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頭緒啊,這個人憑空冒出來的不成?”
下午五點多,鄧嘉和蘇瀾兩人到白軍武的店中休息、吃東西,兩人又跑了一整天,累得夠嗆。
那天案情分析會議之後,蘇瀾和鄧嘉就上報了一下鄧嘉的遭遇,上邊也認爲是一條線索,就讓鄧嘉和蘇瀾去查,兩人對瑞泉苑小區重新進行了走訪調查,依然沒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悶悶不樂地喝着飲料,鄧嘉又問道:“蘇瀾,上邊不是開玩笑的吧,竟然想要吸收這麽一個危險人物?他一口氣殺了二十多個人耶!”
蘇瀾表示贊同:“雖然他殺的隻是一些危害社會的黑幫分子,得到共生體後危害性更大,但是,這人殺人這麽幹脆,毫不留情,這個人的性格應該屬于那種無法無天、無視法律規則的類型,一旦他覺得需要的話,什麽事都幹得出來,危險性實在是太大。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随着共生體的擴散,情況以及有些失控,我們的人手嚴重不足,現在已經在培訓一些偶然獲得共生體的那些人,良莠不齊,這些人能不能派上用場還很難說。”
随着警方與一些擁有共生體的匪徒的交手,一些共生體跑到社會上尋找新的宿主,成爲了有一個難題,要說這些人也不是罪犯,不好直接關押,管控起來也需要人力物力,不管的話又會生事,要說分離共生體,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做到的,需要這些人的配合,而且共生體也不是随便換宿主的,會根據宿主的條件适應性地改變一些性狀,特别是那些進行一定程度融合的個體,以現有的技術幾乎沒法分離,除非弄死宿主。
而能夠成爲共生體宿主的人多少在身體素質上具有一些優點的,共生體可是很會挑宿主的,隻會選擇最強壯的個體,所以,警方才會将發現的一些成爲共生體宿主的人集中起來,許諾一些條件,對他們進行培訓,希望他們能發揮一些作用。
“雖然我不太看好這些人,不過,這也确實是一個管控這些人的辦法,普通人得到共生體,放任不管的話,天曉得他們會搞出一些什麽事兒來。”
“那些事情我們管不着,我們還是專心查我們的吧。”鄧嘉翻看今天的一些筆錄,希望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迹,她和蘇瀾可不止是追一條線索,那些死人的身份、來曆、人際關系都在梳理範圍奶,她還跟蘇瀾走訪了西都的一些武術名家,希望有所發現。
看了半天,鄧嘉提出一個疑問:“蘇瀾,你說那人殺了那麽多人,一個活口都不留,究竟是爲了啥?照理說,他完全可以隻殺幾個爲首的,懾服了其他人的話,隻要處理好屍體,這件事說不定根本不會暴露吧。”
蘇瀾略一思索就道:“嗯……最大的可能應該是爲了不暴露身份吧,如果我是兇手的話,這樣做對他來說是最省事兒的做法,要知道做得越多,留下的痕迹越多,留下活口很有可能留下隐患,所以他才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殺死那些人,或許我們的找尋方向有些不太對,我猜猜,這人應該是一個跟那個團夥來往極少,甚至就沒有什麽來往的人才對,隻要這些人死了,基本無法追查到他的身上。”
鄧嘉呆了呆:“啊!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麽我們找到這個人的可能性豈不是更小了?!”
“确實是這樣,隻要他不再出手,我們估計是找不到他,我猜想的話,這人應該不是混黑道,也不會是武術界的人,表面上可能就是一個相當普通的人。”
“普通人?就像那種隐藏在民間的高手?”
“差不多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很容易解釋得通,爲了不影響自己的正常生活,這人痛下殺手幹掉了那些人。隻是,這麽一個人,又怎麽會跟黑幫那些人扯上關系的?”
“又是一個疑問,結果還是沒有頭緒啊,豈不是全無線索?”
蘇瀾搖了搖頭:“具有這樣的功底的人,體魄和氣質來與普通人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行家一看就能分辨出來。”
“你說也白說,西都那麽多人,你還能挨着一個個找不成?”鄧嘉嘟了嘟嘴,翻着筆錄,似乎有所發現,扭頭問白軍武:“軍武,第二監獄的人你都認識不?”
白軍武正在切下午需要用的各種蔬菜和肉類,看似低頭忙碌,實際上一直關注着鄧嘉和蘇瀾的談話,那天殺了人後,雖然抹去了自己的痕迹,但是,他也不确定會不會被警方查出一些什麽,現在看來問題不大,至于警方招攬的意思,也隻是撇嘴,他現在自由自在多好,傻了才會去給人當警犬。
鄧嘉問起第二監獄的事情,本來松弛的白軍武,瞬間提高了警惕,要說這條線索他可沒法掐斷,生怕說漏一些什麽,聽蘇瀾和鄧嘉分析,她們兩個的心思可是相當缜密,回答的不好的話,說不定會露出一些馬腳:“監獄那麽多人,我哪可能全認識,我也不會專門去記,你拿照片給我瞧瞧。”白軍武還是做出配合的樣子。
鄧嘉翻出幾張照片給白軍武看,白軍武白了她一眼:“這些人都成了屍體,一臉死相,還都留了頭發,換了衣服裝扮,你讓我怎麽認?”
鄧嘉又翻出監獄照,白軍武看了看:“嗯,好像有些印象,似乎是以前在第二監獄裏裝老大的家夥,還跟老子搶飯吃呢!出來還不老實,死了活該。”
鄧嘉的注意力一下轉移到了一邊,有些吃驚:“監獄裏吃飯還用搶?不都是一人一份麽?”
“監獄裏的犯人也是有等級的,肉菜要上交給一些老大的,一般犯人想要吃肉的話就得搶,最下層的一些犯人連吃飽都困難。”
白軍武說得輕松,鄧嘉卻想到了那種畫面,不禁有點爲白軍武心痛,以恍然的語氣道:“那真是辛苦你了,難怪你這麽能吃,肯定是在裏邊餓的。”
白軍武卻撇嘴道:“我會挨餓?你去打聽一下,第二監獄的飯霸,監獄安排我到夥食團做事,想怎麽吃就怎麽吃。如果不是提前出獄,可能我已經是獄霸了。”
白軍武帶了些可惜的表情,讓鄧嘉面色一僵,頓覺自己的情緒純屬多餘,貝齒一咬,伸手就想去掐白軍武,氣惱地道:“做個牢你還得意!是不是有些不甘心沒當上獄霸?你還想進去?”
“别動手動腳的,我手上拿着刀哪。”
鄧嘉一看白軍武手上明晃晃的菜刀,才不得不停手。
轉移了鄧嘉的注意力,白軍武繼續切自己的菜,蘇瀾卻誇了他一句:“老闆,你的刀工真好。”
“廚子嘛,就靠這一把刀。”
“一般的廚子可沒這麽好的刀工,老闆練過武?”蘇瀾突然問道,一邊盯着白軍武,她剛才就注意到,白軍武的身材實在是太好了,可不是那種健身練出來的肌肉,勻稱、柔和,讓人看了舒服,蘇瀾是武術世家出身,當然知道這種體格隻有練武之人才會有的。
“練過一點。”白軍武也沒否認。
“不知練的是哪門武術?”蘇瀾又問。
鄧嘉卻插嘴道:“蘇瀾,别聽他吹牛,他以前就是一個混混,剛從監獄裏出來沒多久,哪裏練過武?”
蘇瀾卻道:“那也不一定,據我所知,監獄中就有不少好手。”
鄧嘉第一次聽說半信半疑:“監獄裏真有武術高手?”
蘇瀾點頭:“還有專門關押這類人的監獄,正因爲身懷一些絕技,這些人對法律也不怎麽上心,觸犯法律也正常。”
鄧嘉倒是好奇了,直盯着白軍武,問:“你真練過?”感覺像是打開另外一個世界的大門,監獄在她腦子裏的畫風,從一群流氓無賴、黑幫分子變成了個個身懷絕技,高手亂飛的那種。
“随便練練,就是一些打架的功夫。”
“我就說嘛,要不,你跟我打一場?”鄧嘉躍躍欲試,一旁的蘇瀾也有類似的想法,隻是被鄧嘉搶先了一步。
“我的功夫屬于那種近身肉搏,你确定要試試?我倒是不介意。”白軍武說着,眼睛瞄着鄧嘉的胸口和大腿。
“色狼!”鄧嘉啐了一口,拉上蘇瀾:“我們走,别理這個色狼!”
兩人離開,白軍武卻暗地裏嘀咕:“我收斂得這麽好,蘇瀾那婆娘的不會看出一些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