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那道影子應該就是第三隻惡鬼,可是如果那道影子也是惡鬼的話,那麽草叢深處隐藏着的又是什麽鬼東西?居然能把人變成那副模樣。
剛才在死前掙紮着朝着張權求救的那個人現在居然迅速的幹枯起來,就像是身體被一下子抽幹了水分。
難道剛才那道黑影隻是過山車經過的時候太快了,所以自己眼花了?真正的第三隻惡鬼,可能就在這草木之中。
可是它爲什麽沒有傷害我們?
李天然一咬牙,心說不管了:“快,第一隻惡鬼要跟上來了,我們得快點離開這兒。”
必須要撐住,因爲距離遊戲結束,還有十一二分鍾左右的時間,撐過去,便是晴天。
晴天?想到這裏,李天然無奈的冷笑一聲,後面還有無數地獄般的關卡在等待着自己,何來晴天一說。
就當李天然等人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鬼屋内居然傳出了腳步聲,步伐十分緩慢,并且聲音距離門口越來越近。
腳步聲就像是無形的繩索,一下子就捆住李天然與張權的步伐。
終于,一個人影從漆黑的鬼屋中走了出來。
“小、孩?”
張權瞠目結舌地盯着人影的主人,沒想到鬼屋内居然還有活人。
聽到剛才腳步的一刹那,張權,包括李天然與仇君,腦子裏在克制住恐怖念頭的同時,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然後卻沒有一個人想象得到,從鬼屋内居然走出了一個大活人來,還是個看上去隻有十四五歲的小孩兒。
“小朋友,你……”
仇君看到鬼屋内走出的是一個小孩兒,就放松了幾分,剛要與其搭話,就發現那完全走出鬼屋之後的小男孩兒詭異的一面。
小男孩兒面目猙獰,龇牙咧嘴的笑着,眼珠子不停地在李天然與張權仇君身上來回掃視,并且最終将目光定在了仇君的身上,完全忽視了李天然與張權。
“哎喲,這小子口味有點重啊,仇君,看來你要老醜牛吃怪嫩草了,恭喜恭喜!”
張權打趣道,似乎想看仇君的笑話,明眼兒人一看就知道,這小孩兒絕得有問題,就是不知道作的哪家的妖。
到底是小孩兒本身怪異,還是說他,就是第三隻惡鬼,當然也不排除被控制的可能,畢竟這個小孩兒與周圍死掉的人完全不一樣,卻給人一種無盡深淵的感覺。
忽然,李天然與張權的大腦同時出現了那種電影被不停切換暫停跟播放的感覺,并且看到了他們根本就沒能夠用肉眼捕捉到的場面。
李天然跟張權頓時陷入無盡的恐懼當中,想要掙脫這種束縛,卻被貫穿全身的麻木感止住了他們的行動。
然而心中同時念道:這小子他媽的居然就是第三隻惡鬼!
可仇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發現身旁的張權臉色十分難看,全身不停發出微顫,無論自己怎麽喊,張權都不回應自己,隻是使勁的對自己使眼色還有不停地眨眼。
看似很簡單的動作,張權卻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否則的話,可能連眼睛都沒辦法眨一下。
本以爲張權隻是對自己反感,讨厭自己,可當仇君發現李天然也是如此的時候,才恍然大悟,看着這兩個男人搞笑的表情的同時,眼睛一直在自己與那個小孩兒身上來回移動,仇君後背汗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咯咯咯……”
突然,那個小男孩兒發出詭異的笑聲,聲音極其刺耳,聽到聲音之後,仇君頓時感到腦袋就要炸裂一般,直接用雙手賭注了自己的耳朵。
然而被定在原地的李天然跟張權,隻能強忍那刺耳的聲音任由頭皮發麻。
還好,那笑聲持續幾秒之後,就停止了,小男孩兒身後貌似拖着一個長長的東西開始朝着與他距離最近的張權仇君走去。
“怎麽辦?他過來了,到底該怎麽辦?”
其實仇君此刻就想丢下李天然與張權,撒腿就跑,畢竟自己沒有被那鬼東西給定住,如果是剛進入遊戲那會的話,她确實是會這麽做,可是此時不知爲何,仇君卻雙手攤開,擋到了張權的面前,似乎如同老母雞護小雞一般,神情威嚴。
“爲什麽,爲什麽隻有我沒有被定住?”
仇君覺得很奇怪,難道自己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可是除了性别以外,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吐出的地方,甚至相比那兩人男人而言,自己更加的怯弱沒用。
而惡鬼也不可能是那種挑性别下手的人,因爲那些挂着的屍體,也不缺女人。
眼看着那形如小孩兒的惡鬼就要向自己身處惡魔般的雙手,卻身子往後一愣,停在了自己的身前。并且腳下就像劃太空步一般,原地滑動。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他是來搞笑的?
再仔細一看,仇君發現,小男孩兒的身後尾椎骨的地方,居然連接着一條藤蔓一樣的東西,延伸至鬼屋深處。而那藤蔓,正好扯住了小男孩兒,達到了一個緊繃的狀态。
也就是說,他被限制住了。
太好了!
仇君驚喜萬分,這樣的話,他們就有足夠的機會逃掉了。可仇君忘了,李天然與張權此刻卻是寸步難行的狀态。
但是最起碼,以李天然與張權的距離來看,這隻惡鬼也傷害不到他們分毫。
就在仇君松了口氣的同時,鬼屋深處突然竄出兩根藤蔓,直接就朝着李天然與張權飛去,并且一瞬間,藤蔓就死死将他二人纏繞,勒的兩人苦不堪言。
仇君一下就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而李天然與張權,已經完全知道這隻鬼的殺人所需要具備的條件,以及爲什麽仇君能夠一點兒事都沒有。
李天然與張權腦中那播放與暫停來回切換的畫面終于結束,他們知道了一切應對解決的辦法,但是無奈現在他們根本就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隻惡鬼即将将自己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