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然眉心一簇,神經松懈下來的同時,才感覺到一陣惡腥直入大腦,再看着遍地血窪子,還有零碎的屍體碎塊,心中難免還是有些惡心。
甚至很多首次進入這場遊戲的成年玩家都開始嘔吐,這個小女孩兒反而眸子發光,愈加明亮。
“你不是第一次參加這個遊戲?”李天然打量着小女孩兒,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嗯?第一次啊。”小女孩兒回答果斷,沒有絲毫猶豫。
說話沒有一絲拖泥帶水,要麽這個小女孩兒在欺騙自己,實質她不知一次進入獵殺者遊戲,有了絕對豐富的經驗,所以對這樣的場面見怪莫怪了。
李天然倒希望小女孩兒在欺騙自己,如若不是,那這個小女孩兒就太可怖了。
“你爲什麽會參加這個……”
李天然剛要詢問這個小女孩兒參加遊戲的原因,就被腦音打斷,腦音宣布了第二場遊戲的開始。
“第二場遊戲,死亡跷跷闆!”
“死亡跷跷闆?”
在場紛紛有人開始念叨着,也有人像李天然之前一樣,在尋找聲音的來源。
“請各位玩家回到自己的隊伍當中!”腦音再次向所有人的大腦灌入聲音。
原本有些抱着僥幸的心态參加遊戲的玩家見識到第一關的慘烈之後,剛接受到腦音的信息,就立刻回歸到自己進入大門時的位置,不敢随便亂動。
小女孩兒再次道謝之後,也朝着自己的位置回去。
“大哥哥,我叫馬卉,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吧?如果我們還能再見的話,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
李天然沒想到這個叫馬卉的小女孩兒居然一語道破自己内心的想法,而且還好不忌憚的說了出來,這更加讓自己确定了這個看似單純的小女孩兒肯定不簡單。
李天然也回到了自己的隊伍。
“對不起!剛才,是我一時沖動。”
李天然想到躺在病床上的陸梓,如果自己不能活着出去的話,張權肯定會履行自己的承諾,不再管陸梓死活,屆時,自己如果也不再的話,那誰會照顧陸梓?
雖然張權拿出陸梓來威脅李天然,李天然很是氣憤,卻不完全隻是氣憤。
能感覺得到,張權現在并不想李天然死在這裏,不論現在是出于什麽原因,或許可能是不想在第一關就失去了合作對象吧?
不管如何,李天然選擇了主動向張權認錯,如果當時自己考慮到張權所說的那些話,說不定也就不會做出那種沖動的事情。
同時,李天然看了一眼另外兩個隊友,臉色依舊煞白,眼神恍惚,看着遍地血迹不停閃爍,内心似乎受到了相當大的沖擊,尤其是那個臉上帶傷,看起來瘦骨嶙峋的女人,竟然出現了輕微瘋癫的感覺。可不管怎麽樣,幸運的是,他們都活了下來。
張權沒想到李天然居然會主動跟自己道歉,隻是很高傲的“哼”了一聲,便再沒多說。
看着張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血,李天然的内心居然産生了一絲歉意。
現在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張權的這一行爲,在以後的遊戲中,無數次将李天然從死亡的邊緣所拽回。
場内的玩家在回到各自位置的同時,逐漸的從這個寬闊且狹隘到令人窒息的空間内消失,最終回歸一片死寂。
此刻,那座巨型鐵門之上,黑龍盤旋,白虎獵食。
而它們所捕殺的正是剛才在遊戲中被淘汰的那299名玩家。
另外一邊,李天然等人随着一道黑色光束來到了一處酷似學校操場的地方,寬闊的操場内,有足球場,籃球場,橡膠跑道等等,幾乎所能想到校内所動場所,一應俱全。
按照規模來看,這應該是一所大學的操場。
而此時,一個反差較大的東西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在這樣看似一所大學的足球場的正中間,居然擺放着一個跷跷闆。
剛才腦音也宣布了這場遊戲的名稱,“死亡跷跷闆”,所以可以肯定,這一關的重點肯定跟眼前這個跷跷闆有關。
怎麽?難道是要自己坐上去?李天然滿臉疑惑的與張權對視一眼。
“你們快看!”一直默不作聲的那個流浪漢突然聲音激動的喊道。
李天然等人随着流浪漢的聲音看去,發現流浪漢正直直的指着一塊牌子,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嗖……”
李天然等人還沒來得及看完牌子上寫的字的時候,另外一道黑色光線從空中劃過,飛似的砸在地面,另外一隻五人小隊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在看到那五人的同時,李天然隊伍中那個臉上帶傷的女人直接慢慢的退到流浪漢的身後,似乎在躲避誰的視線。
可是一個人的背後怎麽能完全遮掩住另外一個人,尤其是在這種寬敞無比的地方。
“喲!仇君,真的是你啊?剛才我還以爲看錯了,那麽膽小的一個人居然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怎麽了?終于忍受不了你丈夫的家暴了?”
說話的是後來隊伍中的一個女人,穿着一身碎花裙,狗摟着背,濃妝豔抹都遮不住那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
這時李天然等人方才知道,原來自己隊伍中那個滿臉是傷的女人叫做仇君。
面對那個尖嘴猴腮的女人,仇君非但沒有反駁,眼神卻顯得十分慌張,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一般。
令李天然沒想到的是,在經過第一輪那麽殘酷的淘汰之後,在有些隊伍甚至全軍覆沒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有五人同時存活的隊伍。
絕大多數幸存下來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靠運氣,就連李天然他們能夠存活下來,也摻雜這很大的幸運成分。
所以李天然立刻就對眼前的這五個人警戒了起來,張權也眼神冰冷的盯着這幾人,似乎有着跟李天然相同的想法。
“那個,你們快過來看。”流浪漢再次指着一旁的牌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