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快想想辦法，趕緊撤下來，我欠你個人情！”
“你的人情？”你要說欠我個情人這個倒勉強可以接受，可這人情，你的人情是多少錢來着？
“快快快，兩個！不，四個！不，十個！！”
你這檔次的人情一百個也就是個屁，難不成還能換成富蘭克林？
算了，老頭這把年紀估計沒學過國學，不知道慎獨兩字怎麽寫也怪不得他，回頭介紹他去孔子學院旁聽下吧！
“哦，可能他們吃飯去了，那地沒WIFI，要不然早就審核過了，我的錢也該打過來了。”
老頭急了，他麽的現在哪地方沒免費WIFI還有人吃飯？等下…
“什麽？錢？”
“就是提成啊！按點擊收費，一千個點擊給我兩塊。”
“這有多少錢，我給！”老頭掏錢包，麻蛋今天帶多少錢來着？兩百塊有沒有，行，你總不能說這玩意有二十萬人看吧，多的算小費。
王小寶翻着白眼看他：“前兩天那個誰誰進去洗個手的，你看下點擊多少。”
老頭一看眼直接也翻白了，我了個去！
标題是：我在紐約華爾道夫總統套房用餐，實拍保真！
上傳：文放陳
點擊量：1.8億+
标題是：我在紐約華爾道夫總統套房陽台用餐，實拍保真！
上傳：亞當斯密斯
點擊量：1.7億+
标題是：我和亞當在紐約華爾道夫總統套房陽台的用餐過程，實拍保真！
上傳：杜蘭特威斯
點擊量：1.8億+
标題是：那一天，我在紐約華爾道夫總統套房用餐，實拍保真！
上傳：老畢
點擊量：1.8億+
标題是：那天，陽光下，紐約，我在華爾道夫總統套房陽台用餐，實拍保真！
上傳：杜安
點擊量：1.8億+
标題是：紐約，那一天，陽光燦爛，我和兄弟在華爾道夫總統套房陽台上用餐，實拍保真！
上傳：比爾
點擊量：1.8億+
标題是：那天，我在紐約華爾道夫總統套房主卧尿尿，實拍保真！
上傳：紀勒
點擊量：2.8億+
标題是：我在紐約華爾道夫總統套房洗手間裏尿尿，真實奢華的酸爽！
上傳：安德魯
點擊量：2.6億+
規律很明顯，身爲大麻理一員那都不用算，用餐基本是1.7，1.8億這樣的點擊，到尿尿那就直接竄到小三億這樣，要說這社會好有病！
麻蛋！那我這個“中年大叔在紐約華爾道夫總統套房主卧洗手間跳果體大蛇舞，放屁唱歌還洗泡泡浴！”得多少人點擊？
會不會有三個億，還是四個億？
我他麽這是要成名啊！
眼前是一片星光閃爍，恍惚間，勁爆的音樂在莫名地背景中響起，那是來自大洋彼岸的MAYDAY之歌，切景之至：
丢掉節操丢外套
丢掉大腦再丢煩惱
麽麽哒麽麽小爲啥都有人唱反調
恨得多愛得少
隻想越跳越瘋越跳越高把節操甩掉
一顆心噗通噗通的狂跳
一瞬間煩惱煩惱煩惱全忘掉
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
委屈自己一秒
我甩掉節操節操甩掉隻要越跳越高
野心大膽子小
跳舞不要靠别人教
恨得多愛得少
隻想越跳越瘋越跳越高把節操甩掉
噗噗噗！！
……
成名！
這是我三十歲之前的夢想，可惜你來得太晚了，現在腰也彎了腎也衰了臉也皺了皮也松了頭發也白了，從前年起我就不玩情人改玩情懷了！
你現在居然把這麽大一坨機會甩我臉上？
老頭臉一陣紅一陣白，心理鬥争太激烈了。
“上，還是不上？下，還是不下？”
上！節操盡喪逼格盡碎！
被同事領導學生家人朋友鄰居還有所有不認識的人群嘲，工作可能得丢，暫時沒收入，但知名度提升，接下來上新聞，接受采訪談心路旅程人生感懷，報紙社會版，電台節目嘉賓，電視選秀選手，可以喂自己袋鹽，我當時麻蛋啥也沒有，能代言啥玩意？沒事，這個可以讓經紀人去想。
下！和沒事一樣！
心裏大概有點陰影，面積大概是……估計挺大但算不出來，好在以我的記憶力根本記不過三天，然後日子該咋過還咋過，同事看不起領導給壓力，帶着MIT校籃球隊這麽個爛隊，一個月拿八千，然後下面一群小崽子成天給我玩壞造反！說不定明年我就得另找工作，換個中學的校隊重新開始？
很難選擇麽？王小寶好奇怪，這是要中風？老頭你行不行啊！不行趕緊叫救命這裏醫生都是現成的。
“喂，伯德教練，你趕緊啊！這人家審核分分鍾的事啊！”
伯德艱難地擡起頭：“再給我一秒鍾！”
“嗯，”王小寶點點頭，“時間到了！”
老頭伸出一根手指：“那再給我一分鍾！”
“要不要再給你兩分鍾？”王小寶同情地問，臨終關懷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好！”
王小寶點點頭，反正是玩嘛！
調出周董的《再給我兩分鍾》，一看長度，三分多鍾，不合适，直接拉到一半複歌部分，預備，放！
如果再重來
會不會稍嫌狼狽
愛是不是不開口才珍貴
再給我兩分鍾
讓我把記憶結成冰
别融化了眼淚
你妝都花了要我怎麽記得
記得你叫我忘了吧
記得你叫我忘了吧
你說你會哭
不是因爲在乎
啦啦啦~~
音樂聲漸行漸遠，兩分鍾到了。
“教練，喂，教練，你決定好了麽？”
“你是說你會在其中得到每千點兩塊的收益對麽？”老頭目光堅毅看着王小寶，“我要求其中的百分七十。”
什麽意思，你轉進如此神速深得大美帝蛙跳戰術精髓，但小寶我有點接受不能啊！
“要不然我就告你，這樣你可能會損失更多。”
王小寶靜靜地看了看伯德老頭，歎了口氣，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喂，杜安，是我，有人要告我。嗯，準備應訴，順便反訴他，索賠精神損失費兩個億，對，你想按十個億索賠啊！行，往大了搞！百分二你的。”
“杜安是誰？”
“誰？當然是我的首席律師，你不知道億萬富翁都有私人律師團的麽？”
私人律師，首席還團？你們土豪都幫派化了？這讓咱們平頭百姓怎麽玩？
那邊問都不問我要告什麽直接就應訴還反訴？
還索賠十個億，你就索賠十萬塊我都賠不起！
老頭快哭了！
……
袁芥神色異樣地看着側對面的楊悅，女孩不知何時居然哭了，淚水滴落在桌面上。
“怎麽了這是？”
大衛杜蘭也發現了。
仿佛驚醒似地，楊悅摸摸臉，濕濕一片，趕緊偏過頭。
“悅。”楊秋琳沒有追問女兒爲什麽哭，也沒有故作失色，隻是簡單地拿出紙巾遞給她。
“可能是情緒還沒出來！”袁芥幫着解釋了一句，至于是不是真的，就當是吧。
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過來，交給大衛杜蘭三張DVD和一個攝像機專用的儲存卡。
大衛杜蘭把它遞給楊秋琳，這是她要求的，三張DVD。
“謝謝！”楊秋琳看看DVD光盤，挑了一張交給袁芥。
之前袁芥跟她說帶一張DVD到學院幫楊悅推薦下，雖然不可能是錄音室效果也肯定沒有達到劇場那種收音的水準，但已經相當不錯了。
“真想要擁有一張！”大衛杜蘭感歎笑道。
楊秋琳笑笑：“真的？”
“當然！”大衛杜蘭指着外面，“已經證明您女兒的音樂天賦，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現在的每一份紀錄都是相當珍貴的。”
“那就請收下吧！”楊秋琳笑着推過一張DVD來。
大衛杜蘭驚喜不已，突然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筆，連着DVD遞給楊悅：“能不能簽一個名？”
楊悅驚訝地看着他。
大衛杜蘭點點頭，一臉誠懇。
楊悅打開DVD，在封面紙上用漂亮的字體寫下一行字，簽上名和時間。雙手遞還給大衛杜蘭。
“謝謝大衛杜蘭先生，和你的幫助！”大衛杜蘭滿意地點頭，“我得先去把這個藏好！你們先慢用！”
“一起吧！”楊秋琳示意他一起用餐。
“放心，一會就回來，這頓是算在酒店賬上。就看剛才大家的反應就知道這影響有多好了！”
大衛杜蘭剛離開一會兒，服務生過來把之前點好拿去醒的酒給四個人倒上，很快，最先一道前菜就來了。
然後大衛杜蘭也回來了，他真的是去把DVD藏好了。
“肯定會有人跟我要，這差不多是絕版。”大衛杜蘭很風趣地說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