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說要讓女兒成爲什麽商界精英,而是在這個語言環境裏,不可避免要接受各種内容,既然是與自己相關的,那麽看看也有必要,盡管目前楊悅還未成年,簽字也要監護人,也就是楊秋琳代她簽。
仔細看了看合同,楊秋琳和楊悅商量了一下,把具體的事項敲定下來。
雖然是每天一萬美金一次一小時左右的表演,但這個錢還是得交稅的,希爾頓表示可以由飯店的會計代爲處理。楊秋琳表示不用,她自己就有一個團隊裏有會計師,處理這麽個小稅務問題很簡單。
而且也不是拿到收入就交稅,離明年四月還早呢!
簽完合同,理查德主動要求帶着兩人去參觀飯店,那幾個可能會表演的地方,還有著名的幾個景點,名流雲集的地方。
……
飯店很大,人很多,如果就這麽随機的兩個人走着,能直接見到的機率并不大。
理查德和大衛杜蘭帶着兩人參觀紐約唯一的樓高四層、有兩層包廂的大宴會廳。
當大衛杜蘭指着下方說,這裏是每年卡内基音樂廳開季式晚宴、美國乳癌研究基金會、老年癡呆症研究基金會等大型慈善球賽籌款晚宴場所的不二選擇時。
王小寶在華爾道夫酒店的主大堂,仰頭看着高高的天花闆。
大堂四壁,是低調的深褐色木闆,和天花闆上高調的金燦燦的Art Deco裝飾圖案之間,産生一種奇妙的平衡,令從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公園大道走進華爾道夫酒店的客人,感到一種甯靜和舒服。
當王小寶走過大堂正中那個巨型大理石拼畫,站在那個著名的大鍾前,楊悅她們正等待着電梯前往大堂。
這座9英尺高、重兩噸的塔式座鍾,是英國倫敦Goldsmith公司爲1893年的芝加哥世界博覽會制造。
座鍾是八面體,每人“獨當一面”的八個人物雕像是英國女王維多利亞和七位美國總統:林肯、克裏夫蘭、哈裏遜、HSD、格蘭特、富蘭克林和傑克遜。
然後飯店酒店購買了這座鍾,無論在這酒店的前世(1893的舊址),還是今生(1931年的新址),它都是大堂的焦點。
圍着王小寶的有不少客人和孩子,也都在看這座鍾,等待着座鍾每15分鍾的敲響!
電梯下樓,停下。
鍾聲響起,王小寶向着雞尾酒廊走去。
電梯門開,楊悅走出電梯,看向大堂,金色的天花闆還有深色牆闆上,挂着不少酒店曆史上重要員工的大幅油畫肖像,包括了希爾頓酒店集團創辦人Conrad Hilton。
“這是我的祖父。”理查德出神地看着肖像,“站在這裏看着這些畫,聽到一會就響起的鍾聲,會讓人想起過往的歲月……”
……
王小寶站在酒廊的舊鋼琴前,出神地看着鋼琴上那美麗的維多利亞風格的描花圖案。
鋼琴上寫着:“美國音樂劇曆史上最美妙的一些歌曲,創作于這架鋼琴上—華爾道夫酒店塔樓居民波特1939-1964”。
“這是波特先生使用過的鋼琴……”有個服務生微笑着走上來,幫他介紹。
這是音樂劇作曲家波特入住酒店時,華爾道夫酒店送給他的一架斯坦威三角鋼琴。波特去世時,在遺囑中把他最喜愛的這架鋼琴留給華爾道夫酒店。
在這鋼琴的對面,就是王小寶剛才走過的那幅巨型大理石拼畫《生命之輪》。剛才走過不覺得,現在站在上面看得更加清楚。
《生命之輪》表現人生的六個階段:新生的喜悅、青春和友誼、生命對失敗和災難的抗争、财富、婚姻和成熟後的内心甯靜、老年和死亡。
鍾聲響起……
跟着王小寶一樣對這些有興趣還有一些客人,不知不覺地就把王小寶擠到了身後,王小寶也不生氣,什麽生老病死,這些跟我還有什麽關系,大理石拼畫,不看也罷。
轉身就走。
大堂的中央,理查德指着拼畫:“這幅畫名叫《生命之輪》,是法國藝術家LouisRigal創作于1939年,由十四萬八千塊手工切割的大理石塊拼成。這些大理石産自意大利、法國、比利時、非洲、愛爾蘭、希臘和土耳其,有一百八十多種顔色,曆時八個月才拼裝完成。”
“這個表現了人生的六個階段……新生的喜悅、青春和友誼、生命對失敗和災難的抗争、财富、婚姻和成熟後的内心甯靜、老年和死亡…”
“很多人都看着這個畫面,聽着鍾聲響起,感悟人生!”
王小寶邁步出門,門童微笑着看着他:“先生,需要叫車麽?”
……
“我們去看波特的鋼琴吧!”大衛杜蘭提醒道。
理查德點點頭,邊走邊說,帶着兩人向着雞尾酒廊方向去。
“柯爾波特是富家子弟,在耶魯大學上學時,他被同學們投票選舉爲最具娛樂精神的人。耶魯畢業後他轉到哈佛法學院繼續深造,同時繼續自己的作曲愛好。
因爲波特他無需掙錢謀生,于是終日活躍于歐美兩個大陸的社交界。精力旺盛的他,最樂于在沙龍裏爲朋友們彈琴唱歌或伴奏,興緻一到他還現場作詞作曲,成爲派對界最受歡迎的客人。”
理查德四人來到飯店公園大道大堂的雞尾酒廊,前面那擺在正中的那架舊鋼琴很是醒目。
“1920年代,波特以音樂劇《巴黎》成名,除了百老彙,也給好萊塢電影作曲,比如經典電影《上流社會》。他的音樂聽起來十分樂觀向上,有人說是典型美國式的盲目樂觀和開朗,例如他的經典名作《Anything Goes》,完全就是Art Deco精神在音樂上的體現。”
楊秋琳微笑着點點頭:“這就他的那架鋼琴麽?”
大衛杜蘭笑着開口:“事實上是其中一台。”
理查德也微笑開口:“波特選擇華爾道夫酒店塔樓爲家25年,當時他樓下住的是胡佛總統。他家裏至少有兩台斯坦威鋼琴,曲線對曲線的擺法,是爲了兩人對彈時能相互看見對方,交流情感。波特搞派對時,最高記錄是客廳裏同時擺了四架鋼琴,他和朋友們邊彈邊唱自己的作品,《讓我們相愛》、《真愛》。酒店送給他一架鋼琴,後來他過世之後,把它又贈回給了華爾道夫。”
“哦,真是很有意義的禮物!”楊秋琳笑着點頭。
楊悅微微看看她,這些資料她肯定媽媽都早看過了,卻是一副第一次聽說的樣子,這就是商業禮儀。
……
王小寶站在飯店外,看着車水馬龍發呆。
“先生,您要叫車麽?”服務生再次問道。
王小寶擺擺手,轉身離開,就這麽不由自主地走着,穿過一個個街區,也不知道想些什麽。
就是覺得在城市裏這麽漫無目的地走很有意思,很帶感。
直到半夜,才繞圈來到中央公園,開放時間早就過了,公園雖然有開放時間,但實際上還是有不少出入口可以進出。
不過王小寶也懶得去找門,輕輕一跳就進去了。
紐約作爲世界第一大都市也是經過幾次大規模的擴張建設,在1811年那一次城市規劃中,其實是沒有中央公園的,然而,在1821至1855年間,紐約市的人口增長至原來的四倍。
随着城市的擴展,很多人被吸引到一些比較開放的空間居住,嗯,主要是墓地,以避開嘈雜及混亂的城市生活。
不久以後,紐約郵報編輯和詩人威廉·卡倫·布萊恩特表示紐約需要一個大型的公園。在1844年,美國的第一位景觀建築師唐甯亦努力宣傳紐約市需要一個公園。
很多有影響力的紐約人亦認爲需要一個可以露天駕駛的地方,就像巴黎的布隆森林和倫敦的海德公園。
1853年,紐約州議會把從59街到106街的這部分地塊劃爲興建公園的地點。
爲了建這個公園,從新澤西運了幾十萬立方的土來培育樹木,後來又經過管理不善的荒廢和重建,最終變成一個大型免費公園,到現在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曆史,被稱爲紐約的綠肺。
當然,這邊上的房價現在已經高入雲端,隻有那些超級有錢的人才能在這裏擁有一套房子,所以有時候在城市裏多弄點公園還是有好處的,總得來說都賺得回來。
“這地方真不錯,就是人少了點!”
王小寶獨自一人走在靜靜的公園内,有些百無聊賴之感。
想着是不是應該來幾個犯罪分子讓自己揍一頓,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離他兩百米以内根本連個小偷小摸都沒有。
晚上居然在中央公園的長椅上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被晨跑的人鬧得受不了才回到飯店。
這就快十一點半了。
整整快二十個小時,艾拉都沒有招呼過自己。王小寶也覺得有些奇怪,估計又上哪去興風作浪了。
回房間第一件事就是聽彙報。
昨天下午你們飯店給我修寬帶到底修好了沒有?
至于什麽病毒木馬,那玩意我根本不關心,有艾拉在,怎麽可能有那些不七不八的東西。
還有,因爲你們這麽草率的行爲,我不得不徹夜在外,這房費…是不是應該減免一些啊?
啊?
不行啊?
算了,也不差那麽點,不過今天午餐就得講究些了,昨天那最喜歡的套餐就算了。
還是按着老樣子來個全套吧!
按着昨天房費的标準,你們有什麽就盡管上吧!
看着威廉僵硬的表情,王小寶氣不打一處來,趕緊讓他去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