的又将會是什麽樣的命運。
唯一可以确定自己下場的應該就隻有鍾浩,三天下來,連一名都沒有殺掉,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死在現實之中,因爲一旦返回遊戲空間,誰都不知道即将面臨的淘汰處罰将會是什麽。
可比起那些上來就被殺掉的玩家,自己能夠存活至今,已經算是相當幸運的了。如果這種時候還嚷嚷着要死的話,那就太沒有男子氣了。
所以前面不管即将要面對的是什麽,鍾浩都已經做好了坦然接受的打算。
如果鍾浩知道淘汰的玩家會接受什麽樣的懲罰的話,他肯定更加願意選擇在這裏去死。
另外,白林是真的自從爬上樓頂之後便再也沒下來過,任憑周周如何地苦口婆心,軟的硬的都試過無數遍,白林都不爲之所動。
沒有辦法,最後周周能做的也就是等待遊戲最後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