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過去吧。”
雖說曉明隻想幹點輕松活計、順便掙點錢,他還是同意去對付惡靈,要說保護民衆什麽的純粹是扯淡,但又不得不這麽做,畢竟從事了除靈師這一職業,說遠一點的話,可以牽扯到家族和個人的名譽、如果選擇退卻的話,以後怎麽混下去?
曉明心裏也有底氣,如今的他可不再是以前的他,對付一般的惡靈還是蠻有信心的,哪怕他經驗不多。
要說惡靈,要麽是執念深重,心懷怨氣的怨靈轉化而成;要麽是生靈身前壓抑的一些惡念,在死後徹底爆發顯現。由于惡靈多少會有一些極端的情緒或者執念,惡靈的思維模式多數也比較奇葩,類似于中二病,或者精神錯亂,難以溝通,消除他們是避免他們造成更大破壞,最爲簡單快捷的方法。
惡靈與一般的遊靈、怨靈最大的不同在于,惡靈已經可以真正影響物質世界,若是怨靈的話,頂多搞點小動作,或者從精神上影響普通人。
普通人死亡後演變的一般惡靈的話,也就是家庭夫妻打架的水準,扔扔刀具盤子啥的,對付這種惡靈的難點在于如何找到它們的本體所在,隻要找到其本體,對于有經驗的除靈師來說,消滅起來難度并不會太大。
再高級一些的惡靈,靈體開始向實體化方向轉變,并非真正的物質的實體,隻是近似于實體的狀态,本質上依舊算是靈體。
不管這種狀态具體該算是什麽物質,這個時候惡靈的實力不可同日而語,一般除靈師對付起來也有一定的難度。之前分配各自管轄片區的時候,曉明見過跟他一起處置外圍靈異事件的其他除靈師,雖然其中不少人裝扮奇異,實力還是不錯的,能重創除靈師的惡靈,想來并不是什麽善茬。
曉明提醒自己提高警惕,思考間,他搭乘警車抵達了事發現場,此時,惡靈已經鬧到大街上,幸而街上幾乎沒什麽人,不然肯定造成不小的混亂。
已經有兩名除靈師先一步趕到,正與惡靈對峙,一名體型魁梧的中年拳術師,靈力彙聚體表,尤其是雙拳和雙腳,與惡靈硬碰硬地對打,靈力與陰氣的每一次碰撞都發出帶着滋滋聲的爆鳴。另一個除靈師應該是專精靈符與言咒的靈術師,隻見他一邊移動一邊念咒,一張張靈符首尾相連化作一條條靈光湛湛的符文鎖鏈,幹擾惡靈的動作,同時防止惡靈逃竄。
惡靈貌似也沒逃跑的打算,揮動雙爪和新長出來的鋸齒狀尾巴,狂暴地攻擊,能同時對付兩名頗有些實力的除靈師,半獸惡靈的實力可見一斑。
惡靈的形态千奇百怪,大體還是有規律可循,人類陰靈化作惡靈,多數在人形的基礎上變化,比如眼前這個惡靈,已經變成了一副醜陋的半人半獸形态,演化出鋒利的爪子,堅實的鱗片,又有一些雜亂的體毛,嘴巴裂開到耳根,張開血盆大口,其中全是參差不齊的利齒,一邊還喊叫着“我要殺了你們,撕開你們的肚子”什麽的狠話。
隔了一段距離,曉明就讓開車的警員停車,安全第一,曉明先遠遠瞄一眼半獸惡靈的靈光,卻是綠色,不高也不低,估計正面打的話有點費勁,讓同行的警員不要跟随,他則是輕手輕腳、鬼鬼祟祟地從一邊摸了過去。
半獸惡靈與兩名除靈師的戰鬥進入白熱化狀态,惡靈大有越戰越勇的氣勢,咆哮着,半獸惡靈猛然擊退拳術師、撕碎靈符鎖鏈。
就在它心中得意,禁不住仰天狂叫的時候,一柄木劍自它的菊花捅入,半獸惡靈下意識地雙爪捂住屁股,驚愕的表情凝固在一張獸臉上,木劍上靈力爆發,半獸惡靈眨眼間燒成一團明黃色的巨大人形火炬。
突如其來的變故,正準備蓄力一擊的拳術師,與準備好大威力靈符的靈術師,動作都是一滞。
“我……我要……殺……了……你……”
“殺你妹!撲街吧!”
半獸惡靈嘶吼着想要轉身,曉明罵了一句,手上再次發力,直接自下而上将其切成兩半,又劈砍了幾劍,将其大卸八塊。
曉明的動作看着蠻輕松的,也算是正常發揮,如果遇到這種等級的惡靈還要打個半天,那就白白苦修了這麽一陣子,白白融合了平行世界的記憶。
隻是這種已經實體化的惡靈,不花費巨大的靈力的話,短時間難以消除,哪怕形體破壞,不管的話,也能迅速聚合再生,除靈師往往會采用一些手段鎮壓,然後花時間慢慢消磨,曉明也不想太費勁太顯眼,取出星光缽催動收攝符紋,半獸惡靈的身體頓時虛化,化作煙氣落入星光缽,又注入靈力初步洗練,消磨半獸惡靈的意識。
至于偷襲捅菊花什麽的有點猥瑣的問題,過程并不重要,關鍵是鎮壓了惡靈。融合劍術世界的自己的記憶,曉明當然也會一些殺傷力強、又帥氣的劍術,隻是惡靈的形态、終究與人不一樣,對人有用的招式,對惡靈不一定管用,再說了,跟惡靈大戰三百回合,費時又費力的,有意思麽?
曉明敢保證自己不是故意的,當時沒多想,看準時機順其自然地那麽幹了,幸好兇靈沒大便,隻是出于心理作用,他還是想找點幹淨水來洗一洗自己的靈木劍。
“你……”拳術師稍微有些氣結,他正準備與半獸惡靈一擊定勝負,這一下沒能使出,完全落到空處,不上不下的,真有些難受,又不能說對方以卑鄙的手段偷襲惡靈什麽的?即便這樣做,貌似一點問題沒有,難道還要跟惡靈講究公平、正大光明?
“怎麽?”曉明毫無所覺地反問。
兩名除靈師對視一眼,也沒再多說,内行人自然知曉,惡靈看東西可不是依靠眼睛,能躲過惡靈的感知,自背後偷襲成功,也是一種相當厲害的本事。一般的除靈師可難以自如控制自身的靈力,對于曉明來說,自如地控制自身的生命場,控制靈力的散溢,也算是基本操作。
“柏木!”
“黑澤!”
“哦……曉明。”
兩名除靈師與曉明簡單互通了一下名字,認識了一下,姓氏倒是都沒說,曉明禮節性地回應,他覺得沒啥必要,反正這件事之後就得各奔東西,以後都不一定能再遇上。
附近膽戰心驚地觀戰的警員們見狀也松了一口氣,雖說這位新來的除靈師對付惡靈的手段有那麽一點……出乎意料,不過,能消除惡靈總是好的,一邊感謝曉明與另外兩名除靈師,一邊叫人來收拾現場。
曉明準備離開,卻被一名負責調度的警官叫住,連同柏木、黑澤一起,說是朝日神宮所在的中央區域附近,出現的靈異事件較其他地方多,惡靈都出現了幾隻,負責那些片區的除靈師忙不過來,他們三人的表現出的實力比較突出,所以希望他們前往支援。柏木、黑澤當即表示同意,曉明也無所謂,反正不是主戰場,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沒啥危險。想到此處,曉明不禁擡眼望了望朝日神宮那邊,隻見朝日神宮籠罩在一片火光組成的紅色光影中,周邊時不時一股股靈光閃耀,想必也不輕松。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着,曉明也不想去摻和,他隻想趁機掙點錢,提升下生活質量。
與柏木、黑澤一同又處理了兩起惡靈事件,基本都是柏木正面吸引火力,黑澤一旁牽制,曉明找機會偷襲。
晨光灑向大地,天總算亮了,一晚上的工作結束,曉明也累得夠嗆,到了警局提供的房間倒頭就睡。一覺醒來,他所需的食物之類,早已經準備妥當,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待遇也得到提升。
問了問警局的人現在的情況,得知陸續有不少除靈師趕到朝日市,曉明松了一口氣,人手多了,分攤的任務也就少了,他也可以多抽些時間去兜售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