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皮卡便已經靠近了警車。
王叔和魚梓桑下了車便見得一群人圍在了此處,而這些人對于王叔和魚梓桑的到來并不感到什麽稀奇,隻是稍微瞅上了一眼,便繼續讨論了起來。
“這些吃瓜的群衆偏偏在這裏擋住了我們的路,也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王叔嘟囔一句,魚梓桑卻感覺到比較新奇,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見得這些人。
“我去問問,如果這橋還是這樣被擋着的話,恐怕今晚我們到家就要熬夜了!”王叔嘟囔着便朝人群走去,魚梓桑緊随其後,時而東張西望,時而沉思。
“這位小夥,怎麽這麽多人圍在這裏?發生了什麽事了?”王叔見得一個小夥子不斷的向着身邊的人說着什麽,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吓死我了!”這小夥被突入起來的一拍倒是吓了一跳,而後拍了拍胸脯說道:“這位大叔,從背後拍人肩膀會吓死人的!”
“自己不會去看嗎?”那小夥瞪了一眼王叔,而後目光瞧向了兩個身穿警服的人。
這兩身穿警服的大哥背對着王叔和魚梓桑,不過從他們的背影上看上去,這二人身子倒是顯得有些單薄。
在兩警察的面前是一塊白布蓋着一個東西,白布的一端竟然露出了有些泛白的腳,隻是另一端不見得容貌,隻能依稀見得有些濕漉漉的長發從白布中鋪散而出,甚是詭異。
王叔看了一眼而後看着一旁濕漉漉的草地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這裏應該淹死人了。
“原來死了一個人!”王叔一副了然的模樣,看了看周圍自言自語道:“不就是死一個人嗎?怎麽都這麽喜歡看熱鬧呢?”
“走吧,我們繞路吧,要不然今天就來不及趕回去了!”王叔說完便看向了魚梓桑,不過見得魚梓桑有些皺眉,便有些疑惑,這魚梓桑也喜歡看熱鬧?
“梓桑?”王叔走到魚梓桑的面前,單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叫道。
“怎麽了?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王叔見得魚梓桑的模樣說道。
“沒什麽,隻是感覺有些不對勁!”魚梓桑搖了搖頭回到。
“好了,我們走吧,你這剛出來就碰見死人,當然感覺不太好了,走吧,我們繞路回去。”王叔說完,便拉着魚梓桑的手朝那皮卡走去。
隻是還沒走上幾步,便聽到一個聲音。
“好了,這人不慎落水,溺水而亡,這件事交給警察處理了,你們都散了吧!”
魚梓桑一聽這聲音,眉頭皺得更緊,而同樣他也是停下了腳步。
“又怎麽了?”王叔見得魚梓桑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語氣上倒是有些不耐煩了,這孩子到底怎麽了?見到一個死人就這樣了?
“這裏有點怨氣!”魚梓桑沉聲言道。
王叔吃驚的看向了魚梓桑,這小子的實力連怨氣都能感覺到?
“不慎落水按道理應該沒有怨氣,可是怎麽會這樣呢?”魚梓桑自言自語道:“若是怨氣不消,七日之後這裏必有水鬼!”
“哎,我警告你,你小子不準多管顯示,我們還要等着回……”王叔欲要叫住魚梓桑,卻見得這小子早已經朝那警察所在之地走了過去。
“魚家的都這樣嗎?簡直和他父親一個德行。算了,這小子剛出來,如果出了事,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呢!”王叔一跺腳,而後緊忙朝魚梓桑的身子追了過去。
那些圍觀的人雖然聽得見警察說話了,但還是不離開,隻是在議論紛紛。
“這麽年輕就跳河死了,好像還沒有出嫁啊,太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這李青倒是生眉清目秀,而且工作勤勤懇懇,每天中午回來給癱瘓在床上的母親煮飯,這麽孝順的姑娘說沒就沒了,實在可惜啊。”
“現在隻留下癱瘓的老母,哎,苦命的李家啊!”
……
魚梓桑聽得周圍的人的聲音,心中暗歎一聲:“這應該就是她怨氣所在吧?此劫不消,恐怕難以輪回啊!”
魚梓桑撥開了人群,朝那屍體走了過去。
“閑人不準入内!”就在此時,一個相貌比較年輕的警察攔住了魚梓桑的路。
“這位小哥,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閑人!”就在此刻,王叔緊忙跑到了魚梓桑的旁邊,對着那年輕的警察說道:“我們是道士,路過此地,見得此處出了人命,給她開路,讓這人走得安詳一些。”
“哇,原來是道士啊!”
“這些年見得道士多了,可是見這麽主動爲人開路的還頭一次聽說過。”
“這李青是一個好女孩,家中又有癱瘓的母親,肯定放不下執念,就讓這位道人給她開開路吧,好人一生平安!”
……
村中的人總是有些樸素,雖然眼前的人不是穿着道士服飾,但從他言語中聽出開路這個詞便知道這絡腮胡子的大叔是一個道長了。
這警察小哥本想拒絕,可是聽得周圍議論紛紛,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了。
“讓一讓吧,讓他念上一段開路經,死者也安息些!”另一個年紀稍長的警察已經來到了這個年輕警察的身邊說道。
“多謝了!”王叔說完,便拉着魚梓桑來到了那被白布蓋着的屍體面前,王叔湊在了魚梓桑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你來看看怎麽回事,我來給她念上一段《度人經》。”
“嗯!”魚梓桑點了點頭,而後站在了一旁,眼睛早已緊閉了起來。
而王叔則是席地而坐,嘴中開始叨念了起來:“魯班造屋不許久停喪,今有新故亡人……”
一旁的衆人聽得這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心中起了悲涼,好似被王叔的聲音所感染,一個個沉迷于其中。
魚梓桑隻是沉吟了片刻,嘴中便開始叨念了起來,時而語速快,時而慢,時而停頓,時而不停歇,隻是現在的衆人都沉迷在了王叔的所念叨的經文中,倒是沒有人注意到魚梓桑。
“天眼,開!”突然,魚梓桑心中默念一聲,中指與食指并攏,從自己的眼前劃過,而後他睜開了眼睛。
畫面一轉,在魚梓桑的眼前突然色調變成了昏暗,隻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正蹲在白布旁輕聲的哽咽着,在她的頭頂之處還散着紅光,一股悲涼的氣息瞬間彌漫在了魚梓桑的心間。
這女子衣裳均是濕漉漉,頭發早已經凝結在了一起,身上的水滴啪嗒啪嗒滴落在地,就好似一個渾身被水浸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