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他最多就是住到MIT開學，…”大衛杜蘭突然插了句話。
理查德皺起眉頭：“那也到一月中旬了，現在才幾号！總統套房從來沒有人一住超過一個月的。”
“能不能給他換到王室套間去？”大衛杜蘭小心地建議。
“用什麽理由呢？”理查德歎着氣，看看楊秋琳，“沒有真正好的理由，這不是得罪人麽？這麽年輕，就要讀MIT和哈佛醫學院…以後能成長到什麽樣誰知道…”
大衛杜蘭點點頭。
“哈佛醫學院？”楊秋琳神色異樣地問。
“是啊！很難想象吧！”理查德聳聳肩，“就是個怪物天才，…”
“麻省理工和哈佛醫學院，到底是讀哪一家？”
“好像…都讀…”
楊秋琳瞪大眼睛，不由地看向楊悅。
女兒也是一臉莫名驚訝的模樣。
“怎麽可能！？”
“我們也不方便打聽總統套房客戶的過多信息，之前就知道是MIT錄取的新生，後來也是偶然從飯店醫生那裏知道他也要就讀哈佛醫學院，…理查得醫生也是同一個學校的……”
說完這個理查德點點頭，準備說正事。
“我聽說這次您來紐約主要是爲了您女兒報考朱利亞音樂學院的事？”
理查德的所謂聽說，當然是聽大衛杜蘭所說。
楊秋琳也沒打算把這個當成是秘密來守護，其實就她們母女二人，住個标準間也沒有什麽。
但她準備在紐約啓動自己的那個計劃，有時候就不能太省錢，一天一萬美元雖然看起來多，但對于合作夥伴對自己的價值評估可有利得多。
從現在到真正面試時間的二月底，再到三月五号結束，差不多得四個月。
也就是說，在房費這裏直接就是一百二十萬美元的預算。
“如果您女兒願意每天在飯店裏表演一場，飯店願意免去房費。”理查德很幹脆地說出自己的想法，這也是大衛杜蘭的建議。
楊秋琳聽了這個建議，沒有馬上答複，而是開始思索。
“不一定是西餐廳，也可以是會客廳大宴會廳，…”大衛杜蘭補充道，其實他真是好意，要知道華爾道夫名流雲集，這裏來的人哪個敢說自己沒聽過大師的演奏會，能在他們面前表演的機會對于一個還如此年輕沒有資曆的女孩來說，實在是太難得了。
還有這個費用，如果按着這麽說，那就是楊悅表演一場不超過一個小時，就可以得到一萬美元，這個幾乎就是名家的标準了。
要知道一名鋼琴師除了真正進入樂團拿工資，其它就是得靠自己或是挂在經濟公司下當藝人去參加各種演出。
像郎朗這樣的，在中國公開演出的出場費的報價是160萬人民币，當然那是收門票的演奏會，報價裏水份多少不知道，但就是這麽報的價。
反而在美國，像華爾道夫就一定不會花十萬美元請他來表演，這裏彈得好的鋼琴師太多了，真要找有名氣的，那也不可能是他，除非有什麽外事活動和中方有關，才會請他。
一萬美元這個費用，相當不錯，而且是隻要你表演…這幾乎就是簽了合同似的承諾，當然真要答應，還是要簽合同的。
“如果隻是抵去房費，…那倒不需要…”楊秋琳笑了笑，她已經決定了，“因爲這房間是我的支出，而表演收入是屬于我女兒的…她有綠卡…”
哦，有綠卡那就好辦了。
要不然隻是臨時簽證打工基本是不可能的。
理查德笑了起來：“那您的意思是同意了？”
“可以！”楊秋琳點點頭，“不過具體我們需要簽個短期合約，對表演内容時間及方式這些都要寫清楚。”
理查德點點頭，能住在這個房間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對面這個東方女性看似柔弱，但顯然有一顆強大的内心。
僅僅是一萬美元這樣的費用是不可能打動直接就住進套房的客人的。
而且看這母女二人的談吐氣質，穿衣打扮，要不是因爲之前有在西餐廳表演的事情，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冒昧提出讓人在飯店裏表演。
現在想想，剛才說用表演來抵房費有點冒失了，人家根本不差你這點錢，都是各取所需，好像不表演就住不了似的。
理查德想到這裏，心裏倒是有點懊惱。
雖然用19.5億美元把華爾道夫産權賣給了安邦，但經營權還在手裏，不過聽說安邦可能有打算對飯店進行一系列改造，把一些房間合并成公寓，也就是把飯店變成了酒店式公寓了。
還聽說如果這個計劃實行，飯店可能要進行一次裁員，這種消息總不會讓人高興，好在目前還控制在小範圍之内。
如果說把三十六層以上都改成公寓，一層九套十套，差不多也能改出六十套，那按着現在這個位置的房價和華爾道夫的品牌，平均一套賣兩千萬美元是輕輕松松，……
這地球上富人那麽多，中國那邊北上廣深，随便一套中型别墅都得上億元，還是人民币，這裏可是紐約華爾道夫，兩千萬直接進入上流社會的預期，估計能讓人搶瘋掉。
六十套，一套兩千萬，那就是十二個億，直接就收回一半多的投資。
說不定狠一點，一套三千萬，那直接就是十八億，基本就把錢攏回來了，……這飯店其它部分不就相當于白拿？
好厲害的打算！
如果再狠一點，一套四千萬……我怎麽沒想到要自己弄？
理查德邊想邊不由自主歎氣。
“怎麽了希爾頓先生？”
“這樣的公寓，在您眼裏值多少錢？”理查德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公寓的話…你們要改成公寓出售？”
理查德搖搖頭：“我們現在隻是經營權，産權不在手裏。隻是随口問一下。”
你們經營權還有99年嘛！
楊秋琳輕輕呡了口咖啡，說道：“對我來說肯定是越便宜越好，畢竟美國房子還要交房産稅，......
不過作爲紐約地标性建築，華爾道夫占據了曼哈頓核心地段的整個街區，誰都知道這裏自始建以來就是紐約的地标建築之一，也是紐約主流社交活動的中心地帶，常年入住率聽說超過90%。……這麽好的飯店，爲什麽一定要改成公寓？”
理查德想了想：“收回投資應該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大衛杜蘭補充道：“另外如果把一部分改成了酒店式公寓…經營成本會下降很多。既然房子賣出去了，那私人住所和酒店客房的服務模式肯定不一樣了。”
他們其實沒說的是關于這個政治方面，既然已經被中國人買下來了，那麽未來可能會發生一些變化，盡管現在仍然是希爾頓在經營，但客戶有可能不這麽想，……
其實楊秋琳是知道這些原因的，她本身對這一方面的事就很敏感，也知道這其中的一些關鍵。
現在其實飯店就有很多富豪在這裏長包房，不是買不起，是以前希爾頓沒有打算這麽賣。
而現在，整個飯店被轉賣出去後，那麽當然是由得人家改造了。
“改造費用不低的這裏…”楊秋琳随口算着，“當時買下來時的樓闆價是一萬二千美元，如果改造成本加上去，按一倍來算，就是兩萬四千美金。中央公園周邊的的高端公寓，房價大概在3-12萬美元每平方。”
楊秋琳看看自己住的這套：“一百七十平方，成本就是四百萬，定價至少也得是按十萬來算，一千七百萬美元吧。”
理查德和大衛杜蘭相視一眼，點點頭。
楊秋琳接着說：“如果是我，這樣的套房一天是一萬美元，也就是說如果我長包下這個房間，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萬，或許還可以打折，五年就是一千八百萬，十年就是三千六百五十萬，那麽很顯然除去房産稅的因素，我至少在這裏居住十年…對于經常生活在這個城市來說，還是可以接受的，至少十年時間，對于一個百年飯店，也不過是短暫的一段時光。”
“購買房産之後，也可以重新抵押給銀行，資金也未必受太多影響。”
“最關鍵的是，這是永久産權…和什麽七十年産權可沒法比…”
“所以您認爲未來購買這些公寓的客戶主要來自中國？”
“那可說不準，改造也需要很長時間吧，到時候是怎麽賣的誰也不知道。”
理查德點點頭。
“那麽既然這樣，不如今天就把合同簽了？”大衛杜蘭開口問道。
楊秋琳點點頭：“那就麻煩你們準備合同吧！”
大衛杜蘭去安排公司的律師起一份合同，這類合同都有規定的模闆，主要也考慮到楊悅本身不是美國人，但有綠卡，也就說其實她其實是可以與本國人一樣的打工條件的。
沒錯，就是打工，不管你是在小飯店刷盤子還是在大飯店彈鋼琴，本質上都是打工，一個工資低得令人發指，一個…得看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