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李天然就将托起地上的鍾浩。
“張權,你欠我的太多了,倒不如讓我好好的利用利用你,還是說你害怕我會在危機的時候把你給賣了?”
李天然眸子一暗,露出一陣陰森詭異的笑容。
張權自然知道這隻是李天然爲了保護衆人的借口罷了,然而仇君卻猛地咽了口吐沫,滿是恐懼的看着魔鬼一般的李天然,并且青紫交加的臉上變得更加猙獰。
此刻,已然忘記李天然是帶領他們成功通過第二關的救命恩人。
就仇君現在這幅鬼樣子,如果深更半夜将其丢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再用小手電那麽一照,真保不準到底誰比較吓人。
“喂,仇君,過來搭把手。”
李天然命令道,吓得仇君當即一激靈,硬着頭皮幫着李天然扶起鍾浩。
“那邊好像有個不大的房子,先進入躲一下,這麽大的遊樂園,應該不至于一下子就碰到惡鬼、吧?”
看着不遠處一間黑漆漆的房屋,總有一種靠近就會被瞬間吞噬掉的錯覺。
“這距離,你自己走過去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李天然将鍾浩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的後背,瞬間被鍾浩壓上來的體重感到一陣吃力。
“哼……”
張權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就朝着不遠處那間漆黑的屋子走去。
李天然也架着鍾浩同仇君跟了上去。
走到這件屋子的門口,衆人停下了腳步,這才發現,原來這件屋子本是一間咖啡屋,裏面漆黑一片,看似空蕩蕩的,可是裏面到底什麽情況,誰都不得而知。
李天然想要往裏走的同時,發現鍾浩的身子将自己往後一拽,鍾浩雖然不是完全失去行動能力,可這後拽的感覺很明顯不是鍾浩使出力氣造成的。
回頭一看,果然,是仇君拽着鍾浩的另外一隻胳膊,害怕的不敢前行。
“走啊,爲什麽不走了?”
李天然十分吃力的喘了一口氣,滿臉漲紅,畢竟扛着鍾浩絕大部分力氣都是由李天然使出的,仇君隻是起到了一個保持鍾浩身體平衡的作用。
可仇君依的雙瞳不停閃爍,警惕地一遍又一遍的掃視咖啡屋内的景象,哆哆嗦嗦的問道:“你們說,這裏面改不會有惡鬼吧?”
這問題問得好,就像是誰有透.視眼一樣。不過假如咖啡屋内真的有惡鬼的話,恐怕根本等不到他們如此的靠近咖啡屋,就已經被惡鬼給解決了。
張權搖了搖頭,第一個走進了咖啡屋。
就在仇君抓着鍾浩的胳膊還在猶豫的時候,忽然聽到從身後距離不遠的地方傳來了三五個人的慘叫聲。
“啊……救救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不要,啊……”
聽到慘叫之後,仇君一緊張,更加用力的拽着鍾浩的胳膊,愣在原地。
“快,快進去,快點。”
很明顯,這些慘叫已經說明有其他玩家被惡鬼追殺了,而且從聲音的距離判斷,這些人距離自己的位置并不是很遠,李天然急的臉頰一顫,想立刻躲到咖啡屋内。可是仇君硬是愣在原地,死死的拽着鍾浩的胳膊,扭過頭朝着慘叫聲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動不動。
終于,她看到了一條原本漆黑的的小道兩旁的路燈突然亮起,并且一名玩家從小道的側面爬了出來,渾身沾滿鮮血。
不止如此,此時,那名玩家的下半身已經完全不見,口中不停的吐出鮮血,身體内髒随着這名玩家爬行的方向緊随其後。
事已至此,那名玩家顯然已經神仙難救,而且還可以肯定,身後肯定尾随着一隻惡鬼。
一個巨大的身影被燈光照射出來,陰影将這名玩家完全覆蓋,就算直到難逃一死,可是那僅存的求生欲還在迫使他做出最後的掙紮。
忽然,那名玩家看到了李天然等人,并且與仇君的目光對視上了,對于即将失去生命的玩家來說,這簡直就是救命稻草。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那名玩家無比凄慘的哭泣聲,如無數崗針,字字紮在仇君的胸口,不停地朝着仇君伸手求救。甚至有那麽幾秒,膽小的仇君竟然有種沖過去救他的沖動。
“次奧,不好。”
已經走進咖啡屋的張權也看到了這一幕,心裏一咯噔,如果外面的三人現在不立刻躲進屋子,等惡鬼捕殺那名玩家之後,他們所有人都将難逃一死。
……
那名隻剩下半截身子的玩家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出,心中早已有數,那就是惡鬼索命的步伐,就算直到,還是忍不住使出渾身的力氣将自己趴着的身體翻了個身。
“嗷……”
一陣嘶吼摻雜着惡鬼口中的粘液撲面而來,那名玩家無比驚恐的伸出自己的雙手上前試圖阻擋。
可在絕對力量的面前,他根本不可能幸免于難。
一個身影飛速的撲到那名玩家的身上,同時口中的粘液不停的往下滴落,滴落的粘液宛如高強度硫酸一般,滴在地上與那名玩家身上後,不停冒出青煙。
“啊……”
那名玩家原本就已經回天乏術,而此刻又在高強度硫酸的侵蝕之下,直接暴斃當場。
死後的那名玩家,眼眶流出了最後一行淚水,滿是怨念的盯着不遠處的咖啡屋。
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在問,我都那樣在朝你們求救,你們爲什麽不救我,我恨你們……
此時,躲在咖啡屋内的李天然一行人,親眼目睹了所發生的一切,全部都蜷縮在角落不停的顫抖。
在燈光的照射之下可以勉強看清那隻惡鬼的樣貌,惡鬼整體看上去與人類極爲相似,就連五官的位置也幾乎一緻,隻是全身上下連一根毛都沒有,包括頭頂,皮膚呈淺紫色并且油亮發光,身體周圍還被一些黑色霧氣纏繞,并且這團霧氣沒有因爲本體劇烈移動而揮散。
借着燈光看去,惡鬼全身上下最爲駭人的就是那一雙空洞無神的眸子,猶如深淵一般,正在不停掃視周圍環境,似乎在觀察周圍是否還有幸存的獵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