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鍾浩将李天然推到一邊,瞬間身體就支撐不住惡劣的傷勢,直接單膝跪到了地上。
“你們走吧,别管我了?”鍾浩也不想死,就算真的要死,也不想成爲惡鬼的口糧。
“就算我真的跟着你們找到了河流,恐怕我這後背這傷勢,也根本無法下入水中,屆時依然會成爲惡鬼的口糧,隻是多拖了些時間而已。”
鍾浩說的沒錯,李天然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之所以沒有直接說出來,是因爲李天然深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可萬萬沒想到,這樣居然給鍾浩造成了巨大的心裏負擔,更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選擇放棄掙紮的活着,隻爲這些剛剛結識的陌生人。
可李天然卻怎麽也沒有想到,鍾浩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完全是因爲自己。
瞬間,一股惡寒虎撲一般朝着衆人襲來,就連躲在建築内的其他玩家都能感受得到。
李天然一行人立刻朝着惡寒撲來的方向看去,卻沒有任何發現,但是顯然,這股寒氣就是沖着他們來的。
“沒時間了,你們快走。”
鍾浩又将李天然往寒氣襲來的相反方向推了一把,自己卻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其實鍾浩的心裏也是十分後悔,爲什麽自己那麽不當心,居然被那隻布偶兔子給炸成如此重傷。
“李天然……”
感受那刺骨般的寒氣,張權的直覺告訴自己,現在如果再不走的話,可能就真的想走都走不掉了。
沒想到李天然剛聽到張權在叫他,表情就瞬間變得冷峻起來,冷漠的盯着鍾浩,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們還走嗎?不走我走了啊?啊?”
仇君依舊完全抵抗不住内心的恐懼,渾身哆嗦,說話的同時步子一步步的挪動,随時都做好了撒腿就跑的打算。
“我們走吧。”
李天然語氣果斷,似乎沒有摻雜任何感情,說話的同時根本都沒看鍾浩一眼。而李天然态度如此驟變,最震驚的就是張權。
身後就是即将降臨的惡鬼,張權根本顧不得李天然現在到底在想什麽,但隻要他願意現在立刻逃離這裏,就什麽都不必管了。
放棄了鍾浩,李天然與張權還有仇君明顯如釋重負一般,迅速的消失在了現場。
頓時,現場再次陷入一片寂靜,建築内的玩家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響,而此刻,鍾浩也因後背的傷勢幾乎完全虛脫,趴在地上,寸步難行,呼吸變得愈加急促,隻能靜待死亡的降臨。
……
最安全的辦法還是小心滿進,而不是像現在的李天然等人,根本不顧周圍的環境,一直跑,到處的尋找水源。
現在最難受的就應該是張權了,使出渾身的氣力,勉強的能夠跟得上李天然的步伐,劇烈的運動迫使傷口不停的發出劇痛。而很神奇的就是仇君,雖然看似一介女流,跑的也是滿頭大汗,可是卻能完全的跟得上李天然的步伐,那兩雙小腿掃動的就像電動小馬達。
或許這就是逃命所創造的奇迹吧!
當張權還在爲奇迹誕生而感到震撼的同時,就忽然聽到“轟”的一聲,從他們之前離開的地方穿了過來。
聽到聲音之後,李天然停下了腳步,神情緊張的朝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并且小聲的念道:“鍾浩……”
到現在,時間已經過了應該有20分鍾左右。
幸虧這一場的遊戲有時間限制,要不然那樣的東西真的不是人類可以應付的,所以現在所有人隻要努力的撐到時間結束就行。
可真的會如人所願嗎?到目前爲止,李天然等人見到的惡鬼隻是其中一隻,還有另外的兩隻惡鬼到現在根本就沒有露頭,或許那兩隻惡鬼,此刻也在這個遊樂場内的其他地方捕食着其他的玩家。
眼下可不是去亂想的時候,鍾浩願意舍棄自己的性命來提高他們的移動速度可不是讓他們用來瞎想的,必須得盡快的找到水源。
“快,我們得趕快了。”
李天然最後又看了一眼鍾浩所在的方向,一咬牙,轉過頭再次迅速的尋找起水源。
突然,背後不斷傳來凄慘的叫聲,看來那些建築内的玩家都已失守,恐怕此時毫無抵抗能力的鍾浩,也已經遭遇不測。
一直往前,又持續跑了一段時間,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涓涓水流清澈入耳,一座十分複古的拱橋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此時,皎潔的月光忽然被烏雲遮擋,明鏡般的湖面陷入黑暗,更以此刻人眼所不能辨識的程度,出現微微波動。
“太、太、太好了。”
仇君喜極而泣,恨不得一下子就鑽到河流當中。
然而剛才那一絲波動,出現的極其細微的聲響被李天然不經意的捕捉到了,瞬間引起了李天然的注意。
雖然現在還不清楚剛才發出響聲的聲源是什麽,但是這也不影響李天然瞬間警惕起來。
張權雖說沒有捕捉到那細微的聲音,卻也依靠本能的直覺察覺出危險的存在,并且非常緊張的注視着四周。
“張權,這裏好像不太對勁。”
河流兩旁那枝繁葉茂郁郁蔥蔥的大樹,在李天然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不斷發出騷動,似乎佐證着李天然的猜測。
“嗯,剛才一停下來我就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難道,這周圍也藏了一隻?”
張權說出這話的之後,大樹再次發出一陣騷動。
原本以爲大樹發出的騷動是由于有惡鬼在樹上來回穿梭所造成的,可是就在剛才大樹再次騷動的那一瞬間,李天然迅速的一掃而過,并沒有發現樹上有什麽可疑的東西,反而那種感覺更像是,大樹在不停的顫抖一般。
難道這附近真的藏有那種連自然都要爲之顫抖的生物?
可如果真的有那種生物在附近的話,爲什麽他們還能這樣的安然無恙?
“你們幹什麽呢?我們不是尋找水源嗎?這裏難道不就是我們一直尋找的水源嗎?”
仇君張開雙臂,肆無忌憚的朝着河邊靠近,雙目無神,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剝奪了意志一般,露出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