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祠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引來了官方力量的幹涉,大批防暴部隊緊急清場,包圍了空間裂隙及周圍地帶,包括何必與桑雪在内的相關群衆則被暫時實施強制措施,與外界隔離,等待衛生防疫部門确認他們沒有受到喪屍病毒等危險因素影響,以免本世界爆發喪屍末日之類的災禍,随後就是軍隊進城,街區封鎖。
一切有條不紊,仿佛早有預案。
這卻是何必不知道了,由于主神直播間問世,官方的神經早就繃得緊緊地,甚至特意組建了高規格的異常事件調查局。
這個調查局可不隻是做些關注主神直播間動向,收容契約者,鎮壓作惡契約者等工作而已,上面還是有能人的,早已想到了更多:
既然出現了主神直播間這個非常狀況的存在,會不會還有其他特殊存在?如果有,官方要怎麽辦?如果發生了某些異常事件,該怎麽處理?
諸多擔憂集合到了一起,最終就賦予了異常事件調查局更多的責任,基本上總攬了九州異常事件的各項事務,隻要發生類似事件,就有權限調動各方面配合,竭力将事态控制。
異常事件調查局一下子承擔了這麽重的擔子,加上遇到的全是不可思議,不符合常理的問題,尋常官方機構的辦事方法就不能适用了,在調查局内部,多得是各種異常事件如果出現要怎麽應對的嚴肅讨論。
久而久之,自然就有了各種預案,就像軍隊中一天到晚想着怎麽打仗,卻又沒仗打的參謀們一樣,針對各種想得到、想不到的情況做推演,做預案,用不到沒關系,但在有事件發生的時候一定要有能用得上的,這才是關鍵。
李家祠這事情發生後,官方能夠這麽快行動起來,和這種提前準備有密切關系。
“何必,那些是喪屍吧?現實世界怎麽會有喪屍的?”來到臨時安置地點不久,依舊驚恐的桑雪緊緊抓着何必的胳膊,完全看不出之前高談闊論時對主神直播間秘境冒險的指點江山氣勢。
何必哭笑不得,知道這女子也是個葉公好龍的:“現在有些混亂,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官方已經開始處理了,放心吧,沒事的。”
“怎麽能放心,怎麽會沒事啊!”桑雪帶着哭音說道:“那些是喪屍啊,是那種能夠讓别人也發生異變的喪屍啊,何必,我會不會也變成那種可怕的怪物啊?”
“不會的,真的不會的,就算是喪屍片裏面,沒有被喪屍咬到,不也不會變喪屍麽?剛剛我們沒被咬到,離得又很遠,根本不會有事的。”
連連安慰下,桑雪終于從巨大的恐慌中慢慢平靜,雖然還害怕得隐隐啜泣,更多的是情緒的釋放,到是再沒有之前有些失智的舉動。
不一會兒,有醫生和護士到來,給每一個被隔離的民衆進行檢查,有傷口的歸類一處,沒有傷口的另行安置。
很多人抱怨連連,然而在喪屍這種未知威脅面前,官方态度前所未有地強硬,并且保證被隔離的衆人隻要一切正常,不會因爲此事受到損失。
軟硬兼施之下,被隔離的人們無奈接受了現實,惴惴不安中有種度日如年的煎熬感,尤其是夜晚來臨後,夜深人靜時,很多人會對一天的記憶進行下意識地梳理,結果就是越想越擔心,越想越害怕。
這個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好在這種緊急措施隻是應急,當官方控制住局勢,發現被喪屍咬死的兩人沒有出現屍變等最糟糕的情況,連夜對死者和喪屍進行的解剖實驗又發現,這些被解剖對象完全失去了病變痕迹,成爲了普通屍體,近乎于虛驚一場。
到了第二天,隔離二十四小時整的時候,何必和桑雪這種完好無損的被隔離人員就得到了自由,被允許從隔離區離開。
官方還是權威的,既然這麽做了,就說明這些被釋放的人員已經脫離被感染成喪屍的危險,很有安定人心的作用,很多被解除隔離的人終于放下了擔心,有種重活一遭的感覺,離開時興高采烈的,一點都看不出昨天宣布隔離時要死要活的模樣。
何必和桑雪從臨時設置的隔離區大門走出來後,也有種心胸一快的感覺,隔離區裏充滿了忐忑和不安的氛圍,大家壓力都很大,遠不如外界自由自在。
“總算出來了,在隔離區裏簡直跟坐牢似的,”何必一邊伸着懶腰,一邊不忘吐槽:“桑雪,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回單位銷假嗎?”
重獲自由,又有官方保證已經沒有問題,桑雪這會兒也很開心,隻是聽到何必喊她後,卻是臉龐有些微紅。
昨天害怕得歇斯底裏時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尤其是見到真實的喪屍後,怕得緊抱着何必的手,一直到隔離區男女分營才放開的事情,讓她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虧她之前還興緻勃勃和何必讨論過主神直播間的直播内容,吐槽契約者們的膽小如鼠、人性醜惡呢,原來輪到自己的時候還不如人家……真是丢人啊!
不過,沒有想到,在危機時刻,何必這家夥還挺靠得住嗎。
“啊,這就不用了,我現在在家裏人的公司上班,作息不用跟着排班走的,我直接回家就好。”走神着的白富美炫于無形。
何必表示這真是個看投胎技術的世界,幸虧他現在也算是氣運爆表的歐皇,純粹禮貌地說道:“這樣也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昨天的事的确刺激了些,我送送你吧?”
不知道桑雪是不是誤會了什麽,聞言臉色一紅,連連搖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聯系過家人,馬上就會有人來接我的,你還是先去忙你的吧。”
正在這時,何必看到幾個頗爲熟悉的人影進入了隔離區,并且沿途的兵哥哥們還舉手敬禮,有些驚訝,想要搞明白這些人的情況,便随口回道:“這樣啊,那行吧,我就先走了,你一個女孩子,注意點安全啊。”
說着,他還真的就匆匆離開,準備回去弄清楚一些事情了。
看着何必的背影,桑雪呆了一呆,旋即臉色漲得更紅了,這次是氣得:“何必,你這個家夥,剛說你可靠,你就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