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事件調查局東海支部。
剛剛從李家祠歸來的伍修等人,毫無形象地在休息室内東倒西歪。
喪屍穿越事件已經得到控制,确定那些不知道哪個世界跑出來的喪屍們失去了最可怕的傳染性之後,已經不足爲懼,調查局方面已經包圍四周,接下來隻要等待空間裂隙自行消失就行了。
近幾年來發生的異常事件都是差不多的情況,那些造成異常事件的空間裂隙并不能在本世界長久存在,隻要熬到它們自行關閉,就算是結束了,隻不過近來這種自行關閉所需的時間越來越長,頗爲讓人擔憂。
如果隻是這樣,也不會讓契約者們這麽疲勞,還是總部那邊多事造成的。
那幫在京城坐鎮的大佬們,似乎覺得總是這麽被動防守也不是辦法,随着異常事件出現得越來越頻繁,規模越來越大,影響也越來越壞,他們想要更深入地了解發生了什麽事情,恰好主神直播間的問世,以及契約者的出現,給了他們一個夢寐以求的機會。
這些從無限空間中曆練歸來的契約者們,多少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強化,有的還有了些特殊的能力和物品,實力比一般人類戰士強得多。
掌握了這麽一支力量的調查局總部,就心癢癢地想将這隻力量用起來,最終,本着寇可往,吾亦可往的精神,總部下達了“進入喪屍世界進行調查”的命令,伍修等人預備随一支特殊部隊一起進入。
然而官方完全是想多了,部隊試圖清理喪屍,打開通道的行爲,如同捅了馬蜂窩,衆人不僅沒能進去,反而有越來越多的喪屍試圖往本世界跑,最後差點連野戰炮之類的玩意兒都用上了。
伍修等人處于一線,自然也是竭力搏殺,這會兒得到休整機會,依舊一個個身上全是屍臭味,卻沒有動彈的力氣,也是悲催。
不過,這群人現在卻笑容燦爛,毫無沮喪、郁悶等負面情感!
“卧槽!這次賺大了!”染着綠毛的非主流少年葛利最是控制不住自己,笑得跟鴨子似的,他是直播間第十次海選時入選的契約者:“沒想到幹掉那些異世界喪屍,居然也能給我們貢獻命運點!一頭一點,我特麽突突突了三百多頭啊!都抵得上通關三場秘境的基礎獎勵了!”
命運之主操控的無限空間秘境,不論難度,通關後都有基礎獎勵一百命運點,當然,過程中也有其他分數獎勵項,甚至遠比基礎獎勵豐富,隻不過獲取難度也高,普通契約者一場下來,能夠通關都很不容易,更别提刷分了。
這也導緻契約者們的秘境冒險失敗率很高,動不動就會被削減壽命,大部分契約者根本不像外界所想那樣風光無限,反而每天都生活在彷徨恐懼中,生怕哪天壽命被削減完,直接入土爲安。
哪怕是現代社會,活到八十也算高壽,按照無限空間恐怖的失敗率,大多數契約者們又能承受幾次秘境冒險無法通關,導緻的壽命削減後果呢?
更别提秘境難度是會随着契約者的實力提升上調的,通關難度也在不斷提高,着實讓很多契約者絕望。
也就是無限空間才“開張”不久,哪怕是伍修等最先參與的契約者,也隻是參加了兩輪秘境冒險,失敗者們壽命不斷削減的後果才暫時還沒呈現出來。
等到秘境冒險輪數多了,大批多次參與,卻無法通關的契約者扣完了壽命,突然死亡,那時才是無限空間的恐怖爲人所直面的時候。
然而現在,東海市的這些契約者們卻忽然發現,他們無意間找到了另一條延命道路,那些從不知哪個世界跑出來的怪物們,居然也是能提供命運點的對象!隻要他們親手擊殺,是真的有命運點拿!
命運石投影在他們眼簾的個人屬性欄中,命運點數值的變化可以作證!
這一下他們瘋狂了,要知道,這可是在現實社會啊!是能夠依靠官方等其他力量的啊!
今天他們這麽累,就是因爲将此事通報後,得到了官方配合,刷分刷到爽啊!
每個人至少入賬數百命運點!
要知道,命運點是能夠抵扣秘境冒險失敗的後果的,也就是說,有足夠的命運點,是能夠在秘境冒險失敗後,以命運點抵償壽命削減的!
命運點抵扣價格也就是一百命運點一場,也就是說,如果一場秘境冒險失敗,想要不削減壽命,可以支付一百命運點抵消懲罰!
現在,等于每個人都多出了好幾次失敗保壽命的機會!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也就難怪一個個笑得陽光燦爛,前所未有地輕松了。
“可惜啊,我們恐怕沒機會繼續刷了,江南、江北幾個省的契約者已經到了,空間裂隙的存續時間又有限,等我們恢複好了再過去,怕是已經事後打掃戰場喽。”伍修也有些遺憾,同時又有些黯然:“而且,這次我們算是欠下官方天大人情了,爲了幫我們刷分,犧牲不小。”
當官方知道,契約者們擊殺異世界喪屍時會有額外命運點收獲,立刻看到了其中的機遇,當時就開始布置契約者們進行刷分活動,哪怕幫忙控制局面的軍警有所犧牲也在所不惜。
因爲目前這個階段,無論契約者還是命運點,都太少,太寶貴了,契約者是溝通現實和無限空間的橋梁,命運點等同于契約者們的命,以及無限空間各種技術、寶物、資源,而那些技術、寶物、資源,又是九州崛起的重要籌碼!
爲了國家,爲了民族,爲了在未來的動蕩中有生存下去的資本,九州官方隻能咬着牙承受犧牲。
親身經曆了這一切的契約者們,受到的震撼不小,也不希望那些犧牲者們的付出遭到亵渎。
所以,官方安排了臨近省份的契約者快速趕來刷分後,雖然有些不舍,卻還是安靜地接受了。
這個時候的他們,感受到了曾經不曾感受到的重擔,那是名爲大義的壓力,真切地壓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