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拳轟向安德森,兩人鐵拳在中間碰撞,光與火形成兩道立場相互碰撞碾壓,粉碎,重建。
安德森左手拔出一把铳劍刺向癫亦瘋,少年側身躲過可卻因爲重心不穩被轟飛。
癫亦瘋在地上翻滾數十米,接連撞擊地面躍起三次後才停下,他還未起身安德森就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
“上當了!笨蛋。”安德森腳下沖起一道火柱,神父怒吼着将铳劍刺入癫亦瘋的胸空。
而他則被烈焰灼傷,兩人面對面看着對方,兩人都在用靈力修複自己的身體,铳劍被癫亦瘋的肌肉慢慢擠出體外,安德森的身體也很快被光修複了。待一切恢複之後,小鎮的人走了出來。
“看來你真是我的摯友。”安德森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少年握手,癫亦瘋微笑道:“安德森别來無恙。”
在他們身後遠處一群百姓正伸頭看着這一幕。
(死老頭,算你運氣好。)癫亦瘋心中暗道。
(不能在村民面前表現出異樣,否則很難取得他們的信任,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輸了,要不然大天使們将無法複活。)安德森心中暗道。
兩人快速逃離然後從小鎮另一邊潛入教養,癫亦瘋赤裸上身坐在椅子上看着十字架上正在受難的耶稣,月光從石英玻璃中照進教堂散落在他少年的身上。
這裏是天主教的教堂,他們是舊教,公教,基督教的教堂中隻有十字架上面沒有耶稣受難,因爲他們認爲耶稣已經複活升天了。
安德森換好衣服之後便坐在了癫亦瘋的身邊,他點燃一根煙道:“耶稣是偉大的神,上一紀元,他用自己的死亡換取了數千萬人的存留,他并非實體,而是一個概念,但是這個概念現在隻能被我們這些人記住卻永遠也看不見了。”
“在你眼中,這些舊教,新教,***教有什麽區别麽?”癫亦瘋開口問道。
安德森搖頭道:“沒什麽區别,隻不過是人類自己區分出去的而已。有一位紅衣主教曾說過這樣一句話――人們如同綿羊一般四處遊蕩覓食,而主則站在原地安靜的看着我們,守護着我們。”
癫亦瘋從安德森的口袋中掏出煙盒取出一根煙,随後他将安德森口中的煙拔下來點燃自己口中的香煙之後把那半支煙還給了安德森。
“咳咳咳,真難受。”少年連咳數聲才平複了那種刺痛,安德森看着滿臉通紅的癫亦瘋道:“你這樣挺好玩的。”
“世界上有天使麽?”
“有,很快你就會看到了。”安德森擡起頭看了一眼天花闆,他實在是不願意讓那群瘋子出來。
“你們教會挺狠的。”癫亦瘋開口道。
“狠麽?再狠的人也無法比肩這冷酷殘忍的世界,摯友,你知道麽?我曾無數尋死。”癫亦瘋沒有接話,他不喜歡聊這些沉重的話題,因爲他是一個悲觀的理想主義者他能活那麽大完全是依靠自己騙自己。
兩人沉默了輸十分鍾後少年再次開口打破了這詭異尴尬的氣氛,他微笑道:“安德森,你是依靠什麽活到現在的?”
“信仰,對主的信仰,對光明與希望的信仰,信仰可以使我們活的更加輕松。”安德森微笑道,癫亦瘋感覺這家夥笑起來挺和藹可親的,但他總是喜歡獰笑,那種即将對敵人發起殘忍無慈悲的殺戮時的獰笑無比恐怖。
“信仰給了你什麽?”癫亦瘋問道。
“什麽沒有給我,但是我必須曆經一切磨難走到信仰的彼端去見證我的信仰,屆時我的一切都将被賦予意義,那怕結局是死我也要去到那裏。”
“有那麽困難麽?”癫亦瘋不解,因爲他沒有信仰更沒有什麽必須要做的事情,就好像尋找那一段失落的記憶,如果他遇到了生命危險,癫亦瘋将毫不猶豫的舍棄尋找,人死了,找到再多又有何用?
“摯友,等到有一日你擁有想要保護的人或是想要必須完成的事時你就會明白了,屆時世界和你都将站在你的對立面。我的信仰亦是如此,信仰是一條必須淌血走過的試煉之路!Amen。”安德森緊握脖子上的十字架開始祈禱。
這個十字架和安德森送給薇利亞的一樣都是經過祈福和洗禮過得銀十字,這算是一個法器,但對這位聖彼得逆十字的背負者卻有着十分重大的意義。
癫亦瘋不解,他不信主也不是基督徒,對他而言世界上沒有什麽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他害怕死,雖然厭倦這個世界厭倦自己的生命,但是死對他而言還是太過恐怖了。
癫亦瘋閉上眼睛聆聽着安德森的祈禱入眠了,在遊戲中休息和現實中休息是一樣的,在夢中癫亦瘋再次夢到了奇怪的東西!
少年站在山丘之上看着腳下一望無際的荒原,狂風卷起封殺向西方吹去,在漫天風沙之中有有數千個馱着金棺的人正在逆風前行,在金棺之上有雕刻着數百條金色的長蛇,它們如同惡魔一般肆意攀爬在金棺之上!
風越來越大,那些人低下頭不斷前進,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但是他們從未猶豫也從未迷茫過,所有人都在向前進,有人在半路之上體力不支倒下,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可即使倒下他們依舊沒有停下,他們奮力向前爬,身後留下的痕迹很快被風沙遮掩!
其中有些人因爲勞累過度死去,風沙将他們的屍體吹散,金棺被風沙掩埋,他們身後留下的痕迹也很快消失了,死去的人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周圍倒下的人越來越多,死去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後十人拼盡全力向前爬!
最終風停止了喧鬧,他們也來到了終點,他們的目的地是一個巨大的天平,最先爬到天平面前的人大口喘氣随後他将金棺放在天平的一端自己則爬上天平的另一段。
天平開始向那人傾斜,随後人消失了,金棺打開了,一個小女孩從金棺之中走出然後被傳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就這樣十個人消失,十個金棺打開,十個人複活。
少年疑惑的來到天平面前問道:“他們去那了?”
“死了,被我吃了,那些沒有爬過來的人也被我吃了。”天平平靜的回答着少年的問題。
“他們爲何而來?”少年再次問道。
“爲了複活自己的最親愛的人,有人爲了複活自己的父母,有人爲了複活自己的丈夫,有人爲了複活自己的妻子,有人爲了複活自己的恩人,有人爲了複活自己孩子,有人爲了複活……動搖信念者在征途中死去,意志堅定着來到了我的面艾安死去。”天平道。
“那我爲何來到這裏?”癫亦瘋開口道。
“我不知道你來的目的,但是我知道你是爲了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才來到我的面前。”
“你是誰?”癫亦瘋問道。
“古神,不等的天平。”
“你和眼之神是什麽關系?”
“它是我的母親,也是我的父親,更是我最終歸去的地方。”
“你也會死?”
“沒什麽是不會死的,但有些生命的生很有意義,有些生命的生毫無意義,有意義者來到我的面前完成了自己的願望,無意義者下定決心想要來到我面前時卻見不到我。”
“我想知道自己失去的那一段記憶。”
“代價是你的生命。”
“我不想知道了。”癫亦瘋立刻回絕了天平。
“那你就離開吧!”
“我感覺我們可以做一筆生意。”癫亦瘋微笑道。
“可以。”
少年取出眼之神給予的珠子道:“這是眼之神給我的,我想拿它換點東西。”
“眼之神的東西我不要,你拿其他東西來換。”
癫亦瘋猶豫了一下之後道:“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誰,這個問題需要什麽代價?”
“不知道,你離開吧!”話音剛落癫亦瘋就睜開了眼睛。
安德森焦慮的看着癫亦瘋道:“摯友,你醒啦!剛才你的生命氣息十分微弱,你去哪了?”
“去見古神去了,不對呀,這不沾邊呀!這個遊戲是副本也不是接天之塔,而且内容是靈異和古神有什麽關系呀?”癫亦瘋撓頭問道!
安德森将癫亦瘋拉到一個角落之中問道:“摯友,你不了解神麽?”
“不是很了解,我是無神主義者!”癫亦瘋開口道!
“神是一個概念,一個在任何世界都成立的概念,你了解這種強大麽?”安德森再次問道!
“概念?”
“對,就是一個概念,主存在于每個世界世界之中。太陽在每個世界散發着光熱,月亮在每個世界點亮夜空,雨在每個世界滋養大地,火在每個世界帶來溫暖與毀滅,思考,運動,呼吸,氣流........皆是概念!而神掌控自己對應的概念。”癫亦瘋倒吸一口涼氣問道:“那仙靈呢?”
這個名字爲癫亦瘋帶來了太多太多的震撼!
“她是武聖,武道的巅峰,可是她不是神,因爲她因爲失望将武道親手打碎,她無法成神但是卻天下無敵!”安德森歎了一口氣道:“你的體内藏着神,真正的神!他掌控者概念,你的思考和願望得到神的回應,于是你的神魂去到了古神面前!”
“我的體内藏着神?”癫亦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毀滅和吞噬,但是那兩個家夥卻沒有回應癫亦瘋!
“對,你的體内有神和百鬼櫻,莉莉絲,冰帝.......一樣,你們必将成爲神!”安德森開口道!
“可是我打不過冰帝!”
“那是當然,那家夥太恐怖了,就算是仙靈都不敢随意向她出手,初代主宰不是吹出來的!走吧,去小鎮看看。”安德森轉頭走向小鎮,癫亦瘋懵逼了,因爲神這個概念出現的時候他腦海之中出現了上千萬個身影,有一人立于山巅之上擡手操縱星辰,有一人擡手覆海隻手滅天,有一大蛇立于天上血液染紅大地..........
他們隻要動一動念頭,存留在生物身上的概念便消失了,他們動一動念頭,那些概念便被賦予在了任何生物身上,少年看着慢慢隐去身影的明月道:“這就是神麽?這就是概念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