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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怒交加之下,韓遂下意識的投去駭人目光,直接暴露了他已然知曉校尉背叛之時!
那些校尉見狀,心中驚惶,當即号召所部倒戈一擊!
韓遂所部頓時嘩然!
這些校尉屬下士卒,并非沒有思想,他們在韓部下條件優渥,且每戰必勝,他們得到了大量的戰争紅利,反觀聯軍一方,不過是手下敗将,他們怎麽可能輕易倒戈?
但由于軍法森嚴,他們習慣性聽取上峰命令,并且執行命令,這固然是令行禁止的精銳之師,但也在此刻帶來麻煩,高達四成的士卒條件反射的騷動起來,作勢欲殺。
而其他并未被收買的校尉見狀,卻來不及反應那麽多,直接命令殺敵。
雙方迅速厮殺起來,而并不打算倒戈的将士則被裹挾其中,想要脫離!
也就構成了如今這幅混亂的局勢!
韓遂反應過來,正欲控制局勢,隻聽着一聲宛若雷霆的大喊,聽見内容,心中猛然生出一種不祥預感。
“吾乃清溪門徒!道祖弟子!是爾等大将軍的師兄——杜休!此刻我令十萬大軍至此,爾等若是不想死無葬身之地,還不速速投降!他韓遂能給你們的,我杜休同樣能夠給你們!”
一如當初韓遂下山後,一戰成名時所言。
聽着杜休這句話,這些士卒手中動作頓時遲緩許多。
他們聽到杜休是韓遂師兄,下意識的就以爲杜休的領兵才能更甚韓遂!
再加上,杜休一方足有十萬大軍,而他們一方隻有五萬,甚至于其中接近一半的大軍已然倒戈,他們很明顯處于弱勢一方!
而他們跟随韓遂,雖然享受了不少戰争紅利,但令行禁止的背後,是嚴苛的軍法,以及艱苦的訓練,韓遂并非那種帶兵如子的将領,相反,反而是那種極度苛刻,眼睛裏容不下絲毫沙子的角色。
頓時令許多将士的态度陷入左右搖擺不定的地步!
韓遂見狀,頓時呲目欲裂,一雙怒目之中,透着一種濃郁深沉的恨意,他轉過身,正想将杜休領兵才能在自己之下的事情說出,并且穩住軍心之際,一陣如雷的馬蹄聲驟然傳來!
韓遂扭頭看去,之間江秀首當其沖,手持一柄軍刀,率領千餘騎兵朝着他沖來!
剛剛步入一百五十米的範圍内,一波箭雨頓時朝着韓遂迎頭蓋下!
韓遂自然是知道輕箭真正的威力不在于其殺傷力,而是箭尖上所沾染的馬糞!頓時來不及穩定軍心,連忙令親衛舉盾!
噼裏啪啦的箭矢落在包着鐵皮的盾面頓時激起一陣響聲!
而江秀則率領胸甲騎兵擦着韓遂所部一掠而過,收割了十幾個頭顱之後,再次往返!
騎兵的作用更多的并非如同各種演義中的鑿穿分割敵軍部隊,重甲騎兵倒是可以使用這種戰術,但那種着裝耗資巨大,對馬匹耐力、負重力都有很高的需求,至少所謂的汗血寶馬無法使用這種戰術,唯有曆史上的匈奴馬以及道法世界中的鮮奴馬才可嘗試。
也并非現階段的杜休能夠玩得轉的,就是這千餘騎兵也是耗資頗具,完全依靠着靈丘道的鼎力相助,以及成爲幽州刺史女婿之後,得到了一些資源傾斜。
再者,江秀也并非那種猛将,而且就算是猛将,他也沒有足夠的底氣去沖韓遂的本陣。
韓遂縱然如今身處窘境,也非他能夠蔑視的!
韓遂看着這一切,心中一團亂麻,見着杜休大軍已然押上,他深呼了一口氣,下令道:“撤退!”
他很清楚,如果今天他執意耗在這裏,等待他的唯有一蹶不振,當軍隊内部分裂,他已經從之前的狀态中退了出來,再加上如今這種混亂局勢,唯有當機立斷離開,重整軍隊,自然能夠報複回來!
韓遂的忽然撤退,在杜休的眼中,卻是令他更加确信自己手握天命!
至此短暫的交鋒,杜休不損一兵一卒便得到了足足一萬八千人的大軍的倒戈!
雖然杜休很貪心的惋惜未能将五萬大軍全部留下,但他也知道,韓遂積威已久,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讓餘下三萬大軍倒戈的,必須得有堂堂正正的一戰,才能徹底折服他們。
不過杜休此刻已經很滿足,一番口舌便得到了近兩萬的大軍。
而手上借來的十萬大軍,這次必然是得還回去的,但韓遂并未徹底消滅,他人必然反撲,聯軍之中的諸多勢力,爲了徹底擊敗韓遂,必然會将這十萬大軍再次奉上。
到了那個時候,這十萬大軍,杜休可是不會再還回去了。
而杜休自信,手握十二萬大軍,再加上昭昭天命,橫掃整個天下不在話下!
各路諸侯得到消息,領兵前來,入駐濮陽,杜休毫不遲疑的将手中十萬大軍原物奉還,原本還擔心杜休得了兩萬大軍打算不還的各路諸侯紛紛松了口氣,氣氛頓時熱鬧起來,對着杜休連連誇贊。
而巧合的是,韓遂爲了鴻門宴,提前布下了筵席所需,直接爲各路諸侯省去了諸多步驟,天色剛剛顯露昏暗,城中便熱鬧了起來,全盤接受了韓遂留在此地的糧草辎重。
這也是韓遂始料未及之處。
作爲此次的主角,自然是各路諸侯招呼的重點。
然而,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正在堂上熱鬧之際,一道譏諷不屑之聲忽然傳出。
“呵呵,不就是得了内應相助?若不是被他私自截下,換了誰都能大敗韓遂。”
杜休聞言,擡眼看去,見着一名青年身後,一名五大三粗,帶着匪氣的黑大個斜眼瞥着他,露出不屑之色。
待那黑大個說完,那青年這才仿佛剛剛聽到似得,呵斥了一聲:“志異,休得胡言亂語。”
張恪看了看那青年,對着杜休耳語道:“我記得那人似乎是冀州潛龍,出身魏郡李家,名叫李權,那黑大個原本是太行山黑旗軍首領,勇武過人,兩年前被燕山道遊說,率領三千悍匪投入了李權麾下。”
杜休微微點頭,嘴角忽然扯出一抹冷意:“何方鼠輩,也敢置喙我的行事?你若有那本領,何必再次竊竊私語,做長舌婦人姿态,你若能擊敗韓遂一次,我将手中兩萬兵馬拱手奉上又如何?若沒這本事……”
“那就閉上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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