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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投降!”
韓遂輕蔑地看着杜休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冷笑在他做了完全準備之下,杜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沒用,但江秀确實是一個人才,尤其是自清溪山中走出的大才。
遠方山坡上率領胸甲騎兵以及無衣弓騎的江秀,卻不見絲毫動搖,對于江秀來說,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的師尊之外,對他恩情最大的也就隻有杜休了。
是杜休幫他報了仇,救了他的性命。
是杜休舉薦他前往清溪。
這兩者無論是那一個都足夠他以死去報答。
隻要他成功阻截魏軍,這恩情也算還了一部分了,至于剩下的,就留到下輩子吧。
江秀看不到絲毫生還的希望。
一方是戰功赫赫的韓遂,率領五萬大軍,更有兵道虎煞,而他麾下不過三千,又沒有那樣的天資凝聚兵道虎煞,這其中差距一目了然。
“無需多言!欲追師兄,先從我的屍骸上跨過去!”
韓遂耐心耗盡,當下下令,五萬大軍正欲壓上,就在這時,異變忽生!
天空之中倏然出現奇異的破空聲,韓遂所部士卒微微擡頭,就見杜休所部方向天空之中,一道火紅流星自遠方天空劃落……
韓遂見狀,心知這就是所謂的隕石,但面上卻作大喜之狀,振臂高呼:“赤紅掠空,此乃我軍必勝,昭昭天命在我大魏之兆!”說罷,拔劍遙指江秀所部:“殺!”
聽着韓遂這話,魏軍心中也是大喜,然而很快意識到,這所謂的赤紅掠空有些不對勁……
“怎麽總感覺……這星星是朝我們這裏來的?”
“怎麽會?我大魏将興,這星星應該是朝着敵人落下的!”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也是同理。”
“肯定是朝敵人去的,對方那位不經常說什麽昭昭天命在他那邊的嘛?這不,造報應了。”
魏軍竊竊私語,有些怯步,擔心他們跑過去,卻被這星星砸中,那才冤枉呢。
韓遂心中卻是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左右這杜休什麽時候都可以收拾,當前還是先回洛水關,等這隕石落下再繼續行軍,耽誤不了什麽,當即下令:“全軍後撤,退回洛水關!”
江秀扭頭朝着那天上隕石看去,有些疑惑和憂慮。
“校尉,我們怎麽辦?不會真的是朝我們這裏來的吧?要不往後退一些?韓遂已經退軍,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不。不能輕舉妄動,先看看這隕石的去向,不能盲目撤離,”
江秀話音剛落,伴随着韓遂所部的撤離,也不知是否是因爲引力原因,那隕石速度陡然增快,裹挾着層層火焰,帶着渾雄的破空之聲,在空中劃過一道筆直的斜線,驟然落下!
韓遂所部剛剛撤離不過剛出百米的距離,隕石落下,整個後軍無聲無息之間便被吞沒,部分中軍士卒則被龐大的震力震飛至半空之中,宛如一個布偶一般高高抛起,旋即落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折生。
大火肆虐,整個天空倏然暗淡!
慘叫聲此起彼伏,非人般的嚎叫聲仿佛一根無形的針狠狠刺入所有人的心中。
江秀心中震動,大腦驟停,他顫栗的騎在馬上,雙目瞪圓地看着這一幕幕!
隐約間,江秀似乎看到了韓遂失魂落魄的身影,以及模糊不清的神情。
此刻的韓遂已經并非此前,他披頭散發的跌足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隕石砸出的坑洞,以及坑洞裏裏外外的大火,久久沒有絲毫的動作。
江秀忽然反應過來,暫且按捺下心中震動,率領所部朝着魏軍撲去!
…
而另一邊的杜休也是呆呆的看着後方,口中呢喃:“他生氣了……師尊生氣了。”對于蘇靖,杜休的心中始終報以一絲恐懼和畏懼,此刻下意識的認爲自己此前的自以爲是,以及極其冷酷的将江秀留下斷後觸怒了蘇靖。
杜休心中沉凝,此次戰敗,已然出乎杜休預料,消息一旦傳出,兖州必然反叛,他也将再次一無所有,反而得罪了許多諸侯。
…
江秀率衆一邊繞開隕石坑,一邊高呼:“韓遂倒行逆施,觸怒上蒼,此乃天譴!爾等莫要執迷不悟,速速歸降,尚有一線生機,否則必會連累家人!”
在這樣的恐吓之下,再加上江秀原本就是欽定真龍,氣運影響之下,魏軍士卒頓時望風而降!
一時之間韓遂衆叛親離,而他卻依舊呆呆的看着那隕石坑,身上的氣質帶着一種遲暮。
江秀收攏了降軍,這才來到韓遂身前。
韓遂這時也扭過頭來,他深深的看着江秀:“我輸了。”
“……”江秀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說什麽。
江秀很清楚,韓遂之敗,并非打不過杜休,他輸給了氣數!
“我不是敗給了氣數,我也不是敗給了杜休,我敗給了你。原來,你才是師尊選中的人。”
這話說出,韓遂目光悠遠,面上平靜,但江秀依舊從他的話裏,品出了一絲苦澀和不甘。
“韓師兄,你想多了,杜師兄才是天命之子,才是師尊選中的人。是師兄救了我,爲我報了仇,我江秀縱然死無全屍,也不會背叛杜師兄的!”
“是嗎?”韓遂此次大敗之後,氣質驟變,此刻面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恐怕到時候,由不得你了。”
江秀正欲反駁,卻見韓遂忽然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看着遠方的洛水關:“走吧,此時,可是奪取洛陽的最佳時機。”
江秀心中生出一種怪異感,而這股怪異感,在韓遂親自帶路,命令洛水關守将投降之後,越發濃郁,直到洛陽城下,江秀這才回味過來,接着,面色精彩萬分的看着韓遂親自充當帶路黨,帶着他們直入洛陽,并且告之江秀,城中城防營位置所在。
當江秀不損一兵一卒占據洛陽之後,韓遂又寫了書信,讓江秀派人,持此書信前往各地縣衙,接受領地。
不止江秀懵逼,那些接到書信的縣令、縣尉們也是一臉懵逼。
此等操作,可謂是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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