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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蘇靖宛如透明人一般,在道院之中修行一年。
在這過程中,他這才知道,那些道法家族中,還有着套路,他們會讓自家子嗣進入道院之前,盡量參加三年兩次的童子試,若是考中,這裏面自然有着名望,以及童生帶來的氣運。
這套路,算是比較精打細算。
而在這一年中,蘇靖在渾厚的氣運支撐下,也卻是一日千裏。
按照這一方世界的規則,黑爲兇,白爲平,赤爲吉,可統轄一縣之地,而黃色,或者說金色,則有五品黃堂之說,本就是大吉之氣。
而青紫,也有滿堂青紫之說,其中青色乃是大貴之氣,有此氣者,可治理一州之地,代天子牧守一方。
至于紫色,則隻有實權丞相以及天子才能擁有,就算是實權丞相,也最多有着淡紫。
龍氣則隻有皇帝以及潛龍之類的人主才會擁有。
在這大量的資糧之下,蘇靖隻是一年時間,就到了煉師之境。
如今的蘇靖,身負神力,有生撕虎豹之能,但食量也大幅度增加,如今在這手機之中,還可調用權柄滿足自身,可出了外面又該如何是好?
而此刻的蘇靖正在上課,正在糾結猶豫之際,倏然之間,一股恐怖威壓出現在道院上方。
那傳道道人見了一驚,帶着一衆道童出了門外,見着一人虛立于天空之中,瞧那模樣,不過一青年模樣,狂風吹過,于半空中衣袂飄飄。
一衆道院道人見了,連忙行禮:“見過道祖!”
一衆道童聽了,也連忙行禮,心中激蕩,卻是意外之喜,心有城府者想着能否吸引道祖目光,或可一步登天。
李策于半空之中而立,神态淡然從容,然而這一開口,卻是破壞了那道祖的逼格:“我道尚未成功,諸位還需努力。”
“……”衆人私下面面相觑,總感覺這話裏的味道,有點不對。
蘇靖見着這一幕,也是無語。
當李策落在地上,衆人擁簇,看着左右道童,倒也沒有做出什麽跌份的事情,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就打算親自說一說自己的豐功偉績,衆道童自然激動不已。
蘇靖見這一幕,當李策正欲開口之時,給周溪下了一個命令。
李策正欲好好滿足一下自己的裝逼欲望,卻在這時,聽着周溪傳來一句:“對不住了。”
下一刻,全身上下熟悉的疼痛感湧遍全身。
而下方所有道人和道童,則用着期待的目光看着李策,卻見着李策原本淡定從容的神情古怪了起來,面上浮出虛汗,似乎出了什麽變故。
但是一衆道人和道童不敢有異,隻能呆呆的看着。
李策心中問了一句:“到底需要多長時間?”
周溪無奈道:“半個小時,你自己看着辦吧。”
李策欲哭無淚,他強忍疼痛感問着:“我又什麽地方做錯了?”
“……額,不知道。”周溪語氣裏隻有憐憫和無奈。
“啊?”
李策震驚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爲了保持他道祖的逼格,他必須要強忍着這疼痛感,否則他早就跳腳了!
而在一衆道人和道童的目光中,這道祖的神态變幻,似乎在追憶過去,回顧曆程,心中也是戚戚,他們進入第一年,首先要學的就是這位道祖的事迹。
這道祖原本隻是平民,一路披荊斬棘,開辟了道法體系,并且傾囊相授,從未有門戶之見,這份情操着實令人欽佩。
一念至此,他們看向李策的目光中,就越發敬重。
然而此刻,李策心中則是委屈地問着:“我特麽讓你不爽了?”
“沒有啊。”
“那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這無緣無故的就給我來一下,你……咳咳,我是說,這麽做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适?”
“……沒有理由,你可以認爲我看你不爽吧,别多說了,我也是有苦衷的。”
“……”
李策徹底無言以對,你忽然給我來這麽一下,然後跟我說你是有苦衷的,你莫不是在逗我吧?
強忍着體内那恍如撕心裂肺的疼痛,李策心中則是郁悶的幾乎吐血,不禁納悶地在心中吼道:“老天啊!要不要這樣啊!莫非我這輩子,注定無法裝逼?”
而外界中,李策也是仰起頭,看向天空,兩行淚珠順着臉頰留下。
下方道人和道童也是流下了淚水。
是啊!
在那樣的環境中,孤身一人,披荊斬棘,成就地仙,是何等的艱難和孤獨!
“周溪!我有一句話一定要講!我忍很久了!”
周溪語氣平淡道:“嗯,你說,我聽着呢。别慫!”
“M……咳咳,我是說,咱們能不能把這個懲罰延後,給我幾分鍾時間,你說我一道祖,總不能在一群道童面前疼的滿地打滾吧?”
“不能。”周溪回答的很快,很堅決。
“……”
李策低着頭,面容猙獰,身體發出微微顫抖,卻是有點忍不住了。
而下方道人和道童們,也是淚流滿面,他們感受到了道祖的那種感情,心中感歎道:“道祖果然不同尋常道人,至情至性,難怪能成爲地仙,或許這就是契合天道的至理。”
蘇靖見着周圍人的神情,不由自主受到了感染。
“這李策一路走來卻是不容易,罷了罷了,饒了他吧。”說完給周溪傳了一道訊息過去。
周溪得到消息,立刻給李策取消了疼痛懲罰。
李策身上劇痛忽然消失,表情不由自主露出一抹詫異,心中問道:“你答應了?”
“不。我忽然不想懲罰你了,你也别怪我,我真的有苦衷。”
“……嗯嗯嗯,我知道,我相信你。”李策心中回應着,面上用着一種自然而不怎麽尴尬的方式,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然後有些感歎道:“額……我剛才……”
“道祖無需多言,我等自然知道,道祖這一路走來,是何等的艱難,道祖至情至性,暗合天道至理,我等受教,多謝道祖指點。”
“多謝道祖指點,令我等茅塞頓開。”
李策輕咳了兩聲點點頭,說道:“你們明白我的苦心就好,今日之事,就别告之他人了,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的。你們能夠理解,我感到很欣慰。”
說罷,李策隻是簡單的說了兩句,就離開了。
“說真的,剛才我都有殺人滅口的沖動了,這臉丢大發了!”李策哀歎道。
卻是沒有人注意,蘇靖忽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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